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邊趕路邊休息，本就是抱著出來遊玩的心態，自然沒什麼可辛苦的。

到了山巔，子曦轉頭著一無垠的山巒起伏，心頭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浩然正氣，心靈上的衝擊當真無法用言語來描繪。

靜靜佇立片刻，忍不住低聲開口：「住在這裡的地方，覺真是一種極致的。」

秦裳聞言挑眉：「出皇族，同樣是天下極致的富貴。」

子曦緩緩搖頭：「不一樣的。」

出皇族，天下極致的富貴，卻也要忍各種繁雜規矩的束縛，條條框框容不得毫差錯，而那座奢華尊貴的皇宮對於很多人來說，也許只是一座囚籠——不過好在，的父皇是個專的人，後宮只有母后一人，倒沒有多子把一生困在囚籠之中。

這個問題對於十二歲的來說，其實還不算太深刻，只是此時站在這無邊無垠的山巔，看遠方一重重山巒連接著天際，心裡生出簡單的驚嘆罷了。

秦裳問道：「你是真想學醫嗎？」

「嗯。」子曦點頭，「原本就有學醫的想法，不過這次雖然以學醫的理由得以出宮，但其實我是抱著出門遊玩的想法來的，如果能邊學學玩就更好了，或者你們如果不收留我，我就帶著墨周遊天下去。」

頓了頓，俏地笑道：「但是現在我卻不想去別的地方玩了，就這座山上我要是住下來，就覺得是一種神仙般的幸福。」

秦裳失笑：「既然如此，你就先住下來吧，可以在山上玩幾天，然後真下定決定學醫的話，我安排個大夫教你。不過學醫是個漫長而枯燥的過程，你得耐得住無聊才行。」

「無聊？」子曦搖頭，手一指邊的墨，「有墨和芹兒、秋雁在，我才不會覺得無聊呢。」

秦裳聞言，暫時姑且信了，「走吧，我去給你們安排住。」

一行人往山間走去，秦裳邊走邊代他們：「主人喜歡安靜，你住下之後我讓雲紫去找你談，其他時候沒什麼重要的事別去找我們。」

偏頭看了一眼，秦裳道：「我只負責提供你住和飲食，以及教你醫的師父，其他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意思很直白，沒事別去打擾我們，他家主人其實一點都不歡迎他們的到來。

子曦默了片刻：「秦公子。」

「嗯？」秦裳看著他，眼底有著明顯的溫和，「怎麼？」

「你把我們放上山來，你家主人會不會生氣？」子曦猶疑，「他會不會因此而責罰你？」

秦裳搖頭：「不會。」

「真的？」

「真的。」秦裳笑著點頭，明白這個十二歲的善解人意，「你放心住下便是。」

曾經的朋友如今素不相識，嗯，好吧，他還認識，只是沒有前世的記憶而已。

這種覺還奇妙的。

秦裳忍不住想，如果他跟主人沒有去東陵給君傾瀾治病，子曦會不會也對他這麼不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