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七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也知道自家老爺這麼做的目的,錦衛和東廠狗咬狗也正合適。
三堂會審當天,大理寺大堂。
馮保坐在下首的椅子上,面無表的看着坐在邊的劉守有,角帶着一抹笑容。看了一眼對面的都察院左都史葛守禮,馮保眼中閃過一抹寒。
這幾天葛守禮可以說是上躥下跳,馮保自然得到了消息,這一次搞倒了高拱,非把這個葛守禮也給弄進去。整天呱噪,簡直不知所謂。
見馮保看着自己,葛守禮則是一聲冷哼,臉上全都是不屑,禍國權閹。
大理寺卿孫鑨坐在主座上,今天他是主審,這是三堂會審的慣例了。有些些頭疼的看了看兩邊的人,一面刑部侍郎耿定向和都察院左都史葛守禮。
從這件事要三堂會審開始,孫鑨就想着把這件事的級別低,最好刑部派一個侍郎,自己這邊派一個大理寺卿,都察院來一個僉都史,這就可以了。
現在葛守禮來了,自己這個大理寺丞也只能跟着出來。
對面這兩位,錦衛都指揮使劉守有,司禮監掌印,奉旨提督東廠太監馮保。這也是搞得聲勢浩大,刑部雖然派了一個侍郎來,那是因爲刑部尚書暫時空缺。
弄現在這個樣子,想要小打小鬧,自然是不可能了。
雖然現場的人不多,但是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因爲這一次的三堂會審實在是太關鍵了。
衆人心裡面也明白,現在雖然有一個人沒到,但是他的影和意志絕對籠罩在大堂之上,這個人就是閣首輔張居正。曾經的閣首輔大學士徐階的學生,現在的皇帝老師,閣首輔大學士。
一個從嚴嵩時代一步步走上來,又經歷過高拱時代的閣首輔大學士,沒一人敢小看。
相比較起來,畏懼張居正的人比畏懼高拱的人要多很多。
“諸位大人,時間不早了,宮裡面太后娘娘和皇上還等着咱們審問的結果,如果沒什麼事,咱們就開始提審犯人吧!”孫鑨目從衆人的臉上掃過,緩緩的說道。
在場的人知道這個是躲不過的,也沒人反對,只不過大家的心不一樣罷了。
劉守有和馮保都是有竹,各自在心裡面冷笑,葛守禮則是擔心,刑部侍郎耿定向則是一臉的淡然。這件事與他本來就沒什麼關係,他與高拱的關係不好,與馮保更不好。
在耿定向看來,這就是狗咬狗,與自己關係不大,只要馮保不胡攀咬,那就隨他折騰。
見衆人不說話,孫鑨一拍驚堂木:“帶犯人!”
時間不長,王大臣就從外面被人給拎了進來,上穿着囚服,披散着頭髮,臉上也髒兮兮的。上的味道很是難聞,屋子裡面的頓時就是一皺眉頭。
孫鑨瞪了一眼衙役,那意思很明顯,怎麼不洗洗在弄上來。
衙役一臉的無辜,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以前也沒有給犯人洗澡的,再說了,這也不是咱們大理寺的犯人啊!不過大人怒瞪,也不能反駁,着脖子退到了一邊。
孫鑨也知道不是計較這個時候,屏住呼吸,一拍驚堂木:“下跪者何人?”
“啊啊啊啊!啊吧,啊吧啊吧!”
“說話!”孫鑨一瞪眼睛,沉着臉說道。
誰知道王大臣依舊在那裡比比劃劃的,啊啊啊的,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可是卻依舊什麼都說不出來。這一下現場的人全都意識到不妥了,不是啞了吧!
衆人都是爲多年的人,毒啞犯人這種事,沒見過也聽過啊!
只不過誰這麼大的膽子,這可是皇帝謀刺案,在這樣的案子裡面毒啞嫌犯,這膽子不是一般般的大啊!
在場的幾個人之中,馮保的臉黑如鍋底,急忙對徐爵示意。
收到馮保的暗示,徐爵連忙衝了過去,東廠自然有高手,上去查看了一番,隨後在徐爵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聽了他的話,徐爵臉一變。
不敢有毫的耽擱,徐爵站起子來到馮保的邊,低了聲音說道:“乾爹,是生漆酒!有人給王大臣喝了生漆酒,毒啞了王大臣。”
一聽這話,馮保氣的都哆嗦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做。
在來這裡之前,馮保琢磨了各種辦法,可是他發現自己的計劃天無,無論是誰審問,只要王大臣咬死了高拱,誰都沒辦法。至於嚴刑供或者竄供,有自己在,怎麼可能讓他們得逞。
可是誰想對方直接下毒,直接毒啞了王大臣,只要王大臣不能說話作證,那一切都是白搭。
這一次馮保真的是氣的不行了,脣都哆嗦了起來,站在那裡子抖:“查,給咱家查,一定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在場的人現在也回過神來了,王大臣被人毒啞了!
衆人互相看了看,全都在琢磨這件事誰幹的。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那邊倒是還好,無論是誰幹的,他們都不會拆臺。刑部侍郎耿定向和都察院左都史全都看向了大理寺卿孫鑨,在他們看來,幹這事的十有八九是他。
大理寺卿孫鑨則是一臉的委屈,這和我可沒關係,我多大膽子敢這麼幹,你們看我做什麼,還看!
劉守有倒是老神在在,看了一眼馮保,笑着開口說道:“馮公公,有些事還是不要徹查的好吧!”
王大臣啞了,這件事真要查,那就要從其他方面查了,真的要是查一個底掉,那還不一定誰吃不了兜着走。劉守有的話明顯就是在威脅,意思很簡單:到此爲止!
如果馮保願意到此爲止,那馮保這個虧就吃定了,如果馮保不願意,真的查下去,那馮保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事的真相如何,絕對不能掀開,這個道理劉守有知道,馮保也知道,張居正更知道。
惡狠狠的盯着劉守有,馮保咬牙切齒的說道:“那不知道張閣老有什麼安排啊?”
雖然劉守有在這裡威脅自己,可是馮保知道,這事就是張居正乾的,太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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