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瀾在一旁很是尷尬，這又不是他的夢境，也不是他的記憶，還非要他強行圍觀。

他總覺得這樣窺探別人的前世不好，問題是兩個當事人看的津津有味，他想回避也回避不了。

蕭蒼衍似乎覺察到楚傾瀾的無措，他微微瞇起眼睛，這真是寧國三皇子？

早些年他與這位三皇子見過一麵，能獨攬寧國大權的人自然足夠穩重。

可幾個月前楚傾瀾出現在了夜國，一副和疏月稔的樣子——在此之前，他們並未見過。

楚傾瀾的子開朗樂觀，和那位沉沉的三皇子確實不像。

然而麵對他人時，楚傾瀾確實不喜說話，但蕭蒼衍看得出來，這並非他的本。

寧國三皇子掌權那麽久，怎麽可能離開寧國，在夜國一待就是幾個月。

“楚傾瀾！”雲疏月忽然抬頭，語氣焦急神凝重，“看。”

蕭蒼衍順著雲疏月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片黑的人群，看不出什麽特別。

卻見楚傾瀾的臉也是一邊，慘白慘白的踉蹌倒退了兩步，“他……怎麽也在？”

蕭蒼衍的心忽然一，再一次提到了曾經的‘’，是他不知道的。

雲疏月在人群裏看到一張無比悉的臉。

還在現代，還活著的時候，雲清宴確實是個好哥哥，將一切能教給的，都教給了。

包括易容。

這個世界的雲初與原主雲疏月是一個人，可兩張臉卻是不一樣的，來到這裏後並沒有繼承原主的易容手法，也沒必要學習原主房間裏那些關於易容的資料。

因為本就會。

但雲清宴教給的易容之沒有那麽神奇，每個人長得不一樣，所以易容出的樣子，是基於原本模樣得到的。

一個人據臉型、三庭五眼等關鍵因素，可以易容大約兩三個看起來完全不同模樣的人。

雲清宴有個習慣，他易容出一張臉後，便會以這張臉的份行事。

出現在人群裏的那張臉，雲疏月和楚傾瀾都見過，那是易容之後是雲清宴。

人要長得一模一樣何其困難，何況是在原本模樣基礎上易了容的臉呢？

不僅如此，高、氣質，都和那個人太像太像了。

雲疏月瞇起眼睛，忽然抬頭——那個明顯易了容的人悄悄退出人群，消失不見。

仿佛剛才隻是的錯覺。

蕭蒼衍順著雲疏月的目看過去，隨後抿轉頭。

雲疏月又想到一件事，來到這個世界時……雲王也不承認的份，也在大庭廣眾之下誣蔑隻是個‘上門攀親戚冒充未來郡主’的人。

北王話音落下，就有侍衛上前，想把月南枝押下去。

隻要不讓月南枝出現在人前，隻要把帶回府，想做什麽還不是隨北王說了算？

北王繼妃臉上出滿意的笑容，“見你和我兒一般大，我本不願意如此殘忍，但冒名頂替皇親國戚是大忌，尤其是你冒充了我與王爺最寵的嫡！”

朱雀大街靜默了片刻，隻聽見北王府侍衛刀劍出鞘的聲音，月南枝卻不慌不忙，頂著刀劍走上前一步。

楚傾瀾看的都覺得心慌，月南枝現在是什麽？

北王說不過是一個冒充北王府郡主的，穆北蒼又沒有站出來為說話，在眾人眼裏不過是一個隨時會喪命的罪人。

就算現在北王府的侍衛，現在將殺了，誰也不能說什麽。

月南枝笑意更甚，“北王在害怕什麽？怕我說出事實？怕別人知道我是誰？怕眾人詬病你是如何踩著嫡妻與嫡妻的家族坐上這個位置，最後卻寵妾滅嫡？”

北王繼妃臉一變，“你在胡說什……”

“北王可還記得，你還有一位嫡子？你的嫡妻有一子一，該是北王府的郡王與郡主，現在這京中還有誰知道，你北王甚至有一位嫡子，你北王還有一位嫡妻的嫡？”

“我……”北王頓時被梗的說不出話來，臉青白了好一會兒，才憤怒出聲：“本王說了！那是因為本王的嫡子嫡不好，這些年不能見風，這才多年未允許他們離開府中……”

“是嗎？北王如此惦記嫡子嫡，會在嫡妻還未咽氣的時候，就把人趕出主院，讓這個人去他麵前耀武揚威？會將嫡妻所有的嫁妝都給了這個人？會利用嫡妻家族的資源給這個人以及你所謂的嫡鋪路？”

妾室抬為繼妃，是不得宗室的，按理來說，北王繼妃現在還是個妾，月流蘇和月瓔珞就算名聲再大，卻也是庶。

而且……眾人忽然一愣，確實如此。

現在的北王繼妃雖然說是大將軍的兒，但也隻是庶而已，大將軍也並無實權，更沒有錢。

北王府更不用說了，異姓王府本就多遭皇帝猜測，哪來這麽多錢，為月流蘇月瓔珞鋪路？

到是北王的原配妻子，是宋國大名鼎鼎的大家族嫡，這一對比……

北王為兩個庶打點的錢是哪來的，就有待商榷了。

北王臉劇變，麵部猙獰語氣抖，“給我押下去，押下去！胡言語的妖！”

他給某個人使了個眼，那人忽的拔劍朝月南枝刺來！

噔——

一支利箭猛地來，那人踉蹌的後退一步，北王大怒：“誰？！”

“北王殿下在這裏就對自己的嫡下手，是不是不太好？”

白寂角帶著溫的笑，一步步走上前來，“更何況，這位嫡還是我們殿下未來的王妃。”

白寂對著月南枝微微鞠躬：“屬下白某，見過王妃。”

……

雲疏月抬頭看了看天空。

穆北蒼的出手並不意外，隻是不明白穆北蒼為什麽要幫月南枝？因為有婚約？不可能，如果因為這個，那麽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不會不救。

……忽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

雲疏月歪著腦袋，抿著想了想，忽然走上前去，楚傾瀾愣了愣，“小疏月，你幹嘛……”

話音未落，整個場景猛地頓住，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朱雀大街、北王府、還有前一刻還仿佛有些有的人，全都開始緩緩消失。

雲疏月在一片碎裂的場景中回頭，蕭蒼衍居然覺得這一刻，有些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