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辭說完,蕭蒼衍淡淡看他一眼,“還有九年。”
“九年而已。”雲辭垂眸:“我舍不得,天下人都可以死,不可以!”
……
雲疏月回到房間,心髒悶悶的,時不時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鈍痛傳來,在椅子上坐了好久,下意識的收拾東西。
也不知道要做什麽,但就是不想讓自己閑下來。
今日看清了自己在蕭蒼衍心裏的地位……從一開始,蕭蒼衍雖然上說著幫,可卻從沒有讓江流詩付出任何代價過。
說到底,就是自己沒有那麽重要。
虧得這個男人的毒還需要靠自己才能解呢,他連裝都裝不下去了?
嗤。
雲疏月隻覺得心裏越來越難,突然猛地站起,走到角落裏,將上回從空間裏拔出來的草藥打包,坐到鏡子前,給自己易了容。
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依賴蕭蒼衍了。
今日之事,告訴一個道理——靠別人永遠無法安穩,誰都可能背叛,隻有自己不會!
既然遲早要離開他,那麽要先做打算才是。
拋棄雲初這個份,蕭長墨和雲落雪也都得到了應得的下場,原主的仇報了,那麽接下來去哪裏……
也該由決定吧?
幸好空間裏什麽都有,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功效特別好的草藥,如果拿去賣,銀子是不愁的。
等走出蒼王府,才發現自己很悲哀。
來到這個世界快要三個月了,除了蕭蒼衍,一個可以傾訴的朋友……都沒有。
蕭蒼衍是篤定了不會離開吧?因為所有的退路裏,都有他,在他的印象裏,雲疏月是走不遠的。
所以他可以幫著別的人,對說‘適可而止’。
……
“殿下,王妃背著一個藥婁走了,要不要屬下……”
藥婁?蕭蒼衍眉心微擰:“去何?”
“屬下派人跟著了,王妃易了容,好像……”零一不知道怎麽啟口:“很、很缺錢……”
缺錢?!
蕭蒼衍猛地站起,不知為何,仿佛突然有一隻大手擰住了他的口,鈍痛無比。
雲疏月怎麽可能會缺錢?蒼王府的一切都是的,若是缺錢……
“本王親自去。”
……
京城裏最大的藥房,當屬安仁堂與敬歸堂,然而前者是蕭蒼衍名下的藥鋪,後者是雲淩名下的藥鋪。
兩家藥鋪都是那個男人的,雲疏月怎麽可能把自己的藥材賣到那裏去?
易了容,背著藥婁,和一般的草藥商人沒什麽區別,更加不會引人注意。
但……
後那個黑男人,已經跟著半個時辰了。
走了多久,他就跟了多久。
在路邊買了一碗茶喝,那個男人也停了下來,就坐在的鄰桌,雲疏月奇怪,這個人……沒見過啊。
他上的味道,也從沒聞過,不應該是蒼王府的人,何況蕭蒼衍才沒那個閑心追自己出來呢。
那為什麽跟了一路?奇怪,這打扮看起來應該很窮吧,劫財?不可能。
難道是……
雲疏月渾一個激靈,難道是……劫?!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雲疏月仿佛突然想通了,咬牙切齒,這肯定是個人販子,尾隨,圖謀不軌!
否則如何解釋,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跟了半時辰?不是為財就是為。
隻是都易容這樣了,這男人還能看得上?眼也是奇葩啊。
蕭蒼衍見放下茶盞起,也不聲的跟著。
背著一藥婁的草藥,一路上都在打探哪裏有收購草藥的地方,卻唯獨忽視了他名下的兩家最大的藥鋪。
從何來的草藥?為什麽要賣掉,要那麽多銀子做什麽?
想……離開他嗎?
不知不覺,他跟著雲疏月走到了一較為偏僻的藥房,蕭蒼衍抬頭看了看,是一家資金流轉不周的藥鋪。
寧願來這裏?也不去蒼王府名下的藥鋪?是王妃,要多錢就要多錢,何人會攔著?
他為何要護著江流詩,他無法解釋,卻沒想到,雲疏月的反應這麽大。
……
雲疏月撇了撇,問了一圈,京城裏的藥鋪要麽就是天醫穀的,要麽就是蕭蒼衍的。
難怪皇帝這麽寵信雲淩呢,是因為隻有國師能與蒼王抗衡吧。
卻沒想到這倆是同一個人,皇帝有朝一日知道這個消息,估計會吐。
然而這關什麽事,雲疏月走進藥鋪,左右看了一眼,見隻有一個掌櫃模樣的人,趴在臺子上呼呼大睡。
蹙了蹙眉,的藥……這家店真的有錢出嗎?
但沒辦法了,想要投資藥鋪,也可以煉製一些低級丹藥售賣,可整個京城,也隻有這家藥鋪,和國師府蒼王府沒有一點關係。
於是雲疏月拍了拍櫃臺:“掌櫃的。”
掌櫃翻了個繼續睡:……
角了一下,“掌櫃了,買不買藥啊!”
那掌櫃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見是個背著藥婁的小姑娘,神懶散:“什麽藥啊,價位在那裏,自己算好再來找我。”
雲疏月轉頭看去,那邊有一張藥材的價位表,這掌櫃都懶到這種程度了嗎?算個賬都不願意?
看了半晌,也沒看到自己這種藥材的價位,於是走回櫃臺。
就在這時,的餘又看見了那個男人。
一襲黑,氣勢凜冽,負手而來。
他仿佛幽深的古泉,散發著點點寒氣;又恍若出鞘的劍,鋒利、嗜。
那一瞬間,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和蕭蒼衍真的好像。
然而下一刻便搖搖頭,怎麽可能是蕭蒼衍,蕭蒼衍哪會這麽空跟了他一路?
恐怕就是什麽登徒子吧,可聽說了,現在好多人販子都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絕對看不出來是人販子。
一個小小的賣藥,看起來孤苦無依,是人販子最喜歡的對象了。
嗤,先把自己的藥賣了,再解決這個人販子。
雲疏月走到櫃臺前:“掌櫃,那裏沒有我的藥的價位。”
聞言,掌櫃突然睜開眼睛,有些愣住,下意識的問:“哦?姑娘帶來了什麽藥?”
那張單子上,將所有能夠大批量采購的藥材全都寫上了,這姑娘穿的普普通通,藥婁也很普通,掌櫃自然以為賣的,是一般的草藥。
卻說那單子上沒有?
莫非是什麽金貴的寶貝不?
雲疏月嗯了一聲,淡淡道:“是瑤草。”
……什麽?!
掌櫃大吃一驚,連蕭蒼衍也略微詫異的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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