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時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長久的、呆愣地、怔住了。
唐初見他一直不說話,忍不住推了推他的手,「跟你說話呢,怎麼發起呆來了?」
陸寒時回過神來看著的眼睛,「你要帶我去買結婚戒指?」
「對啊。」唐初理所當然地說道:「本來領證的那天就應該買的,但是時間一忙就忘記了。」
陸寒時了的手指,低聲說道:「那也應該是我給你買。」
唐初聽完就笑了,「你哪裏來的那麼多錢?」
「其實我……」
「算了,我知道你們男人都有自尊心,但我真的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不過買戒指的錢我認為我還是有能力負擔的,也沒必要加重你的力,你覺得呢?」
唐初盡量讓自己說的話聽上去很有道理,「而且我們兩個現在已經結婚了,就是夫妻,夫妻之間本來就不應該去分那麼多,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的錢也是我的錢,不管誰賺的多,誰賺的,都不應該分得那麼清楚。」
的言外之意就是:哪怕你陸寒時是個小白臉,吃飯的,那也是合法在吃飯,不用顧慮那麼多。
聽完的話,陸寒時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好,都聽你的。」
「那你什麼時候下班?我在這裏等你。」
陸寒時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就可以走,等下我跟邵朗說一聲就行。」
唐初點了點頭,拿起車鑰匙踩下油門,打趣地對他說道:「你這樣三天兩頭地被我帶得遲到早退,到時候你老闆會不會扣你工資?」
雖然邵朗跟他關係很好,看上去應該不像苛扣員工的樣子,但他總是這麼來去自如,給別人的觀也會不太好吧?
唐初忽然有一種把陸寒時帶壞了的覺。
陸寒時無所謂地勾了勾角,「他不敢。」
唐初正在倒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後那條道上,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
直到車子從地下車庫開了出去,才想起剛才陸寒時說了三個字都沒有聽到,於是轉頭問他,「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陸寒時搖頭,直接岔開了話題,「為什麼忽然想要買戒指?」
他倒是不太相信唐初口中所說的形式主義,畢竟一個連婚禮都不想辦的人居然會想要買結婚戒指,背後一定有其他的理由,只是不願意說而已。
果然唐初手了鼻子,心虛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現,眼神有些躲閃,「就是覺得結婚了應該戴個戒指唄,不然手上禿禿的,人家還以為你是單怎麼辦?」
陸寒時果斷就聽到了重點,想起那天在病房時那個日本小子看著灼熱的眼神,危險地瞇了瞇眼睛,「所以是有人以為你單在追求你?」
「咳……咳咳……」
唐初沒有想到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捂著自己的口側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會這麼想?當然沒有人在追求我,我只是為了避免以後不必要的麻煩而已,我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人,每天又那麼忙,哪裏有那麼多桃花?」
說著,看向陸寒時明顯不信的眼神,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立馬反擊道:「我可不像某些人,明明都已經結婚了,還跟以前的曖昧對象做好朋友。」
陸寒時頓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想起說的這個曖昧對象可能是誰,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吃的醋,真沒必要。」
「為什麼沒必要?長得那麼漂亮,又高,材又好,那雙大長是個男人見了就喜歡!」唐初立刻給他表演了一下什麼做有必要。
「你知不知道是……」見這副吃醋的小模樣,陸寒時差一點就將那件事口而出,但還是生生忍住了。
他答應過周絨絨,不會說出那件事,這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
「是什麼?」唐初見他忽然不說了,忍不住追問。
陸寒時了眉心,岔開話題,「沒什麼,你等會打算買鑽戒還是……?」
唐初知道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也沒有再繼續糾結下去,「就買一對鉑金戒指吧,鑽石這種東西我應該是暫時負擔不起的……」
「你喜歡麼?」
唐初無所謂道:「買不起的東西喜歡有什麼用嗎?」
陸寒時沒說話了。
……
兩人到了之前經常逛的那家商場,先在外面吃了晚餐,才進了裏面一家最大的珠寶店。
這家珠寶店很正規,是全國連鎖;裏面的櫃姐都穿著統一的制服,見有人進來都很熱地迎了上來,「歡迎臨,請問是想自己隨便看看,還是需要我們幫您找找心儀的款式?」
「自己隨便看看。」
「好的,這邊櫃枱都是新到的新款!」櫃姐點了點頭,又十分熱洋溢地將他們帶到了左手邊一側玻璃展櫃,非常熱心地跟他們講解起了裏面展出的珠寶。
「您看這條項鏈,是由國際知名設計師設計的,限量發售,是滿天星的設計,特別的漂亮……」
「您在看這隻手鐲,是翡翠的,特別好,您皮白帶上去肯定很好看!」
「對了,你有沒有耳?我們這裏最新有一款耳環,非常的新穎,是現在最流行的設計,要不要試試看?」
唐初:「……」
不是說了自己隨便看看的嗎?
這櫃姐會不會有點太過於熱了?
而且說話的時候眼神都一直放在陸寒時上,沒有移開過,花癡的樣子好像幾百年都沒有見過帥哥一樣。
唐初忽然就停住了腳步,往不遠另外兩條展櫃那邊看了看,發現有不櫃姐聚集在一起,視線時不時地往這邊看過來,然後又收回去,笑著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還有一兩個看上去年輕一點的小姑娘,在看了陸寒時之後,雙頰都眼可見地變得紅起來。
唐初忍不住暗暗地瞪了陸寒時一眼,「花枝招展!」
陸寒時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鶯鶯燕燕,仔細地挑選著戒指,指著一對放在最中央的盒子,「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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