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之後，莊不遠站了起來，走出了會見大廳。

雖然覺得這句話份量似乎有點輕，但是他決定信任技能的力量。

走了幾步，他覺得大廳裡安靜得有點奇怪。

就像是有人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人宛若定格一樣。

算了，大概是錯覺？

出了會見大廳，肖偉正在車邊等著他，問道：“莊主，怎麼樣了？”

“不知道，應該行了吧。”莊不遠抓抓腦袋，“我還以爲會很難呢，原來這麼說一句就可以了，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嘛。算了，回莊園。”

嘿嘿，這下子我也是招攬了四個全職僕從了，總不會輸給墮落龍人了吧。

大廳裡，莊不遠走了出去，似乎時間才重新流逝，僵立著的人這才一個個抖了起來。

剛纔他們已經嚇得連抖都忘記了。

怎麼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

徐建飛呆呆看著莊不遠離開，過了許久許久，他才小聲道：“誰……誰能扶我一下……我……我站不起來了……”

在他的後，站了一名看守，此時那看守兩：“我……我有點不了……我……我……”

徐建飛艱難地轉腦袋，向左右看去，整個大廳裡，寂靜無聲，剛纔那一瞬間，如有實質的恐怖氣息席捲整個大廳，讓所有人都如墜冰窟。

而此時，他們終於慢慢反應過來，都看向了徐建飛的方向。

“剛纔那是徐老大？”

“徐老大好可怕……”

“真的是徐老大，是誰惹怒他了？”

“天哪……我聽說徐老大當初在戰場上殺了幾十個人！”

“我聽說是幾百個！”

“其實是殺了幾千個！”

“我覺得有人要倒黴了。”

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

徐建飛百口莫辯。

我……我纔是被嚇得不了的那個好嗎？

這個莊不遠的，到底是什麼人？

又坐了半個小時，徐建飛這才掙扎著站了起來，只覺得兩條上涼涼的，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嚇尿了。

當初面對敵人的槍口，面對林中的猛，面對十倍於自己的敵人，都不曾畏懼過啊。

因爲他的心中，有一個殘暴的惡魔，無時無刻不打算吞噬他，淹沒他。

等等，那惡魔呢？

徐建飛發現，他心中那殘暴的，總想衝破所有的制，衝出來肆的另一面，消失了。

又或者，躲起來了？

誰知道呢，心中恐懼，卻又一片平靜。

“你這個混蛋呢？快出來啊！”

“不是囂張嘛！不是整天覺得自己很牛嗎？你倒是出來啊！”

往日那總是升騰而起，像是另外一個自己的殘暴衝，始終不見。

空空的，宛若一無所有。

他的眼前，閃過了十五年前，獄前老上司說的話：“我特招你的時候，就知道你的心中藏著一隻魔鬼，我嘗試用紀律來束縛它，但我失敗了。能關住它的，只有真正的牆……”

“你是一個好的戰士，但是你生錯了時代……這個時代不需要你。”

是啊，這個時代不需要他，爲了他自己，也爲了所有他關心的人，他必須把自己關起來。

但現在……

“剛纔……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徐建飛問後的守衛。

“好像……什麼明天去報到……”守衛聲道。

“我……我去打個電話……”徐建飛起，兩一，趴倒在地上。

他向前爬了好幾米，這才扶著牆站了起來，撐著兩條麪條一般的，向外走去。

人因爲敬畏而長。

能困住一個殘暴靈魂的，不是四面牆，而是另外一個更殘暴的靈魂！

電話打通了，一間線暗淡的房間裡，一個人接起了電話。

“隊長，是不是那個莊不遠又去找你了？我已經警告過他了，要我去……啊，你說什麼？我明白，但是……隊長你確定？我明白，但是……我知道了……如果你真的想要這麼做的話……”

掛了電話，這人又拿起電話，打了出去：“隊長剛纔說想要出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前的手續，走到哪裡了？好，繼續吧，隊長要的很急……”

掛了電話之後，他又打了另外一個電話：“隊長要出獄，我怕他再釀什麼慘劇……你離他最近，注意看好他！”

掛了電話，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後忍不住猛吸一口氣，起披而去：“不行，我必須親眼看看！”

……

黃武山，徐建飛揹著一個破舊的迷彩包，穿著一老式的迷彩服，從大門裡走了出來。

幾個看守如臨大敵地將他送出了大門，這才緩緩向後退去。

他向四周掃了一圈，安步當車地走向了那條僻靜而空寂的道路。

十五年了啊，眼前的一切都陌生而新鮮。

在遠的一輛車裡，四個中年人正趴在窗戶上，用遠鏡看著他。

“隊長就這樣走出來了？”

“要不要跟蹤他？”

“等等，他走過來了。”

“快開車……啊，來不及了。”

徐建飛走到了車前，敲了敲窗戶，然後拉開後門坐了進去：“開車，我趕著去報到。”

“報到，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你不會查查？”徐建飛兩眼一翻。

“是……是……”幾個中年人此時也都是位高權重之人了，但是親眼看過徐建飛當初的戰績，到現在依然籠罩在徐建飛的影之下，二話也不敢說。

“能見到你們真好啊。”徐建飛在後座上閉目休息了片刻，然後看向了邊的幾個老兄弟道：“你們都老了啊……謝謝你們都來接我。”

“不……應該的，隊長。”幾個人又是張，又是開心，又是不知所措。

“隊長，您以後要幹什麼？”

“不知道，種地，看門，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徐建飛道。

四個人又是面面相覷。

一個小時之後，汽車在站牌前停下，徐建飛下了車，走向站牌後的步道，走了幾步，他有點疑地停下了腳步，左右看看，大聲道：“我徐建飛，我是來報到的！”

剎那間，一道大門在他的面前轟然開，出了裡面一派田園風。

莊不遠正站在門後看著他。

徐建飛張口結舌，但他還是深吸一口氣，大步走了進去，立正，敬禮。

“報告，徐建飛前來報到！請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