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把U盤弄丟的那一天，薛度雲說過沒關係，可事後他卻揹著我拆掉洗手池來找那個U盤。

我更加好奇，那個U盤裡到底放著什麼？

“那……他找到了嗎？”我盯著卓凡問。

卓凡冷哼一聲，不羈地挑起一邊角。

“你問他去。”

說完他目斜向我，醉眼裡帶著濃濃的戾氣。

“是不是覺得看不他？老子跟他這麼多年兄弟還看不呢。”

音落，卓凡的手一起一落，手裡的啤酒瓶敲在了茶幾上。

啤酒瓶炸裂，如炸一般發出巨大的聲響。

玻璃渣子夾著啤酒沫朝我飛過來，一個寬大的膛將我裹進懷裡，替我抵擋了一切。

我抬起頭，看到悉的英俊廓的那一刻，有一瞬間覺是在做夢。

他不是應該在酒會上？

薛度雲已鬆開我，站直，輕輕手拍了拍上的玻璃渣子。

“發瘋了？”

他淡淡的聲音不帶毫緒，拍乾淨服後就將我從沙發上拉起來。

“我們走。”

我步子還冇邁出去，卓凡就一腳蹬在了茶幾上，茶幾都退了好幾公分的距離。

“把話說清楚再走。”

他已將喝醉的黎落放在沙發上，站了起來，半昂起頭看著薛度雲，眼神挑釁，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我看這架勢不對，不安地看看薛度雲，又看看卓凡。

“你們怎麼了？”

我話剛問完，卓凡的拳頭就揮了過去。

薛度雲側了下避開了，他接著又來了第二拳。

薛度雲住了他的拳頭，忍著怒火喝斥，“喝多了？”

“老子是喝多了。”

卓凡一腳踢過來，薛度雲冇躲，那一腳正好踢在他膝蓋上。

薛度雲也火了，一下子把卓凡掀倒在沙發上。

卓凡躺在沙發上，梗著脖子，指著天花板吼。

“你他媽給我說清楚，老子被陷害是不是有你一份兒？是不是？”

我一驚，看向薛度雲。

薛度雲並不驚慌地盯著他，“老子又冇病。”

“那你怎麼解釋你在現場的事，就算不是你，你他媽眼睜睜看著我被灌酒，被帶走，都不阻止，這好兄弟？”

我聽得心驚跳，實在不敢相信所聽到的一切。

薛度雲並未解釋，也還算鎮定。

卓凡又爬起來，衝上去揪住薛度雲的領。

“老子把那段監控看了幾十遍，都恨不得是我眼瞎，老子真是眼瞎了纔會認識你這樣的好兄弟，你他媽的！”

這一次，卓凡的拳頭快準狠地打在了薛度雲的臉上。

薛度雲忍耐到了極限，還了他一拳。

於是頃刻間，兩個人就扭打著滾在了地上。

“你們彆打了。”我在旁邊急得不行，勸也是徒勞。

“彆打了！”

趴在沙發上的黎落弱弱地喊了一聲。

黎落的話比我見效，卓凡一聽見的聲音，立刻就停了手，一把掀開薛度雲，連滾帶爬地衝過去，跪在沙發邊，抓著黎落的手。

“落落，我你，老子是真的你的。”

卓凡聲音啞了，眼睛也潤了。

黎落閉著眼睛，聲音很輕，“，有什麼用？”

正在這時，黎落的電話響了，冇有去掏電話的力氣。

我幫黎落把電話掏出來，剛看到趙老七三個字，卓凡就直接把電話奪過。

我以為他要接，嚇得我忙去阻止他，還好他隻是掛了電話，把手機丟在一邊。

“誰找我？”

黎落無力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

我說是趙雷，裡低低的唸叨，“趙老七？”

剛唸完，卓凡一下子用堵住了的。

黎落喝醉了，不知反抗，卓凡吻得很，他所有的思念，不甘都化作了這樣的一個吻。

突然，他起打橫抱起黎落就走。

我急忙拉住他，“卓凡，你不能帶走落落。”

卓凡用一個固執而強的側臉麵對我。

“是願意跟我走的。”

我死死拉著不放手，“現在喝醉了本冇有理智，卓凡，你彆忘了落落已經結婚了，你不能傷害。”

卓凡冷笑了一聲，“正好，出軌了就離婚，嫁給彆人不過是跟我賭氣，說他心裡冇我老子不信。”

卓凡掙我的手，抱著黎落大步走開。

我急了，衝到他前麵手攔住他。

“卓凡，你忘了落落為什麼不跟你在一起？你了最恨的人，你如果再趁喝醉之後了，醒來會恨你的。”

卓凡如被重擊一般僵住，眼裡的那強勁兒一點點了下來，最後都變了恨意。

我知道我這話對卓凡來說有些殘忍，但是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帶走黎落。

僵立了好一會兒，他將黎落放下，我趕接過扶穩。

他回頭一屁靠在沙發上，眼神無神，空而蒼涼。

“薛度雲，從今往後，我卓凡冇你這個兄弟。”

這話太嚴重了！

我看向薛度雲，他已整理好淩的服，盯了他好一會兒，所有的緒都已歸於平靜，聲音低沉地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早散晚散都是散，冇什麼好強求的。”

卓凡冷笑了兩聲，“是老子眼瞎罷了，不然早他媽散了。”

兩個男人的話都說得很瀟灑，可我的心卻為他們狠狠地到難過。

比親兄弟還親的兩兄弟，為什麼一夜之間變了這個樣子？

事真如卓凡說的那樣嗎？我真的不願相信。

“走吧。”薛度雲喊我。

我回過神，和他一起扶著黎落出了酒吧。

站在酒吧門口，我遲疑著要不要打個電話讓趙雷來接，轉念一想黎落和趙雷有名無實，我不能把喝醉的給趙雷。

於是我和薛度雲把帶回了家。

黎落真是醉得不輕，一路人任我們扛著，拖著。我們好不容易纔把放在了客房的床上。

睡得很沉，電話響也冇反應，我拿起的手機，一看又是趙雷打來的。

先前在酒吧裡，他的電話被掛了，他肯定擔心，我就替接了，告訴黎落喝醉了，讓他放心，我已經把帶回家了。

等黎落睡踏實了，我纔回到房間裡。

房間裡冇人，我聽見臺上有打火機的聲音，就朝著臺走去。

薛度雲穿著睡袍立在欄桿邊，搭在欄桿上的那隻手夾著煙，煙霧在寂靜的夜裡靜靜升騰。

這大雪天的站在臺上滋味兒並不好，但他似乎並不覺得冷。

“卓凡說的是真的嗎？”我盯著他似是已經僵化的背影問。

他依舊一不，過了好久他才說，“都是巧合。”

生活不是電視劇，我真的不相信會有那麼多的巧合。

但既然他說是巧合，我就寧願相信吧！

“那你跟他解釋啊，你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難道真的就這樣鬨掰了？”

薛度雲吸了口煙，白白的菸圈在夜裡慢慢地飄散開來，就像是一個放著慢作的電影畫麵。

“他已經給我定罪，我解釋他也不會聽。”

一支菸隻了幾口，就被他手指一彈，飛下了臺。

他回頭走近我，一手摟著我的肩膀。

“進去吧，外麵冷。”

進屋後他先上床，我站在床邊平靜地看著他。

“你去找那個U盤了？”

薛度雲抬頭看我一眼，又低下頭去。

“裡麵有很重要的東西，是嗎？”我又問。

他輕咳了一聲，拉我在床邊坐下。

“是一些重要資料，丟失了本來也無所謂，但是如果這些重要資料落在彆人手裡可能後果就嚴重了，所以我纔打算找回來。”

我想了想，抬頭說，“掉進水池裡，落彆人手裡的可能不大。”

他輕勾了一下，“我做事從來不存僥倖心理。”

“那找到了嗎？”

“冇。”

當晚我去客房陪黎落睡的，睡到半夜想喝水，我又起來給倒了水。

第二天一大清早，門鈴響起。

我打開門一愣，竟是趙雷站在門口。

我冇想到他會一大早親自登門。

我讓了他進來。

他走進去，四下看了一圈兒。

“落落還冇起。”我說。

趙雷點頭，這時薛度雲從廚房裡出來了。

見到趙雷，他冇一點兒意外和驚訝，請他坐，甚至還掏出煙盒還給他散煙。

趙雷接過，說了聲謝謝。

驚訝的是我，要知道這是兩個曾經打過架的男人。不過如今兩個人的老婆是閨，那一頁他們必須得翻過去。

冇一會兒，我聽見下樓的腳步聲。

我一抬頭，看到黎落穿著睡，頂著一頭淩的頭髮就下來了。

趙雷起，走一樓梯下，黎落停在一格臺階的位置。

黎落一副還冇睡醒的樣子，拿手敲著頭，估計宿醉之後有些頭疼。

趙雷很自然地把拿隻手拿下來，“做了手不冇多久，怎麼能喝酒？”

黎落朝他傻笑，“一高興起來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聽見這句話，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哪裡是高興，分明是傷心了才喝這樣的。

趙雷溫地了的頭，黎落低頭在他的膛上蹭了蹭，這是一個非常小人的作。似乎黎落隻有在趙雷麵前纔會有這樣小人的作，以前跟卓凡在一起的時候，我都不曾見到過。

我想黎落如果能忘記卓凡，和趙雷一起好好過日子，應該也會幸福吧？

等黎落洗漱好，換好服，趙雷就接離開了。

薛度雲去雲天國際之前先把我送到了莊玲的容中心。

中午，我接到了一條簡訊。

猶豫片刻，我便提著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