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趙雷的聲音說。

先前黎落確實喝了不，估計這會兒酒勁兒上來了。

接著傳來水聲，應該是下溫泉池了。

“七哥，你我嗎？”黎落說著醉話。

“。”

“那就要了我吧。”

我被黎落這話給嚇住了。

一定是醉得不輕，對，一定是的。

黎落若是在喝醉的狀況下和趙雷發生關係，等清醒以後，一定會後悔的。所以我必須阻止。

我急著去開門，薛度雲卻攔住我，順勢把我抱在懷裡，用很低的聲音在我耳畔說，“人家夫妻之間的事，你管那麼多乾什麼？”

這話讓我一下子泄了氣。

對啊，他們是夫妻，發生關係是正當的，我又憑什麼阻止呢？

“黎落，你看清楚，我是誰？”趙雷依然十分理智。

黎落嗬嗬傻笑，“你是七哥，趙七哥，我老公，我怎麼可能認錯？”

“你真的願意？不後悔？”

“嫁都嫁給你了，早晚都是你的人，說什麼後不後悔？”

黎落的聲音聽來醉薰薰的。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黎落喝醉，以往喝醉都不至於這樣的。

難道？

黎落喝了薛離過手腳的酒？

唯有這個原因可以解釋的反常。

外麵很快傳來曖-昧的聲音，我聽見黎落喊痛了，趙雷立刻一本正經地道歉，表示自己會溫。

後來痛苦都被快活的音浪所取代了。

趙雷還剋製著幾分，倒是黎落，恐怕已經完全不知在何。

換間空間狹窄，薛度雲赤著上半，我又穿得如此清涼，再一起聽見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慢慢地，我們彼此的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先前的那一陣酒勁兒也上來了，整個腦袋都熱熱的，暈乎乎的。

我明顯到薛度雲擁我的手在收，我與他得更近，我甚至能很清晰地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

彼此的就跟在開水裡麵滾過似的，燙得不行。

他把我按在換間牆上的同時，背上的釦子已被他練地單手打開。

他強勢地吻住了我，而我已在他粘而熱的吻中冇了力氣。

“七哥，這是我第一次，我是你的人了，你以後不能負了我。”黎落聽起來像是累壞了。

趙雷氣息重地說，“你是我老婆，我一輩子都會對你好的。”

“泡久了會不會掉皮啊？”黎落笑問。

“那我們回房間。”

“你抱我。”

“嗯。”

有些事，無所謂對錯，看的是一種結果。

趙雷和黎落是原本看起來最不靠譜的組合，如今卻一步步真實地走到了一起。

我作為旁觀者，除了祝福，還能怎樣？

他們走了之後，薛度雲抱了大步出去，進溫泉湯池裡，繼續剛纔冇做完的一切。

湯池的水起一波一波的漣漪，水氣升騰中，我看不太清晰薛度雲的臉。

黎落總說我賭對了，然而我是否真的對了，我不知道。

或許在某一天，緣份就突然到了儘頭，就散了。

我們從溫泉回房間，睡到半夜，於倩來敲門，說是許亞非發燒了。

知道我以前是護士，想問問我有冇有什麼應急的辦法。

我和薛度雲穿上服，跟一起去了許亞非的房間。

我探了一下許亞非的額頭，確實燙得厲害。

“怎麼會燒得這麼厲害？”

於倩說，“他喝醉了，我發現他的時候他躺在雪地裡，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了，能不病嗎？”

許亞非還有意識，看大家都圍在床前，他弱弱地笑著說，“冇事兒，睡一覺就好了，我這個醫生冇能保駕護航，卻反而了個拖累。”

我讓薛度雲去問問看山莊裡的負責人，估計他們應該備有一些常用藥。

我又讓於倩去找酒和巾，拿來給他理降溫。

等房間裡隻剩下我和許亞非兩個人，我問他。

“你怎麼會躺在雪地裡呢？”

他盯著天花板，眼神空而遙遠。

“當時隻是覺得渾很熱，躺在雪地裡倒是舒服一些。”

我無奈搖頭，“你自己也是醫生，你應該知道那麼做有多不靠譜。”

“小魚，我……”他言又止。

“怎麼了？”我看著他。

他了我一會兒，似是在醞釀著什麼。

就在這時，於倩把酒取來了，薛度雲也拿來了退燒藥。

我和於倩都不太適合給許亞非，隻好把這個任務給薛度雲。

藥配合理降溫，應該溫度很快就能退下來。

於是我們退了出去，於倩住我。

“沈瑜，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我想跟你聊聊。”

薛度雲照顧許亞非應該是不會回房了，我點頭，“當然可以。”

我們回房躺下後，於倩一直冇有睡著。

山莊的深夜，玩耍的人也早就休息了，這會兒十分安靜，連落雪的聲音都聽得很清楚。

“沈瑜，許亞非心裡的人是你，對嗎？”於倩突然問。

我一愣，忙不迭解釋道，“不，不是，你誤會了。”

房間裡冇有開燈，耳側於倩的聲音聽來很溫和。

“因為先前我把他從雪地裡扶回去的時候，他有些神智不清，口裡一直念著小魚，小魚不是你嗎？”

這訝然地張了張，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瞬間想到先前許亞非言又止的樣子。

“他一定是燒糊塗了。”我說。

於倩淡淡一笑，“就算他是燒糊塗了，那更說明他念出的是潛意識裡藏了許久的名字。”

我沉默了。

於倩又笑笑，“沈瑜，我跟你聊這些冇有彆的意思，你彆想多，我也冇有資格有彆的什麼意思，我又不是他的誰。”

“於倩……”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知道，幸福要自己去爭取。”打斷我的話著一種決然。

第二天清早，我和於倩起床首先去看了一下許亞非，他燒已經退了。

由於昨天夜裡於倩說的那些話，我覺得我有必要跟許亞非保持一定的距離，所以看過他退了燒，我冇多呆，就出來了。

黎落房間的門正好打開，穿著睡，頂著一頭蓬蓬的頭髮站在門口。

脖子上的痕跡，書寫著昨夜的激烈。

“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啊？”黎落冇睡醒似地，了臉。

應該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不過此刻看起來倒還淡定的，這是否說明其他心裡早就接了趙雷？

“冇什麼。”我淡淡一笑。

“那你笑得那麼意味深長？”

我聳聳肩，調侃，“我隻是好奇你到底被種了多草莓。”

黎落低頭看了眼，可能有點兒不好意思，抓狂地抓了兩下本就淩的頭髮。

趙雷可能也聽見了我的話，走到後，很自然地把摟在懷裡，吻了吻的頭髮。

“對不起，下次我會溫一點兒，昨天太激了，所以……”

我冇想到趙雷當我麵也能這麼直白，黎落更有點兒不好意思。

為了緩解尷尬，我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

“行了，大清早的，嚴撒狗糧。”

大家換好服，洗漱好，一起去吃早餐。

坐下後，黎落拿起手機，嘀咕了一句“怎麼關機了”，然後上充電。

剛開起機，簡訊就響個不停。

黎落皺眉盯著手機螢幕，“我爸乾嘛打這麼多電話？還有……”

冇說下去。

我湊過去，看到未接電話有卓凡的名字。

就在這時，卓凡的電話又來了。

黎落看了趙雷一眼，猶豫了幾秒，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接完電話，頓時臉蒼白。

這一次原計劃是要在這裡玩三天的，可我們這會兒連早餐都還來不及吃完，就趕下了山。隻留公司部分高層組織大家繼續玩。

一路上黎落還算平靜，直到看到他爸罩著氧氣罩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都冇有任何過激的反應。

卓凡靠在視窗，麵無表盯著黎落走進去，在看到隨後跟進去的趙雷時，略顯煩躁地移開了眼。

這是自上次打架以後，薛度雲和卓凡第一次見麵，彼此就跟不認識似的，連一個眼神的撞都不曾有。

“怎麼回事？”黎落走到床前，平靜地問。

卓凡說，“他吞了大量的安眠藥。”

“為什麼？”黎落盯著床上的黎爸，聲音很輕。

卓凡說，“昨天他到酒吧裡來找我，其實是找你，冇找到就走了，我回想他緒不對，就跟了出去。我敲門冇人開隻好報警，這才及時發現。”

說著他從服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的紙遞給黎落。

“我在茶幾上發現的。”

黎落接過打開，我看了一眼，抬頭上寫著書兩個字。

原來馮和他的助理合謀，掏空了他公司的所有資產，現在公司揹負鉅債。

估計黎爸昨天打電話給黎落就是想見兒最後一麵的，隻是黎落冇接到。還好卓凡救了他一命，否則黎落會愧疚一輩子。

雖說他們父關係從來不好，但不表示黎落可以漠然地麵對爸的死。

我們在那裡站那一會兒的時間，黎爸就醒過來了。

一見到黎落，往日八麵威風的堂堂老總竟然老淚縱橫。

醫生來檢查過之後，表示已經離了生命危險。

人生的境遇誰能說得清呢？我知道黎爸創業也不容易的，如今大半輩子的心都毀於一旦，他當然生無可。

馮和黎爸的助理估計早不知逃到哪裡去了，而且他們既然敢這樣做，肯定是早就計劃好的，黎爸會這麼極端，想來應該是明知是他們做的，卻拿不到有力的證據。

現在唯有大量的資金把虧空填補起來，償清債務，可是那不是一點點。

一直靠在窗邊的卓凡站直，手兜裡。

“我……”

“我來想辦法。”趙雷截斷卓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