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宗泉直接掛斷電話。
回廊的長椅里,蔓生陪著尉容坐著,“頭暈或者頭疼的話,你要立刻說。”
“我發現,你好像比小真還要念。”尉容側目看向,“老了以后,一定是個很念叨的老婆婆,好羅嗦……”
蔓生有些愕然,“我哪里羅嗦了!”
看著微惱的臉龐,回想起方才一切,尉容收回視線道,“你的父親從小就是這樣教育你的?”
蔓生一怔,尉容又是緩緩說,“意見分歧的時候,就會使用暴力?”
第一次還可以說是一時氣急,可是第二次已經證明是習慣使然!
如果說林父的嚴厲是一種管教,然而上升到武力,卻就等同于暴力!
蔓生突然想到小時候,每當被認定為犯錯的時候,也都會接怎樣的懲罰。罰跪,罰站墻腳,罰抄書,罰背書……懲罰的方式有許多種,但是結果都只有一個,都會認錯。
每次都說:爸爸,我錯了!
不是沒有挨過父親的打,可那個時候的邊還有母親在。
母親總是會在第一時刻就站出來護住,父親縱然再氣急,卻不會手打母親。唯有一次,一時間錯手才打到母親,為此之后,父親似乎也懊惱了許久。
回憶往事,蔓生淡淡笑說,“除了小時候頑皮不懂事,長大以后,我父親他沒有對我過手。”
所以,一直都是逆來順著,一直都是懦弱乖巧的過活著,蔓生笑著反問,“沒有犯錯,沒有惹父親不高興,又怎麼會挨打?”
究竟又是怎樣的過往,才能這樣長至今?
定睛中,尉容像是明白過來,幽幽說道,“是你,沒有給他手的機會。”
因為不想母親再去求,不想看見母親在為煩惱的樣子,更無法忘記母親替挨打的那一幕……
所以,蔓生對自己說:沒有什麼好爭的,不要就不要了,我只要媽媽和弟弟就好了。
可是如今,母親已去……
蔓生的笑帶著冷,“以后,他就算手,我也不會給機會!”
見這樣的狠決姿態,像是要和過往做一個徹底了斷,尉容眼眸一凝。突然,他又是冷不防道,“可是,你不是說會和我保持距離?”
是這麼說過的!
就在不久之前,就在林家的別墅門口,是他抬起的手眼看就要上自己卻又落下。
可是現在,卻一路都離他這樣近……
是忘記本應該保持的距離!
蔓生猛地蹙眉,又怎麼可以忘記?
尉容扭頭瞧向,蔓生也是回眸和他對視,一時間眸剔流轉,那樣堅決,如同發誓一般說,“今天只是例外!以后不會了!”
只是例外……
的確是。
尉容微笑著,應了一個字,“好。”
“我去買點吃的過來吧。”只覺得這樣的相太過局促,蔓生已經起,“你坐在這里休息一下……小泉去哪里了?電話打這麼久?”
蔓生一邊說著,一邊往盡頭走,一扭頭就看見宗泉,喊道,“小泉,我去買點吃的,你快去陪著他。”
“林小姐,我去買吧。”宗泉卻是回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宗泉來不及阻攔林小姐,只得走回容邊。
尉容靠著長椅在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他也沒有睜開眼睛。
只見他眉宇之間蹙的那樣,宗泉還以為他是頭疼,“您是不舒服嗎?”
不舒服?
哪里會,又怎麼可能!
尉容淡淡說,“沒有。”
醫院一樓有小賣部,蔓生就要過去買些東西。但是在大廳,恰好遇到方以真等人。方以真和任翔接到宗泉的電話后,就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會剛好撞見。
方以真急忙問,“林小姐,容在哪里?”
“在三樓,你們去吧。”蔓生回道。
“那我先過去。”任翔趕忙前去匯合,方以真則還在原地問道,“您要買東西?”
“兩個小時才能出片,怕等的了了,就來買一點。”蔓生說著,已經進去小賣部。
方以真也跟了進去,“我陪您。”
于是就在小賣部里選了礦泉水和面包之類,兩人就要往三樓去。
后方,卻有人在呼喊,“蔓生--!”
兩人頓時停步,蔓生回頭去,到詫異,“蔣媽?”
蔣媽提著保溫壺走到面前,蔓生瞧見了問道,“您怎麼來這里?是誰病了?”
“是老太太!”蔣媽憂心忡忡。
蔓生一驚,“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
“老病了,心口疼,一口氣不順,把老太太給折磨的連著好些日子都睡不好!”蔣媽著實擔心,但是此番瞧見林蔓生,直接道,“蔓生,不知道你有沒有空,要不然去看看老太太吧。一直都很想見你,可是沒有機會……”
蔣媽幾乎是用請求的語氣,讓蔓生無法拒絕,而且也有些擔心老太太。
蔓生想了想道,“方書,勞煩你把這些吃的送上去,告訴他一聲,我去去就回來。”
方以真點頭,“我知道了。”
前往溫老夫人病房的路上,蔓生不由得問起,“蔣媽,老太太前些日子過壽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又會心口疼了?是誰惹生了氣?”
想起壽宴當日,還是這樣的容煥發,可怎麼才隔了一段日子,又病倒住院了。
蔣媽卻言又止,最后只是說,“沒什麼的,老太太見到你來看,大概就能好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念著你呢……”
“小真,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任翔瞧了瞧方以真旁,沒有見到林小姐的影。
方以真提著購袋上前,解釋道,“買好東西出來的時候,林小姐遇見了認識的人。”
“誰?”任翔困。
方以真大致已經猜想到,“應該是溫家老夫人邊的那一位,好像是老夫人病了,在這里住院。”
“這麼巧?”任翔這才知道對方是誰,那是溫氏東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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