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我的語氣裡充滿嘲諷：“青聯會的其他人，都是你們選的，你們能怪誰？更何況，你們這些人，有誰不險嗎？”

    “你認為我們都險嗎？”曼叔反問。

    “不錯，包括我的父親。當初。他既然已經猜到那兩個孩子是被替換的，他還是縱火下手了，濫殺無辜，八人名單，青聯會七人，真的有所謂的好人嗎？”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裡充滿了失。

    父親殺沈世康，是因為沈世康背叛，不符合法律，卻符合道義，但是，父親在明知道孩子已經被替換的況下。還殺了那兩個無辜的孩子，不僅不符合法律，也不符合道義。曼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至在一個孩子的心裡。父親應該是偉岸的。”

    曼叔說，不僅汽油是沈世康自己澆的，火也是沈世康自己放的。沈世康把手裡的打火機丟到地上之後。大火迅速地蔓延，而床上的汽油，非常之多。沈世康低估了父親的善心，他以為父親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孩子，所以幾乎是在一瞬間，整張床就被大火包圍了。父親最終放棄了營救，到都是汽油，撲火很難。抱著兩個孩子走，也很容易讓人發現。

    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我已經跑到了木房外面，我想了起來，當父親從火沖天中走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掛著淚水。那眼淚，或許是為沈世康流的。也或許是因為兩個無辜的孩子流的。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定義父親，他算不上善人，也不是絕對意義上的惡人。他，和我想象中應該有的樣子，不一樣。在我眼裡，他和沈世康，沒有太大的區別。那兩個孩子，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沈世康來的。

    “他們要進來了。”唐影軒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我朝著外面掃了一眼，咬牙，又退回到了廳堂裡，唐影軒也退進來之後，把門關上了。唐影軒不知道四叔會派多人進來，但是為了不弄出靜。他肯定不會派非常多人進來。

    但是進來的，絕對是銳。四叔派進來兩個人，到現在還沒出去，他一定想到那兩個人已經被我們幹掉了。曼叔也慎重了起來，生命到威脅的時候，任憑誰都不敢兒戲。曼叔說，我們必須拖延時間，給一叔的準備爭取時間。

    此刻，曼叔也明白，想要把這件事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了。青聯會，正遭遇著前所未有的部鬥爭。我們三個人又躲到了暗，沒過多久，門果然又被打開了。這一次，四叔派了五個人進來。

    這幾個人，手上拿著槍，況依舊一樣，對方可以開槍，但我們不能開槍。對方開槍，殺死我們之後，就算一叔聽到靜，四叔也可以說是七叔的人的手。沒有了相反的口供，四叔就能功栽贓。但是，一叔早就知道了況，這只是四叔一廂願的想法。

    可是我們卻不能開槍，一旦我們開槍，一叔如果再假裝聽不見外面的靜，那四叔就要起懷疑了。可是，一叔還沒有準備好。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的槍聲響起。對方五個人，我們三個人，對方開槍沒有顧及，我們卻有，況對我們非常不利，想要悄無聲息地滅掉他們，非常困難。

    我們能用的，依舊只是匕首而已。就在我們三個人為難的時候，曼叔突然掏出了一把槍來，我剛想說不能用槍，就看清了槍上的消音。我越發地佩服起曼叔來，他出來的時候，果然考慮非常周全。

    這消聲，能減槍的不音量，至，隔這麼遠，院子外面的四叔等人是聽不到的。曼叔沒有猶豫，第一時間把槍給了唐影軒。我們三個人當中，槍法最好的是唐影軒，當日在國貿大廈，唐影軒用兵魁的槍，差點要了我和江軍的命，現在想起來，依舊後怕。

    唐影軒接過槍之後，沒有馬上開槍，他在找時機。五個人，都必須用非常快的速度斃命，否則他們慌起來，可能會到開槍。我們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了。紅燈籠還放在木臺邊的桌上，這很微弱，但給唐影軒提供了一些線條件。

    這五個人進來之後，舉著槍，一步一步地朝裡面踱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旦失敗，我們可能都會就這樣死在這裡。唐影軒不愧軍人出，他經百戰，握著槍，一點都沒有發抖，終於，就在這幾個人走到唐影軒預想的位置時，唐影軒迅速出手了。

    迅速移槍口的方向，連開五槍。雖然有了消聲的裝置，但是我們就在開槍的源頭，這聲音還是對我們的耳造了強烈的沖擊。五發子彈而出，唐影軒開槍之後，又非常迅速地沖了出去。

    當唐影軒沖去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唐影軒功了。那五個人，接二連三地倒在了地上，他們還來不及反應，有的人倒地之後，想要用最後一力氣開槍，但是早有準備的唐影軒卻在關鍵時刻，把那兩個想要開槍的人手中的槍踢開了。

    隨後，唐影軒又用手裡的匕首，徹底要了他們的命。和第一次對付那兩個人一樣，這場激烈的戰鬥，只持續了幾秒鐘而已。我和曼叔站了起來，唐影軒了額頭上的汗水，他也長舒了一口氣。

    “他們沒聽到槍響，應該不會立刻再派人進來。”曼叔說。

    “告訴我，一叔準備怎麼應付？”我問。宏爪私技。

    曼叔搖頭：“我不知道，但不用擔心，他是青聯會的領頭人，他自有他的手段，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唐影軒看了一眼曼叔之後，又離開了這裡，去外面守著了。廳堂裡，又多了五個人，一共七，躺在地上，紅燈籠的微灑在他們上，看上去十分}人。

    “李可，今晚的事結束之後，離開這裡吧。”曼叔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試圖說服我：“我們不會害你，就算是為了你的父親，我們也不會傷害你，聽我們的，離開這裡吧。”

    “不用再勸了，我一直都是一個固執的人。如果今晚的事能夠平安解決，我要見一叔。”終於，在談了這麼久之後，我說出了我進宅子裡，最原始的目的。曼叔並沒有到意外，他早就知道了。

    “他不想見你，從他拒絕維忠的要求的時候，你就該知道了。”曼叔說。

    我：“但我必須要見。”

    曼叔：“見了又怎麼樣？”

    “要求青聯會不再阻撓我們，說服沈承加專案組。”我回答。

    曼叔淡然一笑：“你連我都說服不了，更說服不了他。李可，你太年輕，有些事，等你到我這個年紀，或許你就會明白了。”

    我：“對不起，我活不了那麼久。我只想在我死前，為死去的人討個公道。”

    曼叔沉默了，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坦然面對自己生病的事實。

    沉默，整整持續了好幾分鐘。終於，曼叔再次開口了：“李可，放棄吧，你和我們談判沒有用，青聯會不應該是你的敵人。”

    “那你告訴我，我的敵人是誰，難道是警方嗎？”我反問。我的語氣，咄咄人。

    曼叔突然冷哼了一聲：“李可，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明白。你們這一輩的人，不應該有敵人。我們已經付出了一切，保障你們這一輩人的生活，為什麼還要這樣頑固！”

    “我說了，你們保護不了我們，我現在四面樹敵，和警方的關系也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保護嗎？”我反問。

    曼叔：“李可，你真的以為你們這些人，能夠上警校，是偶然嗎！你們真的以為，你們都會去上警校，當警察，都是巧合嗎！”

    我突然一怔，我、許伊、沈承、沈諾，竟然都在替警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