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兩項任務。

第一、觀察F011號目標，確認目標當前狀態。

第二、尋找G011號目標與標準靈能力者之間的區別。

可他們現在卻如同約好了一樣，在靈界中完全失去了一切蹤跡。

G011號倒是能被觀察到，已經被那名新靈能力者帶回了現實，想要詳細觀測估計得等上一陣子工夫了，可F011號又去哪了？

原本還在觀察區域，卻在瞬息之間消失得一干二凈，連一點蹤跡都找不到。

就連先前放置在酒店房間中的攝像頭，也沒查到的影。

“玩兒砸啦？”耳機里的聲音笑了笑，似乎還帶著一些戲謔，“早跟你說過，的蹤跡詭異得跟那啥一樣，咱們的手段本不著。現在難得的機會沒了，你打算怎麼辦？”

“等下次機會吧，反正咱們也……嗯？”

作員索將鍵盤一推，一副大擺特擺的樣子，但卻在話音未落的瞬間又止住了聲音。

“怎麼？”

“回來了，還在剛才的位置上。”

大屏幕上，突兀地多出了一個一襲黑的影。

♦

從現實世界再次回歸到靈界，但路言這一次已經沒有了足夠的興趣。

反正只是又一次悲劇的后續而已，大不了一揮手把靈界毀掉，然后再慢慢找出當初的死者復活出來完事。

甚至連這些都不需要做，既然可以永遠活下去，那只要相信自己在未來的某一時刻會復活所有死者，那就是最偉大的圣人。

——即使路言現在還很雙標，那也是絕對善良且神圣的存在。

不過，路言現在只想快速把眼前的瑣事解決掉，然后回到現實世界里。只可惜并不是單獨一人出來的，旁邊還有個一無所知的劉辰旭。

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就是楚輕舟的安危了，盡管并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但至他并沒有死在靈界里，而是平安地回到了現實世界。

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路言放下心來。

“……”

劉辰旭仍然于時間停止的狀態，因為路言特意為他附上了真正的時間靜止效果，現在的劉辰旭其實是完全無敵的，即使被核炸正面轟擊，也不會有一頭發被燙傷。

不過，看這周圍的況，他應該也沒有到攻擊才對。

向前走出一步，服也隨之換回了原先的裝，運鞋踩在地上，瞬間變換低跟鞋的噠噠聲。

“……這傳送門只有靈能力者才能用，咱倆是沒什麼問題，但還在房間里的田立輝就不好說了。”

劉辰旭繼續說道，話頭接著他被時停之前的尾音往下說。

因為先前經歷了一部分事，路言也思索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對方所指的意思是什麼。當然，劉辰旭現在其實并不需要擔心那些，眼下的靈界里已然只剩下了黑和他自己。

“所以，咱們應該趕把這個靈界破壞掉，抓時間吧。”

看著略顯詫異的青年，輕輕合上雙眼。

再次睜開的瞬間，深邃的墨黑已然增加了更多彩，一縷金黃的火焰從眸中點亮，隨后便迅速占滿了整個眼球。

不過，盡管這是代表著尊貴的黃金之，但卻著一廉價和斑駁的氣息。

白青年站在的旁，被那雙金瞳的威所懾，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而等到他及時察覺到危險的時候，位于車流最前面的轎車已經近到不足數米的距離上，劉辰旭甚至能覺到空氣被切割時的勁風，還有劇烈的胎聲。

似乎就在下一刻，那些轎車就會從他們的頭頂上碾過，將正值豆蔻年華的孩子碾一團慘不忍睹的碎塊。

但這孩可不是什麼弱的花朵。

第一輛轎車在距離不足一米的距離上停住，車頭飛快地向車凹進去，就像是撞上了某個無形的墻壁一樣，從被得千瘡百孔的車上，火焰與音從每一個孔中噴出。

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整輛轎車就化為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

而只是面無表地站在原地。

在后續的幾十秒里，源源不斷的炸在那道平面上亮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堵銀的墻壁，每隔幾秒鐘就有一道火亮起。

巨量的轎車殘骸完全堵死了通道，別說是從空隙中穿過去，劉辰旭甚至有些擔心他們現在的安全，生怕路言突然控制不住的靈能力，讓那銀墻壁一瞬間化為洶涌的金屬海嘯，將兩人完全吞沒下去。

白青年瞪著猩紅的眼珠，打量著那銀的墻壁：“嘖，現在咱們回不去了……”

“繼續往前吧，有我姐在那里，他們應該能安全離開。”

路言倒是沒什麼顧慮，干凈利落地拍拍手，率先向走廊前方前進。

如果先前看到的景象是靈界制造的幻覺，那現實中的走廊盡頭又會是什麼呢？

♦

惡魔并不只是虛無縹緲的空談。

在后人流傳的言說里，無論是惡魔還是天使，這些神話生通常都不備理的之軀。它們作為純粹的靈而存在，是所有魔法師夢寐以求的終極目標。

但靈也并非完無缺。

這種毫無堅實基礎的存在極其容易被現實世界所影響，它們想要引現實世界的變化，就必須要在現實留下基石，以此來作為錨定它們存在的錨點。

天使降世需要借助夢境、預言、憑依、儀式場之類的一大堆繁瑣步驟，惡魔則沒那麼多要求，但至也需要一塊備實的質才能出現。

這也是為什麼無論天使召喚還是惡魔召喚，都極其強調‘儀式場’這個要素。靈想要干涉現實世界，就像一個人要干涉被從部鎖住的房間，至也得有一個可以縱的，才能發揮出它們超自然的力量。

可以是機人，可以是遙控車，當然也可以是在屋子里的人。

假設一個人的意志堅定到不會被任何外搖，那縱使神圣天使在人類面前揮十字火劍，或是惡魔對他施加無數詛咒，也無法奈何這個人一汗。

當然，這種人實際上之又，通常在一整個時代里都不會出現一次。

可假如靈讓自己降格呢？

人類位于最底層的質世界，而高位靈于更高的創造世界，假如有靈愿意離自的神圣位格，它就同樣能得到一堅實的、可以撼現實世界的軀。

它是惡魔，所以人類不可能打倒它。它位于質世界，所以天使也拿它毫無辦法。

某種意義上來說，作為持有實的靈，它已經與‘神’相差無異。

這就是生命之樹的宏偉之。

無論是穿過層層把守蛻變為神，還是剝離位格降質世界，其實都只是生命樹的用途之一。

而宋思虞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利用人類靈魂的碎屑來構建一個小世界？雖然只是拙劣的模仿，但看上去還是像那麼回事的嘛。”

書裝站在樓頂，任由清風吹過發間，讓孩散落的發不住地舞著，像一個清冷淡雅的冰人。

黑白相間的書服飾，包短配上黑，以及腳下的一雙紅黑細高跟鞋。

有強烈視覺沖擊力的人裝，卻穿在這樣一個只有高中生年紀的孩子上，相信只要是個心智正常的男，看到這名孩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下方每時每刻都有幾百上千人的腳步和流聲，

腳下的大樓正是那座人來人往的商業中心，被冠以‘城中之城’一稱的LK城。此時是周末的下午，即便是平日兢兢業業的年輕上班族，也能有充足的時間出來閑逛。

不過書很明顯并不關注這個。

的視線看似聚焦在腳下的商業城，但并非直接指向這座巨型大廈，那種目比起單純的注視來說，更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即使是那兩個完整表達著心靈意志、被稱為‘靈能力者’的人類，也不是沒見過類似的事。甚至在惡魔的記憶里，上個世紀就曾經有人試圖制造出類似的人造人。

靈界。

這是通過特殊渠道得來的消息，雖然在看來只不過是靈意念形的特殊區域，但凡人依然為它取了一個非常切的名字。

雖然是、或者說的一部分曾經也是凡人。

男人類與惡魔的融合產，便是現在的。一個結合了惡魔位格、三方心智，以及完整份的實惡魔。

“雖然但是，也就是這種程度了吧？”

沒有任何多余的作，僅僅只是向前踏出一步，面前便突兀地分開一條裂。

像是空氣里睜開的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