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兒子拿銀子的時候知道找上門，家里沒人還能知道到南北鋪子里去找我舅舅。

　告訴他們我舅娘懷了孕，竟是連半只腳都沒有踏進過宋家的門。

　舅舅給舅娘買了只鐲子，家人能找上門來罵人，指責。

　舅舅買下隔壁的房子擴建，家也能找上門來質問我舅舅為何不跟他們商議？

　家里六口人，住不下了啊，不該擴以擴。

　試問各位，婿擴自己家的宅子，為何要先與岳家商議？

　再問各位，我舅舅在跟隨先皇剿匪平之前，怕他自己再回不來，不想拖累舅娘半輩子，這才先立下休書，可算是無無義？

　我舅舅的名姓被宋家除了族，我舅娘和兩個弟弟的名字都在族譜上，算不算無無義？

　舅舅不在家哪幾年里，舅娘恭敬孝順長輩，養子，還在宋家村辦了村學，可算是無無義，不孝不悌？

　家人到了家里來不問舅娘艱難，不為外甥年，直言要舅娘拋下長輩子，帶著舅舅留下的產業跟歸家去？”

　稟哥兒一聲的一聲的問，沒有人出來答。

　“舅娘不愿跟他們走，他們便放話要與舅娘斷了親再不往來。

　最可笑的是，去歲毅到京城來，他本就沒有踏過宋家的門。

　倒是有個家的仆人，著大肚子到宋家來找氏姨娘。

　呵呵……哈哈哈……我舅舅哪來的妾室？別說妾室，便是通房之流也不曾有過。

　但凡他們在街上拉個人問上一句也會知曉，我舅舅與舅娘伉儷深在滿京城里是大街小巷之人都知道的。

　即便是陛下，也是清楚。”

　或許是一口氣說的太多，也或許是氣到了極致，說到后來稟哥兒沙啞了嗓音。

　在他的記憶里，舅娘從來都是溫善良，對長輩孝順對晚輩慈。

　到了至親之人的里，卻了惡人。

　他們是怎麼說的出口的，那些誹謗傷人的話。

　他們才是世間最惡。

　之前還還卿拉著宋婷的手，現在是宋婷拉著卿的手，還有高明珠也是。

　從前一直都都不明白家里怎麼都不提嫂子娘家的話，現在回來了，也是頭一次見識了人心竟然能有這般的惡心。

　不說是他們這些家人聽著這些話都不了，圍觀看熱鬧的人也不僅唏噓。

　“百善孝為先……”有人發言，截斷他話的是趙澄的冷笑。

　“父慈子孝，慈在前孝在后，圣人還說養不教父之過。

　你們去問問宋家族人，誰能說一句宋家氏不孝順的？”

　趙澄就是故意把宋家這兩個字咬得更重，也讓大家都想想。

　視線在那幾人面上過了一遍，發現大多數人都面尷尬之，只有兩個人像是還要說什麼。

　趙澄沒打算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沉聲質問。

　“你們說的惡，是殺人還是放火？還是在天災的時候來給你們送救命糧食？

　還是剿匪是惡，平是惡，約束手下的將士不準欺負百姓是惡？

　莫非是我在京城里聽錯了，還是先皇表彰的時候錯記了宋大將軍的功？

　還是說，先皇給宋大將軍封的這個二品都是錯的？”

　死寂的沉默，趙澄突然大笑起來。

　“跟你們說個好玩兒的吧，我也不是宋家的人，更不是家的什麼人，就是京城里閑來聽人說是非閑話的閑人。

　我現在說來，你們也當個閑話來聽。

　你們口口聲聲為人把抱不平的那個，是毅是吧。

　他家在災年的時候買了個仆人，在他進京的時候，是那仆人跟著去的。

　到京之后他可算是十分的有風骨氣節，沒有上發達富貴了的前姐姐家里去，他自個兒租賃了個院子潛心讀書。”

　眾人被他說的話弄得不著頭腦，他們之前還是字字句句都在控訴家，怎麼現在又像是在為毅說好話。

　就在他們都納悶的時候，趙澄又笑了兩聲。

　“毅是一心讀書雙耳不聞窗外事，照顧他的仆人也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就算是懷六甲也細心的照顧著主子的生活起居。

　等到毅進了貢院，那懷六甲的仆人背著主子找上了宋家。

　你們剛才也聽到了吧，那仆人到宋家求見氏姨娘。

　宋家哪有姨娘？便是宋大將軍親自見的這位仆人。

　要說找人總該是有個理由的吧，你們猜呢，為什麼？

　讓我突然想到一句話，子本弱為母則剛。

　就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來的，來求宋家夫人留下肚子里的孩子。

　問清楚之后，宋大將軍做不得主，便請了人離開。

　那仆人也犟，就不走，還在街上哭鬧起來。

　你們也納悶啊，肚子里的孩子跟宋家夫人有什麼關系？

　百姓們也納悶啊，都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莫非是宋大將軍的？

　于是就有人告到了陛下那去，當著文武百的面要宋大將軍解釋清楚，是不是宋夫人善妒不賢，還把私事弄得滿京城百姓都在議論。

　當著陛下的面，誰敢不說實話？

　你們怕是也不敢想，那仆人懷的孩子，是家主子的。

　呵呵……家主子進貢院之前命令必須落了孩子，他不想等出了貢院之后再見到。

　好歹是自己的孩子不是，那個當娘的能做出親手打掉自己孩子的事來？

　但是主子科考回去之后就要迎娶先生家的小姐了啊，可不能有污點，更不能耽誤了他親。

　可憐歸可憐，但別人家的事，又是關乎到一條命，又是關乎到別人家的名聲，宋大將軍能做主？

　在座的各位，你們能做主？

　之前我聽誰說的，說是宋家仆人打死了誰？

　這話倒是可以到陛下面前去說說清楚，滿京城的人都看著那懷六甲的仆人自己走回去的，城門口的侍衛也是看著他們出出了京的。

　死了？怕是也要府查查清楚，到底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哦不，該是兩條人命。”

　這些話是趙澄聽來的，還得虧他后來上心了，關于宋家的事他都仔細的打聽過。

　“要不，你們這些正義之士也再援手，幫忙報個人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