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便是祭拜海神的日子。

雲疏月了解到，祭拜海神不是在海邊祭拜，而是去海底！

碧落海在夜國以東，正常況下須得在路上行走一個月，一來一回加上祭拜的時間，至也要花費兩個半月，但皇帝怎麽可能離京那麽久？

這時候天玄門就至關重要了——紫嵐門下又弟子專修行傳送法，可以將幾百人以及品直接傳送。

雲疏月挑挑眉，“這就是紫嵐認為夜國離不開天玄門的原因嗎？”

“不止如此，天玄門還掌控夜國國運。”蕭蒼衍扯出一抹略帶諷刺的笑。

雲疏月聳聳肩，跟著眾人一起進法陣。

說實話，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知道戰氣這種東西是非常克製的，夜國就和中國古代那些國家沒什麽區別。

可是紫嵐的到來，天玄門的出現，讓雲疏月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是真的不一樣。

中國古代哪有法，哪有這麽玄乎的東西。

而這裏不僅有，還很強大。

從前在夜國那群皇子皇孫中間沒覺到，可一旦進了天玄門的勢力範圍……

“我總覺得，像在修仙一樣。”

蕭蒼衍淡淡看一眼，不置可否，“世界無奇玄妙，並非你我二人能夠參。”

“也對。”點點頭，畢竟蕭蒼衍的心願隻有替穆國公府平反，與那些改變國運，修煉參悟天地，勘破前世今生的太不一樣了。

“……”男人不知道想到什麽，抿了抿，卻什麽都沒說。

是，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他也不會讓知道。

……

出了陣法之後，眾人便到達了一個小鎮。

每年天玄門，皇帝和大臣都會在這個小鎮上停留，作為落腳點，也會從這裏出發。

所以這個鎮的規模很大，有專門的行宮，更像一座繁華的城市。

四品以上員與眷嫡子嫡都必須參與，而皇室員也不能落下。

但皇室員實在不多，皇帝後宮人數不多，皇後因病未能前來，兄弟姐妹當初被皇帝殺的隻剩一個蕭蒼衍而已，可謂是人丁蕭條。

雲疏月觀察了一番，這次出行，不包括侍衛，林林總總加起來大約一百五六十人。

眾人今日在沿海的小鎮休息一日，明早出發。

雲疏月左右看了看，“這個小鎮雖然不大，卻很是繁華，這麽一看，仿佛與雲都沒什麽區別……應該是一重要的港口？”

建築特與規模，都和那個雲都很像。

“看來這個鎮子以造船出海為生。”雲疏月與蕭蒼衍走在街道上，腦袋扭來扭去，“造船，出海，捕魚，好像是沒什麽問題。”

但總覺得很奇怪。

蕭蒼衍負手而立，並不答話。

自然奇怪。

兩人走到一碼頭，來來往往的工人正在裝卸貨。

雲疏月聽到有人在說，“這回他們又要去從極之淵吧？”

有人會，“皇上要去祭拜海神，當然去了。”

雲疏月一驚，“從極之淵？”

蕭蒼衍看向，“怎麽？”

有些不確定，“這個鎮……在玄月大陸的什麽方位？”

這段時間看了地圖，玄月大陸和中國古代版圖沒多大區別，當初蕭蒼衍說東邊，自然認為是東海那一帶。

可從極之淵，卻是極北之地，現代有說是長白山之類的地方，但絕對不可能是東邊，若說是東北還有可能。

但蕭蒼衍搖頭，“將玄月大陸南北一分為二看，此正好是在中心，正東。”

正東……

傳聞從極之淵全都是冰啊，這個地方又不冷，海底裏能有多冰？

雲疏月仔細想了想，“你們祭拜海神的地方……是怎麽樣的？”

蕭蒼衍奇怪的看向，還沒說話，旁邊就有人笑道：“這位家小姐是第一次來麽？碧落海海底當然是冰啊，他們給那裏什麽……從極之淵。”

冰！

雲疏月點點頭，“多謝啊。”

拉著蕭蒼衍離開，“我覺得有問題，這個地方即使是冬天也不會太冷，何況現在正值盛夏，你說的冰是哪來的？”

蕭蒼衍微微瞇起眼睛。

雲疏月與蕭蒼衍在碼頭吹海風，看向大海蹙眉，“你怎麽會說從極之淵在東邊呢，從極之淵寒冷，冰層凝結，符合這樣天氣條件的，應該是北邊啊。”

“船在海上行駛，若是沒有司南，任何人都無法辨清方向。”蕭蒼衍指尖輕叩著扶手，緩緩解答雲疏月的疑。

也對啊……天玄門可以將眾人從皇都，通過一個法陣就送到這裏，自然有辦法將他們送到冰層之下。

“每年的這個時候，海麵與從極之淵會有一條無水的棧道相連。”蕭蒼衍負手迎著海風，“照你所說，天玄門在故意掩蓋從極之淵的位置。”

雲疏月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目隨意轉，忽然看到不遠有一個小攤子，上麵擺了許多海螺。

雲疏月興的跑過去，準備買兩個給飯團包掛著玩。

蕭蒼衍負手走在後，麵沉穩，卻約帶著笑意，不言不語，縱容著。

小店的老板看了看，很有眼力，“公子買一個送給這位姑娘吧，這是人螺，隻要對著它說話，無論多遠，你們都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呢。”

這個海螺就是普通的海螺，沒有任何法存在，自然不可能做到老板說的那樣。

雲疏月正想放開，卻見蕭蒼衍取出一塊銀子，“不用找了。”

他淡然的接過海螺，丟了一隻給雲疏月，“收好。”

雲疏月：……

將海螺翻來覆去的看，也沒看出什麽花來。

就是長得一般的，海灘上隨可以撿到的，海螺。

卻被蕭蒼衍珍惜的握在手心。

雲疏月想了想，突然驚訝的瞪大眼睛，狡黠的像隻狐貍，“蒼王殿下，你不會是因為這是人螺，所以才買的吧？”

男人淡淡移開目，微微撇頭，不再看他，“不是。”

雲疏月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這男人的意思，故意調侃，“哦，我還以為是你聽了老板說的什麽人永不分離之類的說辭，才買來送給我的呢。”

“你想多了。”

男人正道：“本王不過是看他辛苦才買下，與你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