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時候,孫特助休息了一天,特意留在醫院與媛媛照顧蘇奈。
外面下起了大雪,很亮,也很厚重,放眼去,銀裝素裹。
“小言?”
霍清絕擔心弟弟,一直在醫院里陪床,公司父親在把持,他看著睜開眼睛的男人,急忙湊上前。
秦棠坐在另一邊,同樣看見了。
“錦言。”急的竟紅了眼睛,看樣子是真的擔心。
這段時間真的是親力親為的照顧,除了的時候是霍大哥伺候外,其余的都是。
曲芳華空就跟講霍錦言從小到大的事,心里又崇拜,對他的傾慕越來越濃,人帥又有本事,主要特別的紳士。
這樣的優秀男人才能做的丈夫。
霍錦言再次看清人的時候,腦袋嗡嗡作響,一時半會竟有點回不過神。
他醒了有一個星期了,可醒沒幾分鐘就又閉眼睛,持續昏睡,雖然傷勢不算重,可到底是傷了腦袋,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霍清絕只覺得心里的石頭算是落下了。
“小言你……”
男人的眼神極為深冷,他忽然扯著霍清絕的手臂想坐起來。
但躺了太久,有點不協調,還很麻木,頭痛裂。
“你要做什麼?”霍清絕忙問,“跟大哥說,大哥幫你。”
他沒回話,急迫的扯下手背上的針,不顧流的針眼,蒼白著臉,神
不佳,就那麼著腳就往外跑。
可走到房門口,他忽然看向霍清絕:“在哪?”
男人的聲音沙啞的好像破鑼,難聽又撕裂著,他的抓著門框,那樣子好像在等待什麼判決。
他想得起那天晚上,車子撞上石墩的一刻,蘇奈護住了他的腦袋。
清醒這幾天,雖然持續昏睡,卻也斷斷續續知道自己傷的不算特別重,他都如此,更別說蘇奈了。
知道他問的是誰,霍清絕猶豫了下,說:“應該還在昏迷。”
“病房?”霍錦言邊問邊準備走出去。
“進不去。”
霍清絕的聲音有點淡,“昨天晚上被送進icu搶救了。”
男人的腳步忽然頓住,背影僵住,一不。
昨晚,蘇奈的況突變,明明這段時間都很穩定,恢復的也很不錯,可昨晚孫特助在這一同陪床,忽然聽見儀響了,心率過快,然后約有直線在飄。
推進搶救室的時候,孫特助都嚇哭了。
當時霍清絕在,都在一層,況且就只有他們兩間病人,一點風吹草都清楚。
蘇奈被搶救了一個多小時才穩定下來,現在還在ICU里住著。
霍錦言過來的時候門口只有孫特助在守著,他坐在椅子上,佝僂著軀,雙手捂著腦袋。
聽見有腳步聲,孫特助緩緩抬頭,眼里都是紅,掃了眼站在面前
的霍錦言,往常應該熱打招呼的孫特助,此時此刻一句話也不想說。
蘇總追的人,應該就是他吧?
為了保護他,在生死邊緣徘徊,邊一個人都沒有,他倒是溫香玉。
替蘇總不值。
霍錦言心思細膩,看得出他的不歡迎,可他沒心思言語客套。
他過窗戶看里面被著好幾個管子的人,沒了往日的風華絕代,臉蒼白無比,靜靜地躺在那。
像個死人。
心里像是被什麼東西割了下,疼的他直皺眉。
“錦言!”眼瞅著他像是要倒,秦棠忙扶住他。
孫特助冷眼看著這一幕,“蘇總需要休息,能麻煩你們先離開嗎?我替蘇總謝過你們的好意,并轉達。”
霍清絕清楚的捕捉到弟弟眼里的那一抹慌和焦急,他張了張,終究什麼也說不出口。
另一邊,霍錦言猛的甩開秦棠的手,擰過頭盯著,語氣極其惡劣,“你為什麼在這?”
這一刻,他沒有了往日的紳士禮貌,只覺得無盡的厭煩。
秦棠被推的一個趔趄,直接撞在墻上,曲芳華趕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忙扶住嚇壞了的秦棠。
“小言,你這是怎麼了?”曲芳華到底沒忍心訓斥大病初愈的小兒子。
霍錦言沒理會,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著重癥監護室里的人。
“小言,先回去吧,知
道你擔心蘇總,等蘇總醒了我們再來,秦棠照顧你這麼久,你不能這樣。”曲芳華好言相勸。
霍錦言倏地回眸,“離我遠點。”
那雙鋒利的眸子鎖住面前的兩個人。
這一刻,他特別陌生,就好像不是霍錦言一樣。
秦棠明顯嚇到了,“我……”
“霍律師還是跟您母親和朋友回去吧,蘇總現在不需要人照顧。”孫特助滿臉的諷刺。
霍錦言眼瞼微,“朋友?”
孫特助冷笑著不說話。
男人緩慢的轉過,輕輕吐出一口氣。
眼瞅著他是要發火了,霍清絕趕把那兩個人擋在后,“沒有的事,你現在抓讓自己康復起來,才能表達對蘇總的謝意,因為一些沒必要的事浪費神不劃算。”
霍錦言的臉越來越沉,眼前不停的閃過蘇奈從前的一幕一幕。
頭,狡黠,可,撒,甚至是霸氣側的。
那麼鮮活飽滿有張力的一個人,就因為他,此時躺在ICU里生死未卜。
霍錦言覺得有只手在攥著他的心臟,弄得他呼吸困難。
他清清楚楚的指著秦棠:“滾遠點。”
雖然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偏激,但本控制不了。
如果那天不是為了搪塞母親去送秦棠,也就不到蘇奈,蘇奈也就不會生氣繞路走,不繞路走或許他們就不會一起吃飯。
也就沒有了今天躺在病床上的這一幕。
麻煩!
他強迫自己冷靜,也深知誰也不希這種事發生,可人的本就是讓他控制不住這樣去想。
越是這麼想,他的臉越沉,看向委屈的紅了眼睛的秦棠,“是聽不見嗎?”
聲音有點大,在走廊里來回。
把曲芳華都驚了一下,埋怨了句:“你干什麼呀!”
霍錦言深深地看了眼病房里,然后推開面前的霍清絕,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病房走。
外人都覺得他紳士得,進退有度,其實他的格也會偏激,也會鉆進死胡同里走不出來。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蘇奈就因為這件事真的出了事,他要怎麼面對。
會死?
是想到這三個字,霍錦言都覺得窒息。
寂靜的病房門被推開,他頭都沒回。
霍清絕給他倒了杯水,看著站在窗邊煙的男人,他走過去:“喜歡?”
這個問題有點陌生。
霍錦言反應了好一會,煙灰掉下來燙到了手指,他都沒有在意,斂眸不語。
他的確沒想到,在那種時候,蘇奈會那麼做。
都來不及他阻攔亦或是驚訝,人就沒知覺了。
原來不是在巧言令,也沒圖過什麼。
從前的確不信的,總覺得商人素來以利益為先,不求回報的事是做不出的。
可不一樣,打破了他對商人的印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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