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丁強當了這麽多年兵,還是頭一回聽到人質用這種態度和營救他們的特種兵說話的。
這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青年聲音薄冷,一雙漂亮的丹眼裏浮沉著幾分鷙的目,“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嘿?”丁強直接將槍口抵住了他的後腦勺,“演什麽黑幫大佬呢你還?”
丁強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寒一現,鋒利的特製匕首堪堪的從他眼前竄過,伴隨著秦羽抬飛踢的一個作,匕首從丁強臉頰上劃過,留下一串痕。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
秦羽作極快,踢飛了匕首的下一秒直接扭住青年的胳膊。
“哢嚓”一聲,胳膊臼的聲音伴隨著青年的悶哼,顯得格外淒厲可怖。
那青年也是忍耐力極強,臼的劇痛下竟然能憋著一聲不吭,在秦羽下狠手的推力下,半張臉都在了水泥牆麵上,出一條路來。
“怎麽回事?”外麵的隊員們衝了進來。
丁強臉上全是,一臉驚魂未定。
而秦羽一手著青年還沒臼的胳膊,另一隻手按著他的後腦勺,麵一如既往的冷靜,“這人不是人質,單獨關起來。”
青年被製的死死地,一的狼狽,但一雙黑曜石一樣的漂亮眼睛卻盯著秦羽,出饒有興致的神來,忍著痛說,“單獨關我可以,但別人問我什麽我都不會說,除非你親自來。”
眾人麵麵相覷。
丁強剛剛差點被這青年反殺,這會兒正一肚子的悶氣,聞言氣不打一來,沒好氣道,“你等著被審問還選審問你的人了?你當自己是選妃啊?”
這話一出,副隊長段桑狠狠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麽?”
這青年是選妃,那他們都什麽人了?待選的妃子?
丁強臉上登時青一片紅一片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來審問他,我就不信他不說。”
“你試試。”青年嗤笑了一聲,一臉輕蔑不屑。
即便是裹著一塊看不出的破布,即便是一的汙,秦羽卻依然能從這個男人的眼睛裏看出他絕不是普通人。
丁強的腦子太簡單了,稍有不慎就要被算計進去。
秦羽說,“不必了,我來。”
時值七月,伊布裏地熱帶,常年熱多雨,到傍晚後下起大暴雨來。
“隊長,總部那邊說直升機降不下來,得等雨停了才能到。”
有人問,“那這批人質怎麽辦?”
“總部那邊說,讓我們先看著,一個都不能。”
“得,任務執行完了還走不了,牢頭了。”
“別胡說八道,這些人都是普通人,被這幫毒販子抓到這兒來的,什麽牢頭不牢頭的,人家又沒罪。”
“……”
隊員們的閑聊聲漸漸淡出耳中,淅淅瀝瀝的大雨拍在門檻窗沿上。
秦羽折返回屋裏,徑直去了看守那個青年的屋子。
門口負責看守的隊員朝著秦羽恭敬的敬了個禮,“隊長。”
“人怎麽樣?”
隊員搖搖頭,有些不耐,“嘰歪死了,跟個娘們似的,嫌棄我們呢的餅幹不好吃,就是不肯吃東西。”
“行,知道了,”秦羽並不多說,點了一下頭,在隊員的肩膀上拍了拍,“吱呀”一聲推開門,朝著雜的屋子裏環顧。
青年坐在角落的板凳上,形瘦削,那一髒的破布仿佛是個麻布口袋似的,寬寬大大的籠罩在他的上。
聽到腳步聲,青年抬起頭,看到秦羽的一瞬眼角微微提起,似笑非笑的看著。
秦羽不假辭,順手拉了一條板凳,在距離青年一米多的地方坐了下來,“說吧,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跟這座塔寨有什麽關係。”
青年卻打量著,忽然說,“你的槍法練了多年?”
“這跟我問你的事無關。”
“嗯?”青年笑笑,“那這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怎麽樣?”
秦羽皺了皺眉,點頭答應了。
想著這青年大概是對軍械方麵興趣,回答他這些問題並不影響什麽,如果真能這麽快解決這個人的份問題,倒也劃算。
“那我就問了啊。”
“嗯。”
“你單嗎?”
言簡意賅的四個字,一個問句,裏麵夾雜著很多個含義。
秦羽一下子就愣住了。
青年歪著頭,丹眼裏盡是狡黠,“我可沒說一定要問什麽問題,總之是你可以回答的,不會是你的機。”
秦羽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自己理解的不錯的話,這就是之前顧傾城跟自己說過的,男人調戲人的一種方式。
想到這兒,的麵沉了幾分,“你也可以不回答我問你的問題,但我們總能查的出來,如果查不出來,會把你列為恐怖分子,直接帶回國調查,你可以繼續保持沉默的。”
“我沒說我不說,我隻是真的很好奇,一個人要練多久的槍法才能練到你這樣出神化的境界,我妹妹從小練的,但連你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你有妹妹?”秦羽抓住了話裏的一些信息。
青年似乎並不避諱,“嗯,比我小兩歲,有點任,不過對軍械是真的很興趣,如果認識你的話,一定會很喜歡你。”
說完,青年微微一笑,“對了,還沒告訴你,我楚曜,黑曜石的曜。”
秦羽下意識的在腦子裏將這個名字過了一遍,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名字真的是個很耀眼奪目的名字,仿佛生來就該芒萬丈。
當時楚曜說那番話的時候,秦羽還沒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危險,更沒想過之後的五年裏,這個男人簡直魂不散,隻要是出現的地方,必定有他的影。
“所以呢?”秦羽仿佛沒聽見他剛剛那番羅裏吧嗦的話似的,單刀直,“所以你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你不是這兒的人質吧?”
“我是啊。”
“你是人質?”秦羽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細皮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下午襲擊丁強的那一招綿綿輕飄飄毫無力道可言,一看就不是個練家子。
說是人質,可這地方來的男人都是幹苦力的,誰會弄個通大爺氣派的人來做苦力啊?誰伺候誰都說不準呢。
秦羽目冷凝,“你最好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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