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靜姝恭敬謙遜地應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自讀書,談不上詩才出衆,讀書寫字倒是沒問題。琴棋書畫也都稍有涉及,還會些針線,不過,都算不上通。奴婢最喜歡也最擅長的,是種牡丹。”
“梳妝更這類事,奴婢從未做過,得從頭學起。打掃洗之類的,奴婢也得向姐姐們多請教。”
瑞蓮和秋霜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
凌靜姝生來就是族閨秀,自小飽讀詩書,閒來種花彈琴讀書之類的做消遣。這些伺候人的活兒,怎麼可能會?
再說了,徐皇后邊的差事都已經有人領著了。凌靜姝進宮當差,無疑要分走某些人手中的一部分差事。不知道這樁“幸運”會落到誰的上?
“本宮邊還得了梳妝更伺候的人嗎?”
徐皇后笑著說道:“本宮召你進宮,也不是爲了讓你做什麼活的。這些瑣事,你就不用學了。這樣吧,你擅長種牡丹伺候花草,本宮就將椒房殿裡的花草盆栽都由你打理。平日也不用你守夜當值,閒著無事來陪本宮說說話就是了。”
這份差事,確實算得上輕鬆悠閒,做的又是最擅長最喜歡的事。
凌靜姝忙笑著謝恩。
瑞蓮和秋霜也暗暗鬆口氣。
伺候花草原本是落雁的差事。如今給了凌靜姝,至也得撥幾個宮到凌靜姝手下。要分權也是分落雁的,沒影響到們兩個就好。
“瑞蓮,你領著凌靜姝去和落雁說一聲,早些將差事接好。”徐皇后隨口吩咐:“這幾天,你再將椒房殿裡當差的規矩都細細地告訴。”
瑞蓮打起神,笑著應下了。
秋霜在一旁看著,心裡頗有些不痛快。
人比人氣死人。在徐皇后邊也算是風得意了,走到哪裡都有人奉承討好。可和瑞蓮一比,又很憾地差了那麼一點。
徐皇后一張口第一個的人總是瑞蓮,第二個才到。這也充分說明了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排序。
要想越過瑞蓮,可得多腦筋多想辦法才行……
正想著,就聽徐皇后又似笑非笑地說了句:“瑞蓮,你可得多用心,把該教的規矩都教好了。如果凌靜姝當差的時候有了差錯,本宮第一個就治你的罪!”
瑞蓮誠惶誠恐地應道:“是,奴婢遵命。”
這哪裡是在敲打瑞蓮,本就是在給下馬威!
凌靜姝心中冷笑,口中卻順地說道:“奴婢一定會好好地學規矩,絕不會拖累了瑞蓮姐姐。”
……
瑞蓮一邊領著凌靜姝往前走,一邊低聲笑道:“阿姝,剛纔皇后娘娘說的那些話你也別放在心上。我伺候娘娘幾年,最清楚娘娘的脾氣。娘娘規矩是嚴苛些,不過,對我們幾個倒是很寬厚。縱然是犯了錯,娘娘也就是口中訓斥幾句,不會真正責罰。”
這個瑞蓮,看著笑瞇瞇的,其實頗有城府。從面上本看不出半點真正的緒來。
“姐姐這麼一說,我心裡就踏實多了。”
做戲人人都會,凌靜姝立刻釋然地鬆了口氣,順帶又捧了瑞蓮幾句:“皇后娘娘也不是待誰都這樣。瑞蓮姐姐聰慧能幹,也怪不得娘娘偏幾分。日後我若是能有姐姐一半,也心滿意足了。”
瑞蓮抿脣一笑:“瞧瞧你,快把我誇一朵花了。”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十分親熱。任誰看著,也料不到兩人今天才認識。
落雁的屋子和凌靜姝的住離的很近。
瑞蓮輕輕敲了門,很快門便開了,出一張白皙的子臉孔。這個子,正是落雁了。
落雁名字頗爲聽,相貌卻委實不算出衆,最多算五端正罷了。個頭也比普通子告狀一些。
瑞蓮很快道明來意:“……以後,這伺候花草的事就都給阿姝吧!你手底下的宮,也分出一半給阿姝。”
無端端地冒出一個凌靜姝,搶了一半的差事和人手,落雁心一點都不妙。礙著瑞蓮也在,落雁不好多說什麼,很快應下了。
只是面不太好看罷了。
凌靜姝倒是放了心。如果這椒房殿裡的一個個都修煉到瑞蓮這樣,日後纔是舉步維艱。落雁這樣明晃晃的不待見,反而好應付多了。
凌靜姝擺出見前輩的謙遜和禮貌:“我對當差的事還不悉,今後還請落雁姐姐多照顧提點。”
“我也只比你早進宮兩年,照顧提點可不敢當。”落雁皮笑不笑地應道:“今兒個天已經晚了,人手差事的接也來不及了,明天一早你再過來吧!”
說完,便打了個呵欠。
人家都暗示的這麼明顯了,凌靜姝自是不會厚賴著不走,忙笑著告辭:“快到吃晚飯的時辰,我就不耽擱落雁姐姐的時間了,先回去了。”
落雁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
自打凌靜姝出去之後,白玉便眼地長了脖子等著回來。一邊等著,一邊在心裡忐忑張。
徐皇后沒有刻意刁難小姐吧!
小姐到底會領什麼差事?
老天保佑,可千萬別是那些笨的活。小姐那雙白細的手,平日十指不沾春水,哪裡做得來伺候人的事……
“白玉,我回來了。”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白玉眼睛一亮,激地起迎了上去:“小姐,你可總算是回來了。奴婢等了半天,一直提心吊膽七上八下的。”
凌靜姝啞然失笑:“滿打滿算也才半個多時辰。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白玉輕嘆一聲:“若是放在以前,就是等上半天奴婢也不急。可現在……”
現在能一樣麼?
到了這陌生的地方,滿眼都是陌生臉孔。小姐要自稱奴婢,去伺候這大周朝份最尊貴的人,也是這椒房殿裡的主人。稍微一個不慎,就會被訓斥發落。
一想到小姐要低聲下氣低眉順眼地伺候人,的心裡就滿是酸楚難過。
白玉說不下去了,眼圈泛紅,微微哽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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