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之際，年還維持著右手托著腮的姿勢。

左手裏卻不知何時出了一柄巧的小刀，上面還綴著紅寶石流蘇。

「蒼。」寧王目盯著他手裏的小刀，聲音如毒蛇般僵冷，「你要用這把小刀來殺我？」

「皇叔覺得這把小刀殺不了你？」年悠悠開口，薄輕揚，「我覺得應該可以，皇叔可有要代的言？」

到了此時，寧王若還以為年是在跟他開玩笑，那就太蠢了。

他目如毒蛇般盯著眼前這俊年：「為什麼？」

「為什麼啊……」年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轉著小刀，燈火下，俊眉眼越見絕艷，「因為皇叔居然敢覬覦侄兒心的子，這個理由夠不夠？」

寧王一愣，隨即瞇眼：「就為了那個大夫？」

這語氣，顯然是不信的。

就算那如何漂亮，也才剛到郡王府兩天而已，怎麼就「心的子」了？

然而。

「是啊。」年卻漫不經心地點頭。

伴隨著這兩個字落音，燈火搖曳之下，年俊的容突然如妖孽般邪肆冰冷，笑意斂盡。

寧王瞳孔驟，張大喊：「來——」

年黑眸抬起，眼底寒一閃，手裏小刀閃電般朝寧王飛去，噗呲一聲，準地釘寧王脖子中正位置。

寧王睜著眼，瞳孔慢慢擴散，不敢置信地看著年。

邊一點點綻開絕艷笑容，年嘆了口氣，手拔下了他脖子上的小刀，不疾不徐地在水中一盪。

沾著跡的小刀經水洗滌之後，剎那間乾淨鋥亮。

寧王倒在了水裏，跡一點點暈染開來。

年托著腮，似觀賞什麼景一般，饒有興緻地看了好大一會兒，似乎並不急著走，甚至一點兒也不擔心被發現。

手裏的小刀，依然靈活地轉在修長手指間。

時間靜靜流逝。

夜漸漸深了，不知過了多久，年似是終於欣賞夠了，優雅地站起來，將小刀進鑲滿了紅綠紫各寶石的刀鞘里。

環顧著這奢華至極的浴殿，年不屑地嗤了一聲：「暴殄天。」隨即轉往外走去。

出了門，影如疾影流星般掠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中。

離開寧王府，年又去了一趟長公主府。

天雖早早降下黑幕，但因為冬季白晝短夜裏長，這個時辰其實還不算晚。

即便在寧王府耽擱了有近半個時辰，眼下也不過是亥時剛過。

長公主剛剛用完晚膳不久，府里的大夫楚延，也剛剛給駙馬換了葯。

楚延離開后，屋子裏陷了一片難得的靜謐。

著一襲寬鬆白寢袍的楚凝倚在榻上看書，絕冷的面容依然如千年冰川一般，散發著一貫以來的清冷寒氣。

只要有在的地方，空氣似乎都是冷的。

不過眼下，這樣的冷空氣對於駙馬蘇瑾來說，卻似乎並不需要去在意。

自床上坐起，他忍著上尚未癒合的傷口劇痛，慢慢下床穿了鞋子。

楚凝自書中抬眸，面無表地注視著他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