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蒼衍笑意淡漠，神不明的看著雲疏月，掌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匕首，他隨手將匕首往自己上劃去——

“蕭蒼衍！”雲疏月大驚失，忙上前想搶過匕首：“你幹嘛？！嫌命長？！”

帶的匕首被搶過來，然後便愣了——

蕭蒼衍手臂上那條深刻見過的劃傷，居然在慢慢愈合……

雲疏月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看。”直到那傷口慢慢的，愈合了一道淺淺的疤痕，他才緩緩抬眸：“再大的傷，對本王來說，都不算什麽。”

他沉穩而寡淡的聲音自間流出，一瞬間他又變那個高高在上的蒼王殿下。

雲疏月檢查了一番，確定他沒事後，才鬆開他的手臂，斟酌問道：“……你也擁有木屬？”

如果沒有木屬，哪來這麽強的治愈能力？

可是這麽強的治愈能力，得是木屬幾階啊？估計……八階以上？

然而那人卻低喃嗤笑了一聲：“木屬……？與本王的自愈能力比起來，小小的木屬算什麽？”

木屬本不算什麽？！

雲疏月瞪大眼睛，“這不是木屬？可是這麽強的治愈能力，除了木屬，還能是什麽？”

蕭蒼衍嘲諷的扯了扯角：“這是本王獨有的。”

“獨有……那就不是什麽屬了？”

雲疏月小心翼翼的問道：“既然不是屬，又這麽逆天，會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

木屬已經極為逆天，在不接藥治療的況下，木屬能夠愈合傷口等等，已經違反了常理，所以擁有木屬的人極極，而且很難修煉。

然而蕭蒼衍這樣的治愈能力，強於木屬百倍，這樣逆天的能力……想必得來不易，或者並非他自願得來的？

因為這樣的能力太過逆天，不是什麽好事。

“怎麽，本王有這樣的能力，你看起來很不高興？”

雲疏月沉默半晌，“王爺很高興？”

“本王自然高興，天下間無人能傷本王，本王為何不高興？”

雲疏月抿，悄悄拉住他的袖子：“王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有兩很強橫的力量在橫衝直撞，差錯之下，才形了這樣的治愈能力。”

“但王爺可聽過一句話做極必反？越強大的能力，就越危險，何況這種能力還是平白無故得來的。”

“……”蕭蒼衍垂眸，瞇起眼睛，審視著：“本王的治愈能力，並非能救本王自己，若你垂死，本王也能瞬間令你恢複如初。”

“可是代價呢？”雲疏月搖搖頭：“木屬不用藥能夠救人，已經極為逆天了，代價便是木屬修行者終無法超越三階。而你……重傷垂死都能瞬間恢複，這樣逆天的能力，要你付出怎樣的代價？”

抓住蕭蒼衍的手：“王爺，你聽我的，以後不要用了。”

代價……

蕭蒼衍不聲，眸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雲疏月。”他突然低聲喚。

小豹子抬起眼睛。

“本王雖然師承天醫穀，但那隻是以‘雲淩’這個份師承天醫穀。”他緩緩而道：“而‘蕭蒼衍’這個份，師承千秋玄門，你可聽說過？”

雲疏月點頭，蒼王殿下是千秋玄門最得意的弟子，而千秋玄門是整個玄月大陸最大的門派。

“本王在那裏，曾有一個師弟。”

“然後呢？”

“同一天拜山門，同吃同住，一同練習，關係自然不一般。”

他似乎想到什麽，麵嘲諷之：“本王的治愈能力從何而來來，你也清楚，那段日子本王苦不堪言，終於結束之後，本王發現了自己的治愈能力，便告知了師弟——師出同門，同手足。”

“嗯。”沉點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然後呢？”

“他自然是為本王高興的，可……”

他麵譏諷，好似覺得這是什麽有趣的事似的，低低的笑了起來：“原本我二人同進同出，同生同死，卻在本王有了那樣的能力之後，所有危險的事都有本王一人承擔。”

雲疏月呼吸一，忽然有些心疼麵前的男人。

“然而本王並不在意。”蕭蒼衍抬起自己的掌心，看著掌紋沉思：“師弟在本王眾叛親離、孑然一之時，選擇站在了本王邊，那便是本王最重要的人。”

雲疏月點頭，理解。

從前的蕭蒼衍朝不保夕，無人庇護，無權無勢，在京中不過是一個笑柄而已。

在他沒有為最強者、沒有樹立軍功之前，他是皇帝嘲弄的對象，在京中地位自然不高。

那時候有這樣一個師弟，他的心必然是激的。

“本王從不與他計較，甚至在想——這樣很好，危險的事都由本王承擔，因為本王不會死，但他會，若是他死了，本王應當如何？”

雲疏月低下頭，不說話。

他的笑越來越嘲諷：“隻可惜，某次偶然的機會，本王發現這治愈能力，不僅對自己有效，對他人同樣有效。

雲疏月猛地抬頭，幾乎可以想到之後發生了什麽了！

“之後每一次他傷，無論大小，本王都能瞬間令他痊愈，後來……雲疏月，你明白麽？”

明白的，怎麽會不明白。

“後來，他傷勢極重，人人都斷言他無法活到第二天早上，於是他想到了本王。”

蕭蒼衍負手而立：“你可知本王救人的代價是什麽？”

說實話雲疏月不太想知道，總覺得這是無法接的。

但蕭蒼衍還是說了，他微微啟口，嘲諷道：“損耗命——將本王的命贈予那人，那人獲得了他人的命，自然能夠痊愈。”

雲疏月猛然一驚，下意識的搭上了蕭蒼衍的脈搏！

語不調，驚訝至極：“也就是說……若那人是輕傷，或許損耗你一日的壽命；若那人傷勢較重，或許是損耗你十年的壽命，對嗎！？”

果然，這世界上不可能有此等好事，逆天的下場就是損命！

他每一次使用這種力量，都是在自願將自己的命送給別人，怎麽可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蕭蒼衍卻笑的雲淡風輕：“那次他重傷，若本王救他，需要分七十年的壽命給他。嗬……七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