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後，跟著林軍十餘人。

他們不是楚凝的人，只是奉了皇帝的命令，隨著長公主來太後宮里走一趟。

至於皇上讓長公主來幹什麼，他們並不清楚。

太后搭扶著白霜的手，慢慢從殿中走了出來，站在殿門前，冷眼瞧著眼前一幕。

時間彷彿停止了流逝。

空氣凝滯繃的覺，讓林軍都不自覺地提起了一顆心，甚至忘了跟太後行禮。

子曦今年十五歲，還是個妥妥的，雖眼下是個大夫份，在白霜和太后眼裏甚至只是個山野子，但誰都否認不了一點——

這個子長得很。

在西陵公認最也最冷的長公主面前，的容貌竟也沒有遜分毫，比起楚凝形於外的冷漠，反而更顯得幾分平和沉靜。

楚凝十九歲，作為西陵人人畏懼的長公主，貌和實力並存，周氣勢也強。

走到哪裏都自然而然地釋放出刺骨的寒氣，即便是在夏季，站在周遭三丈之的人，也彷彿能到冬日寒涼的空氣來襲。

但是此刻，這位才十五歲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遲鈍，還是無懼這寒氣，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楚凝。

神態閑適，眉眼沉靜，絕俗的小臉上似乎還帶著幾分悠然。

眾人驚詫地發現，這兩人站在這裏，不管是氣勢還是容貌，居然都不分軒輊。

這個發現，讓太后緩緩瞇起了眼。

不對。

這個的份，絕不可能只是一個大夫這麼簡單。

不知過了多久，子曦角輕揚，主舉步上前幾步，跟長公主楚凝並肩相對而立。

「長公主殿下。」嗓音淡淡，聽起來只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招呼，「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楚凝沒說話，眉梢眼角寒氣濃重。

「公主府接連死了兩個人，皇上方才召了長公主問話？」子曦嗓音微低，只有長公主能聽到，「所以長公主過來這裏，是因為皇上的意思？」

楚凝面無表地看著。

眸鷙冷酷，絕容似包裹在一層寒冰之下。

「死了兩個人，長公主應該並不在乎。皇上的質問，公主也可以不在乎。」子曦畔微揚，嗓音越發清淡如水，「可駙馬最近有些變化，長公主心裏是否覺得奇怪？」

楚凝還是沒有說話，一如傳言之中冷漠寡言，不近人。

但是子曦敏銳地察覺到，這句話落音之後，楚凝周氣息發生了幾不可察的一點變化。

很輕很淡，幾乎可以忽略，但確實存在的一點細微變化。

子曦於是斂了笑意，微微偏頭，「還有件事，長公主可能更興趣。」

楚凝神冷漠如常。

「蘇駙馬里潛藏著一種劇毒。」子曦道，「暫時不會有命之憂，但劇毒發作起來的時候……」

聲音微輕，帶著點嘆息意味：「長公主絕對不會想知道，劇毒發作起來的時候，是怎樣一幅慘烈畫面。」

楚凝終於有了反應。

緩緩轉頭，目冰冷地注視著子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