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沈君離對方錦懷最大的信任了。
不管怎麼說,奪位,這個實在是太大了,他絕對不能錯過。
虞南晟打量沈君離一番,想起以前虞翎跟他說的話,如今虞家與衡親王府已經是一繩上的螞蚱,他有理由拒絕嗎?沒有。
不僅僅是為了虞翎,更是為了虞國公府的將來。
若是裕親王登基,那麼裕親王會怎麼做?
以虞國公府兵權過重生有反骨為由誅了虞府滿門,還是迫虞國公府束手就擒出兵權?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虞南晟可以接的,更不是虞翎可以接的。
他略一思考的片刻便已經拿定了主意,對著一旁的虞昊道:“虞家軍符,我其實已經給虞翎了,虞昊,你是我最信任的下屬,我把虞翎給你,只要翎兒回來,手上有兵符,虞家軍的大軍還有北防的衛廷司都由你們差遣,我與衡親王率先宮穩定勢,一旦裕親王的軍隊攔不住,我們也不至于全然被。”
虞昊一愣,虞南晟這是怕虞翎不住軍隊,要留他幫襯嗎?
宮中形勢還不夠明朗,裕親王的軍隊即便到了,肯定也不會隨意宮,否則便就是坐實了造反的名聲,他大概是想先利用百威勢迫皇后和太子出皇位來。
若是裕親王真的反了,那麼虞家軍以及衡親王府的軍隊,便可以借助鎮反叛的名聲名正言順的攻宮中。
虞昊想得心驚,一將功萬骨枯,更何況是奪位之爭,不知道要惹出多的腥風雨,將軍把兵符給小姐,也是長遠打算。
虞昊抱拳領命:“屬下定當竭盡全力護住小姐平安,將軍也要保重。”
代完畢,沈君離突然想起什麼一般道:“對了,為了怕再被人拿住把柄,本王將側妃以及張家小姐兩人也轉移到虞國公府,相互有所照應,以免被人有機可趁。”
虞南晟點點頭:“王爺說的極是,虞昊一直在府上,自然會妥善接應。”
說罷之后,兩人便準備進宮。
二虎子早已經準備好了馬匹,看見虞南晟和沈君離上了馬疾馳而去,回頭撇眉對虞昊道:“統領,你說小姐,真的會沒事嗎?”
虞昊上前拍了拍他的腦袋:“自然,咱們小姐的福氣還長著呢。”
說罷又嘆口氣:“二虎子,你怕不怕死?”
虞虎咧一笑:“怕,但是我更怕輸!統領,咱們虞家軍是不會輸的!”
據褫革的報,方錦懷能夠很輕松的判斷出虞翎一定是被裕親王的人帶走了。
裕親王不在王府,整個王府也呈現出一種毫無人煙的樣子。
方錦懷蹲在房梁上看著褫革:“怎麼樣?有沒有找到暗房?”
褫革搖搖頭:“找不到,房子構造很奇怪,沒有找到什麼暗房,只是后邊有一排荒廢很久的倉庫,屬下覺得有些奇怪。”
荒廢的倉庫?
裕親王府還會有荒廢的倉庫?方錦懷冷笑一聲,拍拍褫革的肩膀:“你做得好,在這里等著我,小心點。”
褫革想跟著方錦懷進去,被方錦懷瞪了一下:“誒,英雄救這種事,就是要一個人去,才能顯示出我英勇的好不好?你們大個塊頭,容易搶我風頭!”
褫革汗,覺得還是不要跟這位主子辯論較好。
他止步房梁邊緣,很懂事的蹲下了。
方錦懷很滿意的對他點點頭,縱躍下房梁,這裕親王府黑燈瞎火的,看上去哪兒哪兒都差不多,不過褫革既然說是在后院,那麼朝著后殿走總歸是沒錯的。
方錦懷此時其實并不慌張,他覺得就算裕親王囚了虞翎,那些眷奴婢多半也是幾頓,威脅一番罷了,畢竟虞翎的份和惡名擺在那里,那些眷沒有這個膽子對虞翎手。
但是等到方錦懷一間一間屋子過去,推開那扇裕親王府視為忌之地的房門之時,正看見兩個奴婢一人一邊的用夾手指的刑對付虞翎,虞翎耷拉著腦袋,一看便是痛暈了過去。
鄭靈兒沒想到真的有人敢闖裕親王府,一眼看過去,是個長得溫文儒雅的男子,面生得很,從來沒有見過。
還以為是衡親王,現下看來,怎麼竟不是?
方錦懷被這一幕驚了一下,隨后便是難以抑制的滔天怒意,他拔劍一指鄭靈兒,怒意制的低吼道:“你敢對用私刑?!你這個人,怎麼如此惡毒?!”
鄭靈兒尖了一聲,后退兩步撞在桌子上,對著方錦懷慌張尖:“混賬!你是誰!你知不知道這里是裕親王府!我是裕親王妃!放肆!你簡直放肆!來人!來人啊!把這個人給本宮抓起來!”
方錦懷只一臉冷漠的將著,裕親王妃?怪不得敢做這樣的事,想必也是裕親王指示的。
只可惜,外頭的那些侍衛早已經被褫革放倒,這樣歇斯底里的喊聲,除了這個房子中之人,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到了。
方錦懷原本的意思是,救走虞翎,不要多事,可是如今看來是不能了。
鄭靈兒喊了一會兒,外頭一點靜都沒有,這下子是真的慌了,嚇得一下子靠到后的婢上,看著兇神一般朝靠近的方錦懷,聲道:“你要干什麼!”
方錦懷瞄了一眼那幾個目瞪口呆的婢,突然勾起一笑意:“把放了。”
那幾個婢愣在那里不敢彈,齊齊向鄭靈兒,方錦懷可沒有那樣好的耐心,他忍耐到此時已經是極限,閃向前將扶著鄭靈兒的那個婢扔到一旁,手上的劍順手就搭在了鄭靈兒的脖子上。
鄭靈兒還想尖,被方錦懷似鬼般冷的語氣嚇得聲音掐斷在管里:“裕親王妃可千萬別,我這個人不得驚嚇,你這一,把我嚇著了,我手里的劍,可能會不小心割斷你的嚨。”
虞翎原本已經痛到了極限,腦子已經是一片混沌,誰知道突然手上的勁道一松,長長松了一口氣,意識模糊的覺到仿佛是有什麼人來了。
可是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去管了。
意識漸漸恢復,虞翎聽見了鄭靈兒的尖聲,不知在和誰人說話,那人的聲音聽在耳里竟然覺得十分的悉。
似乎不是沈君離。
虞翎有些艱難的虛著眼睛瞧了一眼前方,那個站著比劍的影真的很悉,虞翎腦子有些缺氧,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聽見他威脅鄭靈兒的那句話,才猛然的醒悟。
方錦懷。
這是方錦懷啊!
“別。別殺。”虞翎發出的聲音啞的嚇人,若不是寂靜無聲的房中只有說了話,都不敢相信這是發出的聲音。
方錦懷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渾都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瞧了一眼虞翎:“虞翎,把你傷這個樣子,你怎麼還幫說話?”
虞翎無奈的翻一個白眼,哪里是在幫說話了?
“留著,我要親自手。”虞翎吐出這句話,聲音雖小,但是方錦懷覺到被自己拽住的鄭靈兒劇烈的抖了起來。
虞翎積蓄了一些力量,從管吐出一口淤來,莫名就有一種嗜的魔頭之,對著方錦懷苦一笑:“愣著干什麼,把們綁住,過來放了我啊!”
看著虞翎還能教訓他,方錦懷那些暴躁的想殺人的心總算是有所平復,他依照虞翎的話,將鄭靈兒捆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鄭靈兒里不干不凈的罵著:“混賬東西!你們居然敢這樣對我!虞翎!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還有你!虞翎的走狗!等著瞧吧!等王爺回來了!一定把你們千刀萬剮!”
方錦懷覺得這的實在是太過于聒噪了,喋喋不休的竟也不覺累,他把婢上的手帕都扯下來,拴在一起團塞到鄭靈兒的里:“這位王妃你可消停些吧,你就喊破了嚨,也是沒有人能救你了。”
收拾好了這一屋子的人,方錦懷才來給虞翎慢慢松綁,這些鐵鏈捆得很嚴實,方錦懷解得很費勁,而且一下一下扯虞翎的手,那些鉆心的痛覺也一下一下的傳來。
方錦懷覺到的忍,有些不敢手,輕聲道:“很痛嗎?”
虞翎咬牙搖頭,眼中神堅韌:“沒事,你拿刀劈吧,這鐵索錯綜復雜,也不知道該怎麼解,不然我自己就掙了,你直接劈吧,我得住。”
方錦懷看著慘白的臉,心里一疼,完全下不了手:“手痛嗎?們除了夾你,還有沒有對你做什麼?打你了?嗯?”
虞翎一副看白癡的樣子將方錦懷看著,這樣深義重的樣子現如今對來說沒有一點的幫助,對著方錦懷低吼道:“讓你劈你就趕劈!”
方錦懷癟癟,兇的,不管什麼時候都喜歡逞強。
既然這樣說了,方錦懷也不能再像個娘們兒似得哼哼唧唧,他手起刀落,干凈利落的劈下去,寶劍之所以是寶劍,就是因為它能夠削鐵如泥。
虞翎失去鐵鏈的重束,整個人輕松下來,險些摔倒,方錦懷眼疾手快,一下子把抱在了懷里。
這一下子猝不及防的,虞翎的子僵了一下,實在沒有力氣去推開方錦懷了,只能掩飾尷尬般的問了一句:“怎麼是你,沈君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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