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桂的呵呵地笑了兩聲。
“今天夜裡不安全,若非鎮國公,我們還真擔心曉棠妹妹和煊兒。”
“這是我份的事,答應了王爺與王妃,自會照顧曉棠母子平安。”祁佑年向鄭桂拱手說道。態度不卑不。
鄭桂的眼睛就飛快地眨了兩下,隨即忙笑著點頭。“鎮國公是守信的人,王爺也是一言九鼎。”
祁佑年點頭,沒有說話。
這兩個人話裡有話。看來祁佑年不僅倒向了秦霖一邊,還跟秦霖做了某種易。
紀曉棠飛快地看了祁佑年一眼,可惜現在不是時候,不能當面向他問個清楚。
不過,就算是不問,一會總有機會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殿上。秦霖負手而立。
聽到靜,秦霖轉過來。他移,紀曉棠這纔看見韓太后。
韓太后就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子上,邊並沒有其他服侍的人,只有一個楊翩翩。
韓太后抿著脣,臉很不好看,不過腰板卻板的直溜溜的。雖然宮已經落了秦霖的手裡,的邊只剩下一個楊翩翩。
大殿顯然是經過了一番紛,且剛剛略地收拾過,地上還約可見斑斑的跡。
秦霖見到祁佑年,面上就出笑容來。
“阿佑……”不喊鎮國公,而是喊阿佑,而且語氣很是親切。
“王爺。”祁佑年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秦霖行禮。
秦霖則是出手來,立刻就扶住了祁佑年。
兩人四目相對,竟然是十分默契的樣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之間已經是這樣莫逆的關係了!
親眼看著這一幕,比紀曉棠更加吃驚的是韓太后。
“你……你們……”韓太后驚愕地看著秦霖和祁佑年,顯然這一幕大大出乎的意料之外,而且讓非常難以接。
方纔還是直腰板,雖境狼狽,卻氣勢不減,甚至聽到鎮國公來了,還生出了無限的希,但是祁佑年和秦霖的相竟是這樣一番景,這幾乎讓韓太后瞬間從九天雲上跌了十八層地獄。
雖是如此,還不敢完全相信,或者是臨絕境,心中到底存著僥倖。
“阿佑……阿佑,你……你爲何與這臣賊子……”韓太后抖著手,隨即就朝祁佑年喊了起來,“阿佑,還不快爲哀家拿下肅王這反賊。”
“只要你替哀家拿下秦霖這反賊,不僅哀家答應你的那些條件。你要什麼,哀家就給你什麼!”
大殿上靜悄悄的,祁佑年彷彿沒有聽見韓太后的話,而秦霖和鄭桂也是一派休閒。
等韓太后喊完了。因爲用力過猛正在大口氣的時候,秦霖輕輕地笑了。
“阿佑,太后讓你替拿下反賊。”
“我並沒有看到什麼反賊。”祁佑年淡淡地。他站在紀曉棠的邊,甚至還有閒心出手來逗弄煊兒。
“阿佑!”韓太后似乎遭了五雷轟頂一般,不可置信地盯著祁佑年。“祁佑年,你,你竟然勾結了秦霖這臣賊子,你們威武侯府世代忠良,你難道要做威武侯府的罪人,做你祁家第一個臣賊子。”
“請太后慎言。”祁佑年沉下臉來,無論如何威武候祁家的聲明是不容許任何人詆譭的,哪怕這個人是韓太后也不行。“威武侯府世代忠良,我是祁家的子孫,自然永遠忠於我主。若真有犯上作的賊子。不需我主下令,也定會立刻將他緝拿。”
“既然這樣,你還不將秦霖這反賊拿下。他帶兵闖進宮,劫持了哀家,妄圖篡奪帝位,他還不是反賊,誰是反賊!”
這個時候,韓太后還在試圖爭取祁佑年。
秦霖和鄭桂都笑瞇瞇地看著,並不說話。祁佑年輕輕地撇了撇。
“太后,臣終於的是皇帝陛下。誰是反賊。只有陛下說了算。”祁佑年冷冷地說道。
秦霖和鄭桂就都點頭。
“陛下、陛下……”韓太后死死地盯著祁佑年,“陛下已經駕崩了,就是秦霖這反賊進宮死了陛下。阿佑,你難道忘記了。你也哀家是怎樣商定的。”
秦霖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
“太后娘娘,從始至終,我都說的非常清楚。”祁佑年的語氣清冷,一字一句彷彿鋼針一般都~進了韓太后的心中。“我忠於陛下,也只忠於陛下。”
祁佑年說到這裡,就看了一眼紀曉棠。他的目黑沉沉地。似乎有千言萬語,而紀曉棠立刻就懂了。
韓太后確實與祁佑年有過協議,而祁佑年也點了頭。
這也是爲什麼韓太后會這樣依仗祁佑年,而且這樣自信的緣故。然而,祁佑年在與韓太后協定之初,心裡就存了別的打算。
他本就沒打算遵守和韓太后的所謂約定。
今天這一幕絕非偶然,應該是祁佑年心策劃的結果。
真正與祁佑年有協定的,不是韓太后,而是肅王秦霖。
“所以、所以……”韓太后看著祁佑年,“你、你一開始就是在騙我的?”
祁佑年就笑了。
“太后娘娘這話很不好聽,怎麼能說是騙!這不過是學著太后娘娘當初對付我祖母那般,一報還一報而已!”
韓太后的臉頓時就白了。指著祁佑年,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當初下手暗害太長公主的事,祁佑年竟然都知道了?!
“是。”祁佑年乾脆地道。
“天網恢恢疏而不,太后,你當初用卑鄙的手段害死太長公主,難道就沒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事!”又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韓太后順著聲音看過去,這才發現,說話的竟然是紀曉棠。
“你……”韓太后似乎只會說這一個字了。
“正是我。”紀曉棠點頭。
“你們……”韓太后的目從紀曉棠的上又轉到祁佑年的上,有些不明白,卻約又有些明白,“你們是怎麼……”
“太后問我們是怎麼知道的嗎?”紀曉棠慢悠悠地開口,“這難道還不簡單,自然是太長公主給我們留了話!”
“什麼?”韓太后竟怒了,“、背信棄義,竟然還是告訴了你們……”
紀曉棠打斷了韓太后的話,卻不是衝著韓太后,而是轉衝著祁佑年:“阿佑,你聽到了,這是板上釘釘,再沒一一毫的差錯了。”
韓太后的話,等於是承認害了太長公主。
“原來,原來……”韓太后也明白了過來。“原來你是在詐我!”
紀曉棠沒說話,態度卻擺明了,正是如此。可你能將我怎麼樣呢?!
“太后,你大可不必覺得冤枉。太長公主並沒有背信棄義。什麼都沒說,甚至沒給我們留下任何的線索。不過,倒並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保護我和阿佑。我們當時就認定了你,因爲雁過留聲。走過必定會留下痕跡。”
“我祖母並沒有背信棄義,背信棄義的是你。我祖母骨未寒,你就失口否認答應給我和曉棠賜婚的事,儘管那是我祖母用生命換來的!”祁佑年沉聲說道。
即便是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即便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年的他,但是說到這件事,那種痛楚卻毫不減。
韓太后沉默著看了祁佑年和紀曉棠一會,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的笑聲嘶啞難聽,樣子竟有些瘋狂。
大家都皺著眉看著韓太后。
“原來,原來是因爲這個……”韓太后笑了一會才停下來。“祁佑年,原來你也不過如此。衝冠一怒爲紅,說什麼是爲了太長公主,一切的一切,其實還是爲了紀曉棠!”
祁佑年沒說話,似乎是懶得迴應韓太后的問題,又或者是,韓太后多及到了問題的關鍵。
韓太后就咬了咬牙。
“太長公主的事,哀家也很後悔。不過,是自願的。你們不要不信。這件事上哀家可以對天發誓。秦敏確實是自願的。”
祁佑年和紀曉棠換了一個眼。
秦敏自願去死,這個可能他們不是沒有想過的。
就算秦敏是自願服下毒藥的,但追究底,還是韓太后~迫的緣故。
兩個人這樣的態度。在韓太后看來卻是一種鼓勵。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哀家想,就是太長公主九泉之下,最希看到的,就是你們都好好的。”韓太后的語氣幾乎有些急切,“哀家可以做出補償。”
“哀家可以給你們賜婚!哀家還可以立刻立煊兒做太子。繼承陛下的大位。阿佑你就是攝政王!對於威武侯府,哀家還有另外的封賞,只要你們能提出來的,哀家沒有不能答應的!”
韓太后真是豁出去了!
紀曉棠和祁佑年親,完了兩人的夙願。
煊兒繼承皇位,哪個母親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君臨天下!
祁佑年做攝政王,這樣不僅保證了之後一家人的安全,而且,祁佑年手中的權勢也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
攝政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韓太后相信,這樣的條件,無論是什麼人都不能不容。
“太后真是慷慨。”祁佑年笑,不過笑容卻是冷的,“不過,太后所說,除了曉棠和煊兒,其他的,都不是我所想要的。”
而這些,並不需要韓太后,他也能夠獲得。
韓太后先是一怔,隨即就反應過來,轉向紀曉棠:“曉棠,你是最聰明的孩子。我不會傷害煊兒,可換了秦霖,煊兒卻難得活命,就算是阿佑護著他也無濟於事,到最後,你和阿佑也沒有好下場。兔死狗烹,你們該知道這個道理。祁佑年功高震主!”
紀曉棠似乎沒聽見韓太后的話似的,只朝祁佑年看了一眼,隨即輕輕地後退了一步。祁佑年也後退了一步,始終和紀曉棠並肩而立。
此刻,秦霖卻哈哈大笑起來。
“賤婦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要挑撥離間!”
韓太后立刻就明白了。
“祁佑年,你、你與這賊子做了易。他答應將曉棠給你,是不是?”
“阿佑與曉棠本就是一對,是你這老妖婆爲了玩弄權,生生將兩人拆散。要說賊子,這裡確實有,卻並不是我!”秦霖冷然道。
“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禍朝政的那個人,正是你!”秦霖指著韓太后。
祁佑年就給紀曉棠使了個眼,兩人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
韓太后知道,祁佑年這裡是沒有指了,被祁佑年擺了一道,祁佑年不僅要奪回紀曉棠。還要給太長公主報仇。
只能獨自面對秦霖。
秦霖對韓太后是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韓太后對秦霖何嘗不是一樣。
“……當初就不該手,留下你,終究是個禍害。”韓太后看著秦霖。神態和語氣中都是滿滿的惡意。
“你終於承認了!”秦霖冷笑,“賤婦,你不要給自己臉上金。什麼不該手,你對我們母子何曾手過。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全部仰賴父皇。若不是父皇一直護著我。只怕我早就遭了你的毒手,正如我母妃一樣。”
“所以,你是要爲那個狐子報仇了!”韓太后冷笑。
或許是知道自己不能善終了,或許是因爲宿敵的緣故,韓太后在秦霖的面前態度非常強,而且惡毒。落到紀曉棠和祁佑年的手裡,或者是落到秦震的手裡,都有機會活命。
但是落到秦霖的手裡,卻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還會死的非常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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