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殿裡。
衛婕妤焦灼不安地等了半天,凌靜姝纔回來。
當衛婕妤看到凌靜姝時,不由得一驚:“阿姝,你在椒房殿裡遇到什麼事了?怎麼會忽然換了服回來?”凌靜姝走的時候穿的可不是這一件。
不止是換了,凌靜姝的面也有些遮掩不住的蒼白。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凌靜姝自知今日的事瞞不過衛婕妤,也沒打算瞞。患怪病的事,知道的人越來越多。再多一個衛婕妤也沒什麼要。
只是,此事還關乎著徐皇后對衛衍的齷齪心思。這是萬萬不能讓衛婕妤知曉的。
凌靜姝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才低聲將剛纔發生的事道來。其中一些“細節”,自是忽略不提。徐皇后刻意刁難的理由也是現的。
“……燕王殿下有意納我爲側妃,求到了皇后娘娘面前。皇后娘娘心中不快,召我前去就是爲了詰問此事。”
凌靜姝不用刻意假裝,也是一臉的無奈憤怒:“我和燕王只見過幾面,從未主和他說過話。他有什麼心思,怎麼能怪到我的上來?更何況,我還患了一種奇怪的病癥,本不能任何男子。對所有男子都是避而遠之,怎麼可能主引~燕王?”
這番話裡的信息實在太驚人了!
衛婕妤聽的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衛婕妤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的怪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樣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上一回在昌平公主府上爲我診脈的時候,衛太醫就已經知曉我的病癥了。事關我的閨譽。衛太醫一直守口如瓶,從未告訴過娘娘吧!”
凌靜姝說到後來,已是苦笑連連:“我也沒想到,皇后娘娘的疑心會這麼重。我說的話皇后娘娘本不信,還召了衛太醫前去對質。後來,又吩咐衛太醫爲我診脈。我的病癥一發作,在椒房殿裡就吐了出來。這才換了……”
衛婕妤倒一口涼氣。
凌靜姝此行果然兇險。別看徐皇后言笑晏晏的樣子。翻起臉來比翻書還快,辣手無下,輕而易舉地就能要了凌靜姝的命。
在這樣的況下。凌靜姝患了這等怪病倒是一樁幸事了。只要徐皇后去了疑心,以後也不會再刻意刁難。
可是,這麼一來,衛衍又該怎麼辦?
只用手指了的手腕。的反應就這般劇烈。
這個樣子,還能嫁人嗎?
想及此。衛婕妤心中惋惜連連地嘆息不已。難得出現這麼一個麗聰慧討人喜歡的姑娘,難得衛衍了心思,偏偏老天又這般捉弄人!
衛婕妤將紛的心思按捺下去,溫言安了凌靜姝一番:“罷了。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生了病,日後總有法子治好的。”
凌靜姝打起神,衝衛婕妤激地笑了一笑:“多謝娘娘寬。讓娘娘煩心,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衛婕妤握起凌靜姝的手笑道:“這些客套話不說也罷。我已經讓人備好了午膳。先去用膳吧!”
……
用完午膳後,又陪著衛婕妤閒話了許久。直到告退出宮,衛衍也沒再出現過。
以徐皇后的子,這皇宮裡不知安了多眼線。衛衍確實不宜輕舉妄,免得又惹來徐皇后的疑心。
凌靜姝默默想著,心裡那一淡淡的悵然卻揮之不去。
白玉和巧雲一左一右伴在的邊,見凌靜姝沒興致說話,兩個丫鬟也沒出言驚擾。
快要到凌府了,巧雲才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小姐進宮時穿的和回來時穿的不一樣,待會兒該怎麼向大家解釋纔好?”
表面是關切,實則是在詢問椒房殿裡發生的事。
皇宮裡規矩嚴苛,雖然跟著進了宮,卻沒能一直隨在凌靜姝的邊。椒房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一無所知。
凌靜姝淡淡地瞄了巧雲一眼:“我喝茶時不慎摔了茶杯,皇后娘娘賞了我一新的,之前那只得扔了。”
事真的那麼簡單嗎?
巧雲心裡滿是疑,面上卻未流出來。先暫且按著凌靜姝說的傳消息回去,皇太孫是否相信,就要看太孫殿下的心意了。
……
馬車在凌府門前停下了。
凌靜姝主僕三個下了馬車後,新雲並不停留,馬車立刻掉頭回了皇宮。
凌靜姝邁步進了凌府的大門。
凌家的門房管事,一臉樂顛顛地迎了上來:“表小姐可算是回來了。五老爺上午就到了府裡,一直在陪著霄爺,等著表小姐回來。”
凌五爺總算是到京城了!
半個月的路程,凌五爺愣是走了近一個月。
凌靜姝腳步一頓,臉上沒有半點父即將團聚的喜悅,淡淡問道:“大伯父也在府裡嗎?”
門房管事陪笑道:“不止是老爺,大爺也回來了。現在都在堂裡說話,就等著小姐了。”
凌靜姝隨意地嗯了一聲,步伐依舊不疾不徐。
門房管事看在眼裡,心裡頗有些詫異。不過,主子們的事,他一個區區下人也沒資格過問。當即喊了一個小廝來,吩咐小廝迅速跑去報信。
小廝一路跑著到了堂,利落地跪下稟報:“啓稟老爺太太,表小姐已經回來了。”
坐在堂裡的衆人神都是一振。
孫氏笑著吩咐:“玉娘,你和阿嫣前去迎一迎阿姝。”
蔣氏和凌靜嫣笑著應了一聲,一起起迎了出去。凌霄眼睛不便,卻也站起來,循著腳步聲一起出去相迎。
孫氏轉頭對一襲華麗錦袍英俊倜儻的男子笑道:“五弟,阿姝現在可是大大的出息了。和昌平公主安雅公主俱有來往,這皇宮也進了兩回。我們凌家上下,也就是阿姝最有福分了。”
這個男子,自然就是遠道而來的凌五爺了。
等了半天早已等的心浮氣躁的凌五爺,聽到這番話心裡順暢了不,臉上故作不在意地笑了一笑:“福分這種事,現在委實不敢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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