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城，寰城集團總部，頂層會議室，賈業廉正面對十幾個憤怒的董事會員。

一名董事看到賈業廉，就拍案而起，把手中的一份看上去就目驚心的報表丟在了賈業廉的面前。

“賈總知道我們今天爲什麼要召集這次會議吧？昨天，我們的市大跌，債市崩盤，賈總，我需要一個解釋。”

“這只是暫時的波，市和債市不能說明什麼。”賈業廉看著那目驚心的曲線，強自鎮定道。

“不能說明什麼？昨天一天，在座的人資產就蒸發了幾十億！這還不能說明什麼？”那東怒聲道，“我早就說過，我不贊投資隧道，不但投資回報時間太長，風險和不確定也太高了！當時你怎麼說的？你有絕對的信心？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說著，他把一份報紙拍在了桌上。

碩大的頭版頭條，都是“賈江高速幻山隧道通車”的新聞。

“你告訴我，爲什麼被你不看好的人，反而挖通了隧道，而且是一個月之掘進了一公里，你們的隧道呢？開始工了嗎？什麼時候工？什麼時候完？”

賈業廉被對方的氣勢震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賈業廉雖然是寰城集團的東，也是現在的董事長，但他並不是寰城集團最大的東，寰城的老董事長退休之後，他的家人不願意出面管理公司，所以才由賈業廉負責。

而在場的衆人中，至有四個人的份和他相當，隨時可能威脅到他的地位，剛纔質疑他的這個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已經在理這事了，目前集團已經拿出了應對措施……”

“理？找幾個沒用的專家教授，在電視上噴噴人，就理了嗎？暫時耍耍沒用的打手段，就應對了嗎？你倒是去看看，有人在乎嗎？！老賈啊老賈，不說別的，我就問一句，你之前制裁別人，有效果嗎？我們的酒店全線虧損，工程施工普遍停滯又是怎麼回事？老賈啊，你最近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總是出昏招！”

賈業廉也想問問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總是倒黴？

往日裡那個霸氣絕倫，統治虛城建築業的賈業廉，去哪裡了？

這一切，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難道是從那次比賽打輸了開始？

賈業廉深吸一口氣，道：“我承認我最近有些決策失誤，但是我不認爲立寰州開發是錯誤。現在這種時候，傳統的房地產項目已經開始疲了，我們必須轉型，拓展更多的項目。寰州之巔項目，是我們公司的戰略轉型，而州建集團，也是一個可靠的，值得信任的夥伴，就算是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也依然會和州建集團合作，而不是和虛城隧建合作……”

他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環視左右，道：“相信我，就算眼下有什麼困難，我依然相信勝利者一定是我們。我們一定能夠挖通幻山大隧道，寰州之巔項目也一定會功。這樣吧，三年之我們不能挖通幻山大隧道，寰州之巔不能功，我自己辭職！”

衆人沉默了片刻，然後看向了坐在角落裡一直沒說話的一名年輕人。

“小拓，唐老怎麼說？”

“我爺爺今天讓我來，只是來聽會的，只帶耳朵，不帶……”被稱爲小拓的年輕人咧一笑，“今天發生的一切，我都會轉告給我爺爺，我個人覺得賈叔叔還是很有能力的，咱們看這次投資的結果吧，怎麼樣？”

“多謝。”賈業廉激地對年輕人笑了。

“我回去了，今天還有課。”年輕人起走了。

其他的董事們也都紛紛起，有人對賈業廉答不理，有人走到他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到人都走了，何助理才走了進來，站在賈業廉邊，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吧，至給我爭取了幾年時間……”賈業廉長吁一口氣，“就算是虛城隧建能以一個月一千米的速度掘進，至也要三年多時間……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啊……你先下去吧，我在這裡靜一靜。”

看到何助理言又止，賈業廉納悶道：“怎麼，還有別的事？”

“剛纔有自稱全能莊園員工的人，把這個送到了前臺，說是給您的……”

“什麼東西？”賈業廉納悶，全能莊園送東西給他？難道是炸彈？炭疽菌？恐怖襲擊？

但是所有的東西，肯定何助理都檢查過了，如果真的有危險的話，何助理絕對不可能把這包裹給他。

“您……還是自己看吧……”何助理拿過來一臺筆記本，放在了賈業廉面前，然後轉走了出去。

賈業廉從那包裹裡出來了一張盤，納悶地放了筆記本里。

幾秒鐘之後，莊不遠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上。

看到這張臉，賈業廉恨不得一拳打過去，把筆記本的屏幕打爛。

屏幕上，莊不遠對著鏡頭擺了擺手，笑瞇瞇道：“嗨，老賈，別來無恙？你們的隧道挖得怎麼樣？”

“啊，對了，你們還沒工，不如讓你看看我們的隧道？”莊不遠手指向了後面：“我聽說你也是牛山鎮人，那你一定很悉這裡，牛山鎮北邊。”

攝像頭轉了一圈，拍攝下四周的畫面，然後繞過了前方一片遮擋視線的樹林，下一秒，一座隧道在他的面前豁然開。

隨後，攝影師開車駛隧道，一路直行，直到眼前出現了一片秀的山谷。

“沒錯，我們的隧道已經挖通了一半了。”莊不遠的臉又出現在了賈業廉面前。

“我聽說你們的價跌得很慘，你說我現在對外公佈消息會怎麼樣？”

畫面戛然而止。

賈業廉呆呆坐在那裡，足足一個多小時都彈不得。

會怎麼樣？還能怎麼樣？董事會頂多把他撕十七八塊，然後丟去喂老虎而已！

許久許久之後，他纔拿出手機，撥通了莊不遠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起來。

賈業廉聲道：“你想怎麼樣？”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莊不遠道。

“我這就讓他們解封育場……”

“還有呢？”

“電視訪談我也取消……”

“還有呢？”

“你還要怎樣！”

“看看信封裡。”

賈業廉連忙拿起來剛纔那信封，然後從裡面掉出來一張宣傳彩頁。

各種彩斑斕的野生之中，還有一行小字：

“賈湖野生繁育研究基金會需要您的幫助與支持，讓我們共同爲保護繁育野生盡一份心力。”

“捐贈熱線：……”

“捐贈帳號：……”

賈業廉把傳單翻過來，後面寫著一行字：

“我，莊園主，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