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也是嘆贊不止:“就這份濟世襟,焉知虞氏族,不出第二個“六朝第一相”?”
第二日一早,葉梟慈就張榜將葉苕子的好一一例舉,并且表明衙門要與韶懿長郡主一起推廣葉苕子種植。
消息一經傳出,整個遼東都瘋了。
在閑置的田地上,灑上葉苕子的種子,不用管就能活,不僅可以食用,還能地,提高作產量,養家里的牲畜,何樂而不為?
秋收之后,遼東就掀起了一種植葉苕子的熱。
效果也是十分喜人。
葉苕子是冬作,長得快,到了第二年春季,遼東的畜牧業,明顯比年前增長了三。
葉苕子比一般牧草更鮮,無論是牛羊驢馬,都更喜歡吃葉苕子,吃葉苕子的牲畜,明顯長得更壯。
等到了秋收,大豆的產量比往前提高了三,高梁、玉米、冬小麥、棉花等作,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
作產量提高,也帶了遼東一帶的農業發展。
北境又展開了一場開荒熱。
百姓們想得簡單,葉苕子既然能改善土地,那就讓它長滿遼東每一寸土地。
綠的作用現出來后,虞窈又匯總了農書上其他料,如糞、骨,泥,雜,土等十幾大類,推廣了比較簡單易作的漚法。
如腐法、煨糞法、窖法等等。
北方農業并不發達,漚法在這邊并沒有廣泛應用,但實際上,將相應的料,采取合適的漚措施,能使料的營養更高,提高作產量。
而此法在大戶人家的莊子上,應用得更加廣泛。
漚法再度到了百姓們的熱烈響應。
家家戶戶都在田地旁挖上幾個深坑,將生活中的不同的料,按照漚法的記載,進行分類漚。
推廣一個月,就已經初見了效。
虞窈在北境的名聲,幾乎達到了巔峰。
這一忙活,就是一年多。
虞窈心心念念的酒坊,也步了正軌。
除了大周朝的各種酒類,酒坊里主要釀制高梁酒,以及北狄才產出的各類酒和藥酒,大部分低價供應軍需,部分才會售賣。
此時,虞窈已經年滿十六。
隨著孝期將滿,虞氏族已經多番寫信,詢問的親事,雖沒有手的意思,但關心之意十分明顯。
后虞善德來了錦州,兄妹二人時隔多年后相見,皆是唏虛慨,不得也要聊一聊,彼此的近況與際遇。
這才得知,當年龍城收容營里的流民安置妥當后,還有一批或傷,或病重,或得了疫癥的流民沒有得到安置,加之關中旱還在持續,仍然有不流民,陸陸續續逃荒過來,虞善德并沒有離開龍城。
“……因外邦之禍,遼東一帶涌了許多有志之士。”虞善德形銷骨立,神卻很不錯,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袍子,穿在上顯得空空,一把瘦骨頭盡顯了錚錚的風骨來。
虞窈幾乎看到了,高掛在虞氏族學堂里,那幅忠烈公的畫像,既欽佩又慨:“二百多萬流民能順利得到安置,你功不可沒。”
虞善德搖搖,只道:“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
兄妹二人小敘了一陣,虞善德話鋒一轉:“早前在來錦州途中,遇到了宋世子。”
虞窈不由一怔,已經很久沒有聽過,有關宋明昭的消息了,最后一次聽說宋明昭,還是謝府要撤離泉州前,收到虞氏族中的書信,信中提及,宋明昭要下放泉州德化縣做知縣,不日將抵達泉州。
有那麼一瞬間,竟覺得宋明昭魂不散。
宋明昭是外男,也只因著宋虞兩家世的份提了一句,看似一筆帶過,但虞氏族未必沒有,讓虞窈關照宋明昭的意思。
謝府在泉州的影響力頗大,宋明昭襯來乍到,借著謝府的人脈,下放生涯也會更順利。
兩家是世,這原本也是人之常。
只是不等宋明昭來泉州,虞窈已經先一步,與謝府一起來了遼東。
虞善德好一陣唏噓:“宋世子這幾年也著實坎坷,在德化上任未久,就被賈州府盯上了,他察覺泉州有異,悄悄送了消息進京,只是……”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虞窈卻知道,虞宗慎丁憂在族中,三位皇子爭儲政,朝中一片群魔舞,宋明昭的一舉一被監視,消息沒辦法明了傳,加之沒有實質證據,鎮國侯屢次在朝中使力,皆陸妃阻攔,最終無疾而果。
不然,梁賊也不能輕易拿下泉州。
至于這其中,有沒有殷懷璽的手筆,就不得而知了。
虞善德對宋明昭頗為欣賞,又是從前在京中的世故友,語氣之中也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意,就難免多提了幾句:
“宋世子傳遞消息未果,便籌謀離開,所幸鎮國侯府派了不暗衛護他安全,他在來德化前,就將邊一部分人于暗,鎮國公府也知泉州有異,也悄悄派了高手接應,宋明昭也在梁州謀反之前,順利逃出了泉州。”
與宋明昭相見時,只字片語卻道盡了艱辛與兇險。
離開泉州之后,宋明昭數度遭到劫殺,一時間連京兆也回不得,輾轉逃去了浙江,借著南北商道,來了遼東。
不虞善德唏噓,虞窈也是嘆不已:“宋世子這幾年,也不容易的。”
淡淡的一句話,了幾分釋懷。
虞宗慎很欣賞宋明昭,宋虞兩家又是世,倘若沒有那場科考舞弊,宋明昭提前進朝堂,有虞宗慎的重,宋明昭很快就能在朝中立足,待虞宗慎丁憂,宋虞兩家在朝中的資源,一定會大力向宋明昭傾斜,不出一年,閣一定會有宋明昭一席之地。
宋明昭本有大好前程,卻終究因一場科考舞弊,走向了命運的轉折點,誤了前程。
當真是時也,命也。
虞善德輕嘆一聲:“我見到宋世子時,驚才絕艷,宛如圭璧的宋世子形銷骨立,上似染了病癥,聽聞此番來遼東,就是為了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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