整整一大盤子珠玉首飾放在檀悠悠面前,任由挑選。垂著頭,含著笑,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
王瑟遠遠看著,角含著溫的笑意,是十分嫻雅的模樣。大皇子妃湊過來小聲道:「二弟妹這個表弟媳婦可真厲害,一鳴驚人,豁得出去又識趣,前途遠大。」
王瑟笑而不語。
大皇子妃又道:「以你對的了解,會怎麼挑這些首飾呢?會不會把貴重的全拿走,給其他人留下不值錢的?」
王瑟淡淡地道:「大嫂這話不對,這盤子里的東西講的是心意,何來貴重與不值錢?只看眼與否。譬如那貓眼戒子,我喜歡,別人未必喜歡。」
大皇子妃笑笑:「二弟妹說話總是這樣有意思,到底出不一樣,讀的書多,不似我從鄉下來,沒見識也不會說話。」
王瑟抿,一言不發。
那邊檀悠悠已經挑好了,最先拿走的是壽王妃的玉燕頭簪、壽王世子妃的貓眼石戒指,然後是自己的藍寶石戒子,其餘就挑些款式雅緻獨特,相比起來不算貴重的。
「我挑好啦!」笑瞇瞇地把托盤推過去,愉快地給在座的人團團行禮道謝。
壽王妃看看托盤裡剩下的東西,不聲地命紅服的蘭姑娘:「你來挑吧,給其餘幾人每人留一樣即可。」
蘭姑娘並不客氣,覺著這些東西本該都是的嫁妝,若不是檀悠悠橫一腳,全都該是的。因此盡撿著貴重的挑,挑完之後尚且意猶未盡,不停瞟檀悠悠拿走的那些首飾。
其餘幾個姑娘倒是沒那麼多想法,以們的技能,能分到一件就算是意外之喜了。
壽王妃淡定地看們分完首飾,心中自有定論,含笑道:「好了,都下去玩吧,再過半個時辰,咱們開宴。」
檀悠悠回到坐,一個中年婦人湊過來道:「向媳婦,我是你慶嬸娘。」
「慶嬸娘好。」檀悠悠不認得這人,但能在這裡的,多半不會錯就是了。
那婦人笑道:「真乖,聽說你們回來,早就想去看來著,只是正逢年節事太多,沒來得及。」
檀悠悠笑道:「改日我請嬸娘去家裡玩,不知您是哪一支的?」
婦人道:「我們是周王那一系的。你還沒滿十八吧?這頭上也沒個婆母嬸娘的照看著,真是可憐。這麼著,以後嬸娘關照你!」
「周王那一系呀,離得是有些遠了。」檀悠悠心說真不需要,這啥慶嬸娘從過來到現在,眼睛一直瞟才得的首飾,怕不是看年輕想分一杯羹?
「不遠,都是族裡的,怎會遠呢?」慶嬸娘道:「來,把你剛才得的這些東西拿出來,我教你怎麼置。」
果然啊!檀悠悠眨眨眼,真誠地道:「多謝嬸娘好意,我不能麻煩您。」
「怎會是麻煩呢?長輩照顧小輩,理所應當!我啊,剛才看到你的東西被們給分了,特別替你不平!來來來,我幫你看看這些東西!」慶嬸娘說著,直接了手。
宗室之中也多破落戶,各有生存之道,但總來說,臉皮厚的總能多佔些便宜。像檀悠悠這種看起來糯年好說話的,正是最好下手的對象。
慶嬸娘微笑著,抓住了裝首飾的小包袱。
檀悠悠也微笑著,穩穩地摁住了慶嬸娘的手:「嬸娘待我真好,但我真不能麻煩您。」
「不麻煩!你這孩子就是太客氣!」慶嬸娘挪壯實的子想把檀悠悠給開。
一下,沒,再一下,還是沒。
於是索上手搶包袱,然而那手被摁住之後完全不了,慶嬸娘詫異地看著檀悠悠道:「你這孩子是從鄉下來的吧?看著瘦卻真有力氣,難怪能把鞦韆打得那麼高。」
檀悠悠笑得甜的:「真是從鄉下來的,從小在家中和姐妹兄弟打架,沒人能打過我,脾氣又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發作了,拼起來命都不要。」
慶嬸娘一怔,想起盪鞦韆時的表現,掌心裡就有了冷汗。力氣大,不要命,確實不好惹。
檀悠悠又道:「嬸娘別怕,我現在高興,不會打人的。不知您剛才出了什麼彩頭?要不我還您?」
慶嬸娘沒料到還能有這轉折,當即喜出外:「是一枝金簪。」
檀悠悠慢條斯理地從手下拿走小包袱,再慢吞吞打開來,從中挑出一枝最輕最細的遞過去:「是這個吧?」
慶嬸娘看不上,指著最貴重的一枝珠釵道:「我記錯了,是這個……」
檀悠悠立時把包袱收起來:「我也記錯了,慶嬸娘的不在我這裡,要不,我替您問問叔祖母,看能不能從另外幾位姐妹那兒給您要回來?」
慶嬸娘臉一變,訕笑道:「不用了,就是剛才你給我那枝,我開玩笑呢。」
檀悠悠卻不給了,為難地道:「小輩孝順長輩雖然應該,但這麼多長輩,我得的東西數量有限,給了您不給其他長輩,怕是不太好。我怕得罪人呢。」
慶嬸娘道:「我一定不告訴別人。」
檀悠悠繼續為難:「我把彩頭送人,也怕壽王妃知道了怪罪呢。我好為難啊!」
慶嬸娘急不可耐,賭咒發誓:「我懂,我懂!」
檀悠悠這才將最細那枝金簪遞過去,甜甜笑道:「嬸娘以後要多關照我啊。不然要還的哦!」
慶嬸娘將金簪收袖中,忙忙地走了。
檀悠悠把小包袱遞給孟嬤嬤拿著,理一理,對著吃貨小郭夫人一笑:「讓您見笑了。」
小郭夫人撇撇:「們就是看你年輕好欺負。要是我,一個子兒都不給!」
檀悠悠可憐兮兮地道:「那怎麼辦呢?人家是長輩,一直在這站著說個不停,我總不能和翻臉吧。」
「也是,這種人最壞了,你不給好,就到說你的壞話,不要臉不要皮的,蒼蠅一樣惹人厭煩。先哄著,以後再收拾。你做得不錯,沒縱著。」小郭夫人若有所思:「拿得到,守不住,你不挑貴重的,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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