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又是凌霄去太子府施針的日子。

凌五爺不怎麼願地問了句：“阿姝，你今日也去太子府嗎？”

凌五爺打從心底裡不樂意凌靜姝和衛衍有太多接。男未婚未嫁，瓜田李下應該避嫌。就算是要治病，也無需獨吧！更何況還是在太子府裡，就在皇太孫的眼皮底下……

怎麼想都覺得不妥當。

可他這個做父親的，對著日益強的兒愈發沒了底氣，凌霄也是全心地護著凌靜姝。他的意見倒變得無足輕重了。

一想到這些，凌五爺便覺得滿心的憋悶。

凌靜姝的迴應卻出人意料：“今日我就不去了。”

頓了頓又道：“衛太醫上次給我看診後叮囑過，我的病癥得慢慢調理，急也急不來。以後每隔半個月去一次回春堂就行了。阿霄以後去太子府施針，由父親陪同前往，我也不必拋頭面來回奔波了。”

凌五爺立刻長長鬆了口氣，舒展眉頭笑道：“也罷，衛太醫既是這麼說了，你就安心在閨閣裡待著吧！”

像是怕凌靜姝反悔似的，急匆匆地領著凌霄走了。

凌靜姝靜靜地看著凌五爺和凌霄遠去的影，心中思緒萬千。

剛纔那番話，是和衛衍早就約定好的說辭。

太子府人多口雜，一舉一都瞞不過皇太孫，也瞞不過宮中的徐皇后。爲了謹慎起見，兩人以後還是別在太子府會面爲好。

回春堂是衛衍一手建立起來的，裡面的管事夥計都對他忠心耿耿。兩人在那兒面要安全多了。

想到衛衍，凌靜姝不其然地又想起了昨日皇太孫說過的那些意味深長的話。在心底的疑問又涌上了心頭。

衛衍和皇太孫說了什麼？他想要做什麼？

不知怎麼地，心裡總有些沉甸甸的不妙預……恨不得立刻見到衛衍。問個清楚明白。可惜還得按捺子等上幾日纔到十五。

……

接下來的幾日，凌靜姝便在心思浮不安中度過。

太子府和英國公府定親的喜訊很快傳到了凌家人耳中。

孫氏早有預料，聽聞此事也不驚訝，只在私下裡和凌大爺嘀咕了幾句：“以蔣家的家世，和太子府聯姻倒也般配。燕王年底大婚，看來太孫殿下的大婚也快了。”

凌大爺嗯了一聲：“今日我在工部署裡，聽消息靈通的同僚說。太孫殿下的婚期就定在明年三月。”

“只盼著阿姝的病能早日治好。”孫氏下意識地低了聲音：“皇太孫明年初親。至也要等太孫妃過門半年以後再納側妃進府。這麼一算，還有一年左右的時間。”

凌大爺不以爲意地笑道：“有衛太醫出手醫治，阿姝的病一定很快就能治好了。或許本用不上一年。到那個時候。阿姝也正好過了及笄，能出嫁了。”

夫妻兩個正說著話，就聽下人稟報，凌五爺來了。

凌大爺領著凌五爺到書房說話。

兩人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弟。雖然這些年極見面，也比別人親厚了一層。

凌五爺說話也無需半點顧忌。皺著眉頭髮起了牢：“大哥，你不是說皇太孫對阿姝頗爲上心嗎？怎麼皇太孫這麼快就定下親事要大婚了？”

凌大爺不客氣地看了凌五爺一眼，張口數落：“瞧瞧你，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沉不住氣。皇太孫是何等份，自是要娶一個門第高貴的正妃。等正妃過門以後，才能由著自己的心意娶側妃過門。”

“我們凌家是什麼形。莫非你心裡還不清楚？太孫妃的夢你是別癡心妄想了，阿姝能嫁到太子府做太孫側妃。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這些事我在信上就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你可別犯糊塗。而且，這種事也絕不能隨意對人提起，自己心中有數就好。”

凌五爺一臉悻悻地點了點頭。

人心都是貪婪的，哪有知足的時候。

原本來京城之前，他想著兒將來能做太孫側妃就已經是幸運了。進了太子府得了太孫禮遇，凌五爺心裡的貪念和野心也暗暗滋長了起來。暗暗幻想著兒做了太孫妃之後，他可就是皇太孫的岳父，日後不知有多榮華富貴在等著自己。

可惜好夢還沒等做上幾日，就被無地驚醒了。

凌大爺見凌五爺神不愉，又放了語氣：“五弟，太孫娶妻的事已經了定局，你也別胡思想了。現在最要的事，是先治好阿姝的病。”

“阿姝的病治好了，纔有嫁給太子府的希。不然，一切都只是空想罷了。”

凌五爺懊惱地擰了眉頭：“阿姝是我兒，你當我不想快點好起來嗎？一個姑娘家，得了這種病癥，簡直就像個怪。要是治不好，這輩子可就都完了，只能送進庵堂裡吃齋唸佛。”

凌五爺一激起來，說話實在不算好聽。

凌大爺都聽不下去了，不快地瞪了凌五爺一眼：“什麼怪不怪的，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出口。虧你還是阿姝的親爹。”

凌五爺話一出口，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沒什麼底氣的辯駁：“這裡又沒別人，只我們兄弟兩個，我一著急說話難免急躁了些。”

凌大爺也懶得再說他了，只反覆叮囑：“總之，給阿姝治病是第一等要大事。過幾日到了十五，你就陪著阿姝去回春堂。”

凌五爺也知道此事要，很快點頭應下了。

衆人中，真正爲這個喜訊高興的，非蔣氏莫屬了。

蔣氏出蔣家，和英國公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蔣溶月是的堂妹，也算親厚。如今蔣溶月定下了這樣一門好親事，這個堂姐臉上也頗有彩。

孃家勢大，連帶著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孫氏這幾日對著的態度也愈發親切了。

不過，這些都算不得什麼。真正令蔣氏高興的是這個月的月信已經遲了半個月之久。

沒有聲張，悄悄請了大夫診脈，果然診出了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