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很久，他終於鬆開我，我們心慌氣短地彼此對視著。

“先放過你。”

他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調-戲。

手被鬆開，我趕回來坐正。

他慢條斯理地點燃一菸，猛烈地吸了兩口。

隨後把窗戶開得很大，外麵的冷風吹進來，我冷得直哆-嗦。

想著剛纔手心裡的覺，我想他這會兒一定特彆難。

“你……”我紅著臉盯著他。

他的頭往後一靠，側過頭來，眼睛灼熱地盯著我。

突然，他把煙往裡一叼，直起啟車子。

“回家去，到家好好教你開車。”

車子衝了出去，我臉頰滾燙地看向車窗外。

他用手了一下我的耳垂，笑著說，“害了？”

我不理他，他輕笑，一口菸圈兒故意朝我的方向吐過來。

“最喜歡你害起來連耳子都紅起來的樣子，純得跟高中生似的。”

我揮開麵前的煙霧，壯似兇悍實際很輕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你討厭。”

一回到家他就把我扔在了沙發上，開始對我言傳教，向我展示他老司機的技。

黎落出院幾天後就是聖誕節。

醫生建議出院以後也多多臥床休息，可是哪裡躺得住。

平安夜當晚，我和黎落來到音樂廣場。

薛度雲和趙雷一看就對這種熱鬨冇興趣，他們隻是陪著我們。

我記得他們兩個男人第一次見麵大打了一架，還進了派出所，而今兩個人的老婆是閨關係，他們當然做不到由仇人變朋友，畢竟趙雷還搶了薛度雲兄弟的人，但至可以不敵對了，大不了彼此無視吧。

今晚廣場上人山人海，很熱鬨。

越過麻麻的人群，我看見廣場中央搭了個舞臺，音響裡放著節奏很強的音樂，工作人員正在臺上臺下鑼鼓地準備著。

廣場上麵玩的人很多，做生意的人也很多，有許多人戴著麵。

過聖誕節的大多是年輕人，大家瘋狂打鬨，整個廣場就跟沸騰的一鍋粥似的。

我和黎落一人拿著一個充氣玩在人群中。冇一會兒，我們就被散了，還好我和黎落一直拉著手，纔不至於分開。

我踮著腳去找薛度雲，可是人太多了，我本找不到他們。

黎落的手卻突然離了我，我回頭，眼睛一瞪。

在大大的充氣海綿寶寶背後，卓凡正使勁摟著黎落瘋狂地吻。

黎落推開他，“彆鬨行嗎？”

卓凡像是喝了點兒酒，臉有些發紅，連帶著眼睛都是紅的。

他不管不顧，再次把黎落摟懷中，“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黎落在他的懷裡掙紮，卓凡摟得更。

而我一回頭，正好看到趙雷朝著這邊走來，他邊走邊四看，似乎是在找黎落。

這畫麵要是被趙雷看到了，那還得了。

我不敢大聲地喊，想衝過去提醒他們，可我跟他們之間這會兒還隔著人群，一時半會兒不過去。

急之下，我舉起手裡的充氣玩，祈禱能擋住趙雷的視線，也祈禱卓凡能早點兒放了黎落。

“沈瑜，有看到黎落嗎？”耳邊突然一道聲音，嚇我一跳。

我緩緩放下玩，訕訕地搖頭，“冇看到。”

“黎落。”

趙雷皺眉，朝著黎落的方向大步走去。

我心想，完了，這下被抓正著了。

可等我一回頭，哪裡還有卓凡的影子？黎落正揪著一個人的頭髮，一頓猛打。

趙雷拉住，“當心你的傷口，要收拾人，我可以代勞。”

他隻是朝側的兩個男人使了個眼神，他們就立刻衝上去，對著那人一頓拳打腳踢。

人在地上翻滾著，我也終於看清了的臉，是馮。

廣場上雖然人多，但是管閒事的不多，大多都是看熱鬨的。

黎落皺著眉頭捂著腹部，大口大口地著氣兒，我想剛纔那兩下一定牽到了的傷口。

“落落，你冇事吧。”

黎落不說話，隻盯著地上的馮，眼神猶如兩把刀子。

“解氣了嗎？”趙雷一手扶著的肩膀，溫和地問。

不等回答，他又說，“要是不解氣，下次再找機會讓你出氣，這會兒地點不對。”

我也發現，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待會肯定會驚廣場上的保安，到時候事就鬨大了。

“走吧。”黎落說。

我們很快離開現場，走了一段我回頭，馮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但那一雙眼睛過頭髮的隙看過來，目卻是格外兇狠嚇人。

等我回過頭，突然看到不遠一個戴麵的人正直直地著這邊。

而黎落也正駐足著他。

看服我認出是卓凡。

“我不想玩兒了，咱們回家吧。”黎落的頭微微偏向趙雷，這話是對他說的。

趙雷點頭，用自己的風將整個人裹住。

“好，回家。”

我拍拍黎落的肩膀，“你剛剛恢複，也不適合在外麵玩太久，早點回去吧。”

趙雷帶著黎落離開，我一直找不到大部隊，盲目地站在人群中間。

突然我到有人扯我的服，我一低頭，看的是一個捧著鮮花的小姑娘。

拉著我的角，稚的聲音說，“大姐姐，一個大哥哥讓我把這花送給你。”

我冇有手接，狐疑地問，“哪個大哥哥？”

小姑娘把花塞到我的手裡，燦爛地朝我笑，突然念起一句詩來。

“月落烏啼霜滿天。”

小姑娘唸完就跑開了，我的目一直追逐著的背影。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明白過來我不由有點兒張，站在原地看了好幾圈，都冇有看到人。

突然我到背後被什麼蹭了一下，我一回頭，看到一隻放大版的喜羊羊。

喜洋洋一靠近我，許多孩子都跟著了過來，就圍在我和喜洋洋邊上。

一開始，喜羊羊隻是在我眼前手舞足蹈，看起來十分友好的樣子。

後來他突然抱住我，還拿喜羊羊的臉來蹭我的臉。

我覺得有點難為，就掙紮了兩下。但他把我抱得很，一隻手還鑽了出來，拿著手機自拍。

本來我對他的份隻是有點懷疑，但這會兒看到他手指上的那隻戒指，我就基本可以肯定他是江楓了。

看的人越來越多，有許多人都在笑，我掙紮著，“你快放開我。”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我被一隻手拉進了另一個懷抱。

等我回過頭，那隻喜羊羊已經坐倒在地上，這會兒抱著大的。

想著他前麵傷了，這會兒又摔了一跤，我心頭有些於心不忍。

薛度雲一手攬著我的肩膀，帶著我離開。

“誰送的花？”他問。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一個小朋友給我的。”

薛度雲冇再多問，一路護著我從擁的人群中了出來。

廣場邊上的長椅上，我竟然看到兩個人。

許亞非和於倩隔著一人的距離坐著，很安靜地欣賞著這一場平安夜的熱鬨。

我們跟他們打過招呼以後，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突然幾個穿著旱冰鞋的男人出現在視野中，仔細一看，其中一個是薛離。

他們速度快的，原本擁的人群看到他們出現都紛紛避讓，愣是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來。

好多生拍手尖，對他們犯花癡。

他們圍著廣場轉了好幾圈，薛離應該是看到了我們，不過他當做冇看到，每次都無視我們從我們眼前過。

我突然鼻子一，打了個噴嚏。

“冷嗎？”薛度雲搭在我肩膀上的那隻手收了幾分。

許亞非扭頭看向我，“不如我請你們去咖啡廳裡坐坐吧，外麵確實冷。”

他帶我們來到廣場上的一家咖啡廳，進去的時候，咖啡廳裡的人熱地跟他打招呼，他笑著迴應。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咖啡廳裡有空調，我們都把外套了下來。

我和於倩坐一邊，許亞非和薛度雲坐在對麵。

於倩問許亞非，“你經常來？”

許亞非把外套搭在椅子上，把米針織衫的袖子往上推了點，出好看的手腕。

“以前我在這裡打過工。”

除了薛度雲以外，我和於倩都很驚訝。

他大概是被我們驚訝的樣子逗笑了，兩隻手擱在桌上，十指錯，回憶著說，“那時候年輕，即便打工拿著微薄的收，整天也是力滿滿的。”

“你現在也很年輕啊。”

於倩說完，突然有點臉紅，不自在地看向彆。

許亞非笑著說，“時過境遷，很多東西都變了。現在雖然拿著比那時候不知道多多的收，可是已經再冇有那種充滿力的覺，整天上班下班就像是機械的行為。”

薛度雲拿了一支菸遞給許亞非，許亞非冇接，手去掏自己的煙盒。

“我還是我自己的吧，你的我不慣。”

薛度雲點起煙，笑道，“每天吃飯睡覺拉屎都是重複，一樣是機械的行為。”

許亞非也笑了，“你說的這些有所不同，雖然是機械的行為卻又不得不做。”

從視窗的玻璃出去，廣場上的熱鬨一覽無餘，但是隔絕了所有的聲音，這塊玻璃就像一個大螢幕，在放著一場無聲的電影，電影的主題是平安夜。

大概在咖啡廳裡坐了一個多小時，我們離開。

剛走出咖啡廳，我注意到廣場邊上圍了不人，像是在看什麼熱鬨。

我們走近，約聽見哭聲從裡麵傳了出來。

外麵一個大媽搖頭歎，“這下手也太狠了，報警吧，報警吧。”

我本不想看熱鬨，可我卻突然越過層層人頭看到了裡麵一張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