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鐘璃的眼眶有些紅了,不滿的哼了一聲,直接大步邁上前來,一手把一個娃娃強行從鐘璃的上撕了下來,暴塞進了一旁的林總管手中。
可憐林總管一大把年紀了,吃力的一手抱著一個滴滴的小主子,急得頭上都冒出了汗。
祁驍雖自己心中也不舍鐘璃出門,可到底還是不忍鐘璃被兩個娃娃影響了緒,往前走了幾步擋住鐘璃看孩子的目,用手捧住了鐘璃的臉。
他盯著鐘璃的眼睛,一字一頓。
“想做什麼就去做,一路上需要打點的地方我都給你事先打點好了,放手去做就是,只有唯有一點,無論何時,你自己的安全才是最要的,不管發生什麼,絕對不可以以涉險,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回來。”
鐘璃鼻腔酸了一下,悶悶的點頭。
“我記住了。”
“放心吧。”
說放心是怎麼都不可能放心的。
只是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用了。
祁驍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重重的在鐘璃的眉心親了一下。
“保護好自己,我等你回來。”
看鐘璃的眼睛始終紅紅的,祁驍的眼底閃過了一不忍。
他在鐘璃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鐘璃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
詫異的看著祁驍,有些好笑。
“你說真的?”
祁驍抱著鐘璃輕輕點頭,聲音輕而又輕。
“阿璃若是想坐那位置,那你回來之際,就是你的封后大典。”
鐘璃撐不住笑了。
反問道:“那若是我不想呢?”
祁驍不以為然道:“你不愿,那就等著來日再說。”
反正到了他這種程度,是否稱皇只是名義上的差距。
祁驍一點都不在意。
鐘璃說不清什麼滋味的嘖了一聲,輕輕搖頭。
“那我不想。”
皇后之名聽起來是不錯。
可到底是比王妃到的鉗制更多。
對那種虛無縹緲的名位沒什麼追求的興趣。
現狀就能讓覺不錯。
鐘璃的話和祁驍的想法不謀而合,祁驍不由得笑出了聲。
他低低地說:“阿璃既然不想,那就不要。”
鐘璃聽他說得輕松,忍不住出了戲謔的神。
低聲說:“王爺是問我,那我也多問一句,王爺可曾想過位臨九五?”
九五之尊。
人皇至上。
大概這世上有雄心壯志之人,都難以抵制這樣的。
可面對皇位,祁驍的態度又讓鐘璃難以看清。
祁驍似乎并不在乎是否為皇。
可他做的一切,又都是在為建立一個皇朝鋪路。
最近被不斷前來的大臣們打攪得多了,鐘璃的心里也忍不住冒起了疑云。
祁驍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對上鐘璃探究的目,祁驍灑然輕笑。
他輕聲說:“我在乎的,從來就不是那個位置。”
想當皇帝對別人來說或許是難的。
但對于祁驍而言,但凡他想,早在多年前他就有無數次這樣的機會。
他之所以還沒……
祁驍無聲一笑,在鐘璃的耳邊低語幾句。
鐘璃淺的瞳孔無聲了一下,再看祁驍時,笑意中多了一無奈。
“我之前倒是沒看出來,王爺還有如此恢宏之志。”
祁驍有些小得瑟的勾了勾,朗聲大笑。
“阿璃且等著吧,我說的,都會有的。”
被祁驍的話打斷了思緒,鐘璃也顧不上發愁兩個孩子的事兒了。
狠心沒回頭,翻上馬就走。
兩個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一點的娃娃,見鐘璃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一癟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里還聲聲喊著娘,看著就讓人心疼不已。
祁驍下心頭復雜,回頭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哭得眼睛鼻子都泛紅的娃娃,恨鐵不鋼地說:“現在知道哭了?早些時候干什麼去了?”
話說得嫌棄,可他還是手把孩子從林總管的懷中接了過來,安似的拍了拍后背。
大寶二寶趴在親爹的懷里,噎噎的看著鐘璃遠去的方向,委屈得不行,似乎是沒想通娘怎麼就怎麼走了。
祁驍也瞇著眼睛看著遠方,不知在想什麼。
徐嬤嬤見小主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早就心疼得不行了。
低聲說:“王爺,外頭風大,要不還是帶著兩位小公子回去吧。”
王妃都走遠了,再在這里這麼瞧著,人也不會回來啊!
祁驍無聲嘆了口氣,玩笑似的把摟著自己脖子的娃娃往上顛了顛,生生把穩重的徐嬤嬤嚇得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委屈得不行的娃娃被這麼一顛,瞬間忘了之前的傷心,抱著祁驍的脖子催促著再來一次。
祁驍笑著抱著他們往里走,剛剛進院子,就有人來傳話,說是之前來的老大人們又來了。
祁驍不耐的嘖了嘖,沉沉地說:“不見。”
為了個登基的破事兒沒完沒了的來。
真當他是什麼好子的人不?
傳話的人有些遲疑,卻還是按祁驍說的去做了。
祁驍坐在毯子上陪著大寶二寶玩兒了一會兒,直到兩個娃娃都睡著了才出了門。
院子里,林總管正一臉為難的等著。
見祁驍出來了,他不聲的松了一口氣,低聲說:“王爺,府門前有不人侯著您呢,您看可是要見見?”
祁驍不悅的微微皺眉,說:“是誰?”
林總管苦著臉說了幾個名字,都是在京城中頗有名的老臣。
當然,這也是最近往鎮南王府跑得最殷勤的人。
祁驍沒想到這些人能執著到這種程度,自己都說不見了還在門口守著,心里一時來了火氣。
“本王說了不見他們是聽不懂嗎?”
察覺到祁驍的怒氣,林總管無聲把頭低得更低了。
他遲疑了片刻才說:“王爺不想見這些人有可原,只是這些人在京中基頗深,其中不乏聲名在外之輩,讓人看見他們就這麼被晾在門口,只怕是會起非議。”
更何況如今已然冬,京城中的冬日素來是難熬的,那冷風刮到臉上,刀子似的生疼刺骨。
在門外侯著的,其中不人頭發胡子都白了一大把,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在冷風中長久凍著到底不是好事兒。
到時候要是暈了,或者是凍出什麼好歹了,只怕污水還是要往鎮南王府的門前灑。
林總管的擔憂祁驍心里有數。
他想了想,冷冷一笑。
“門外寒風刺骨,府中大廳卻是暖和得很,去把人請到大廳上茶伺候著。”
茶水管飽。
炭火充足。
肚子了也有吃的隨便吃。
只是,他還是一個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