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年開口,聲音很是溫,「待會兒還要去盈香苑?」
「是,是啊。」寧王下意識地回答,然後驀然反應過來,語氣頓時又驚又怒,「蒼,你……你此時不是應該臥病在床?怎麼會來這裏?」
不對,這年不是楚蒼!
寧王臉驚變。
楚蒼應該病得快死了,就算遇上了一個不知是真神醫還是假神醫的大夫,這會兒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此。
「你不是楚蒼……說!你是誰?!」
年笑了,浴殿裏燈火明亮,笑容襯得他絕的容越發妖艷邪肆,「不是楚蒼?那麼皇叔覺得,我應該是誰?」
這個聲音……
寧王微震,仔細地打量著此時年的容貌。
這張臉的確是楚蒼的臉,聲音也是他的聲音,可這副表,嗓音里的冷酷邪氣,卻分明不該是楚蒼所有。
「我是楚蒼。」年輕笑,「如假包換。」
雖然笑著,可年漆黑的瞳眸里卻是一片冰冷澤,渾散發著彷彿從地獄里來的煞氣。
寧王腦子裏一片漿糊,聞言獃滯地道:「你真是蒼?你……你來本王的府里幹什麼?咦不對……」
神驟變,他手指著年:「此時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裏……所以,所以一直以來,你都是在裝病?」
「是呀,就是在裝病。」年角輕勾,嗓音懶洋洋的,「恭喜皇叔,第一個知道這個真相。」
「你……」寧王一震,神晴不定地看著他,開口間已是語無倫次,「你……你為什麼要裝病?你這樣是犯了欺君之罪,你可知道?」
「皇叔現在還有心管我欺沒欺君?」年眉梢輕挑,眼角傾瀉出無邊的寒氣,「皇叔不問問我,今晚來這裏做什麼?」
「你……你來這裏做什麼?」寧王這才發現他居然穿著一夜行。
「殺你啊。」年又笑了,笑容如罌粟般漂亮,泛著致命的力,「別人手我不放心,想來想去,還是自己親自來比較好,也好讓皇叔知道,自己是死在誰的手裏。」
寧王聞言,瞳孔尖銳驟,臉頰急促地搐著:「、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一定是開玩笑,可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不是玩笑呢,皇叔。」年低低嘆息了一聲,「我那麼忙,哪裏時間跟皇叔開玩笑?」
這句話落音,寧王臉徹底變了。
僵刷白,看著年的眼神剎那間如凝霜般冰寒。
「皇叔不再裝瘋賣傻了?」年挑,笑得眉眼彎彎,緻的容彷彿泛著如瓷玉般晶瑩剔的澤,「皇叔其實也是個擅長偽裝的人,不是嗎?」
「楚蒼。」寧王眼神森冷,「你想幹什麼?」
「剛才不是都說了,來送皇叔一程。」年托著腮,猶如畫中走出來的貴公子,端的是無比雅緻貴氣,「皇叔不用謝我,這是侄兒該孝敬皇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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