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管子,若非外邊兒還有軍隊駐紮,鄭彥昌真想舉兵造反,幹他娘的!
“令公,你這是誠心要掘斷鄭家的基啊,隻是事態如何,不能隻聽你一麵之詞,我不信長安天子會縱容你如此任意妄為。”
他忍著氣道:“我會上疏請願,請聖天子裁決此事!”
魏玄知道他所說的上疏請願,並不是真指皇帝幫他主持公道,隻是想進一步煽輿論,卻還是笑著說了句:“你這人記不好,總容易忘記自己是一個草民,沒資格上疏,更何談上達天聽。”
鄭彥昌這時候才有點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麽不肯出仕為,而是留在滎這地方渾長草,以至於魏玄這樣寒門出的人,都敢對他吆五喝六。
隻是他忘了,荒王的太子妃便是出鄭家,他也是因這緣故,才不敢出仕,非要在祖宅的。
事發展到這地步,他雖沒有更好的法子,卻也不好輸陣,冷笑幾聲之後,道是會請幾位親友故主持公道,便端茶送客。
魏玄知道他臉麵上下不來,倒也沒得太狠,將賬目寫了一份丟下,便帶著人揚長而去。
鄭彥昌對著那份賬目看了良久,滿心都是苦,終於長歎一聲,吩咐人去請族老們議事。
“簡直異想天開!”
族老們見了那賬目,比鄭彥昌怒氣更盛:“魏玄當鄭家是什麽,他的搖錢樹嗎?!”
世家部的宗族觀念異常嚴苛,本家永遠都是本家,倘若按照魏玄的意↑
鄭家人端雅慣了,向來自矜份,哪裏見過喬毓這樣豪放不羈的行事風格,目瞪口呆一會兒,方才怒道:“你這是做什麽?!還不快快出去!”
喬毓冷笑一聲,將迎上來的幾個婢撥拉開,又自袖中取出魏玄給的賬目清單,從鄭家逃得稅賦到強征民夫的罰款一一念出來:“共計百萬兩銀子,令公收了十萬兩,我是來拿剩下的九十萬兩的,都準備好了嗎?”
“我鄭家也是世家高門,哪容你如此放肆,”鄭彥昌麵漲紅:“拜帖都沒有,就冒失登門……”
“我是來拜訪的嗎?不是!我是來要賬的!”
喬毓立馬給懟回去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懂嗎?你們鄭家這麽懂規矩,怎麽還不還錢?”
鄭彥昌又是窘迫,又是震怒,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好半晌都沒說話。
“還錢!還錢還錢還錢!!!”
喬毓可不怵他,叉著腰道:“我可不是令公那樣的端方君子,真惹急了,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潑婦,悍婦!”鄭彥昌還沒說話,其餘人便是急怒加:“安敢在此放肆?!”
喬毓冷笑連連,點了點自己前那地方,道:“你方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你要自認是個男人,就到我麵前來,堂堂正正說個清楚,別跟狗似的,這兒一聲,那兒一聲!”
那人為之語塞,麵忽青忽白,聽見他說話的人不在數,到底是丟不起臉,強鼓起勇氣近前道:“是我說的,怎麽了?郎便該溫婉順,這般兇悍難馴……”
喬毓掄起一掌,徑自把他扇倒,冷斥道:“我是正一品秦國夫人,是聖上任命的欽差,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對我吆五喝六!”
“鄭彥昌呢?鄭彥昌在哪兒?!”喬毓左右看看,毫不客氣道:“你們家的人這麽不懂事,怎麽也不管管?!”
喬大錘的一掌哪裏是好挨的,那人癱倒在地,這會兒耳朵還在嗡嗡響。
鄭彥昌看看他,再看看喬毓,心頭悶痛,臉發熱,既是窘迫,也是激怒,兩眼幾乎要從眼眶裏瞪出來。
喬毓又是一掌,拍黃瓜似的將他拍在地上:“你這是什麽眼?無無爵,一個草民,見了我連行禮都不會?!”
鄭彥昌向來與族老們不和,但這說破大天,也隻是鄭家部的事兒,現下他還是滎鄭氏的家主,就是最耀眼的一塊牌麵,就這麽被人扇倒在地,滿鄭家的人都抬不起頭來。
“你怎麽能打人?”幾個親近鄭彥昌的鄭家人趕忙過去,將他攙扶起來,怒昭然,憤憤不平道:“簡直是沒有王法!”
“王法?我隻知道王法說欠錢要還,否則就得請你換個地方吃吃牢飯,我還知道王法說尊卑有別,見了天使要焚香親請!”
他們能說,喬毓比他們還能說,一個人對著滿屋子人,那氣勢卻仍舊將他們得說不出話來。
“最後一句話,”環視一周,最終將目落在麵鬱,麵頰上還印著掌印的鄭彥昌上:“還錢來!”
當著一大家子人的麵兒,鄭彥昌丟了這樣大的臉,目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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