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目微閃。
這個盧泓,還算有些擔當。沒在他面前否認什麼,也令他稍稍高看一眼。
不過,也僅此而已。
昌平公主犯下殺夫的惡行,聲名狼藉,被關進慈雲庵。這個“引~”了昌平公主的盧泓,自是難辭其咎。
之前他病重臥榻,一時顧不上這些。龍稍微有了好轉,便命人暗中徹查此事。
盧泓和昌平公主來往一事,本來也算。也不知是誰從中推波助瀾,將此事宣揚了開來。也因此,皇上不費什麼力氣,就知道了事的始末。心裡的惱恨就別提了。
但凡是人,都免不了有護短的心思。
在皇上看來,如果不是盧泓主地引~,昌平公主也不會做出弒殺駙馬的心思。出了這等醜事,他狠下心腸置了昌平公主,當然更不會放過盧泓。
“你和昌平何時相識,又是怎麼開始的?”皇上聲音冷然:“現在給朕一一道來。若是有半個字虛假,朕絕不輕饒。”
事到臨頭,盧泓反而鎮定了不。
這一場禍端,想躲也躲不過了!
“回稟皇上,學生去年到了京城後,和舍弟在街上遇到了公主殿下。當時因爲馬車差點撞上驚擾了公主殿下,學生立刻下馬車賠禮,也因此結識了公主……”
盧泓既未誇大,也未遮掩,將自己和昌平公主之間的事一一道來。
當說到燕王大婚那一晚的事時,盧泓才稍稍改了說辭:“……那一日晚上,學生喝醉了,不知怎麼地,醒來之後就在公主府裡。喝下一晚醒酒藥之後,只覺得渾燥熱難耐,然後便和公主有了一夜之歡!”
皇上聽的面難看極了,冷笑道:“照你這麼說來,這一切都怪不得你。是昌平在你的醒酒藥裡下了藥,你這才一時衝犯了錯?那之後呢?難不每次你去公主府,都是昌平你去的?”
盧泓暗暗咬牙,垂首應道:“是學生風流,被迷了眼,怪不得公主。”
在這種時候,絕不能再將二叔盧平攀扯進來。
這筆風流債,他也只能咬牙認下了。
盧泓認了賬,皇上的臉也沒好看到哪兒去,冷冷問道:“昌平要殺駙馬的事,你可知?”
當然不知!
他被盧平哄著勸著著去陪昌平公主,心裡打著敷衍的念頭。從頭至尾,他都不知道昌平公主竟有弒夫再召他爲駙馬的打算!
可這樣的事實,說出來皇上會相信嗎?
二叔盧平,在其中絕對不是清白無辜的。如果皇上一怒之下,整個盧家都難逃覆滅之災!
盧泓心念電轉,很快有了決斷,咬牙認下了:“公主殿下雖未明言,但是曾約過這層心意。學生……被榮華富貴迷了心竅,便沒有出言勸說。”
說完,一臉後悔不迭的自責愧疚,長跪不起:“千錯萬錯都是學生的錯,是學生品行不端,行步差池,連累了公主殿下的名聲,也害得駙馬亡。學生願以這條命來恕罪,要殺要剮都絕無怨言!只是,這些事都是學生犯下的,罪不及家人,求皇上開恩,放過盧家。”
他已經難逃這一劫,不能再將盧家拖下這趟渾水。
……
盧泓長跪不起。
皇上冷冷地看著跪在眼前的俊秀年,目閃爍,誰也猜不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出聲的燕王,終於張口說道:“父皇,事已經很清楚了。如果不是因爲這個盧泓,大姐也不會鑄大錯。要怎麼發落置,還請父皇定奪!”
語氣中出毫不掩飾的憎惡!
皇上瞄了燕王一眼,淡淡問道:“只置他一個,放過盧家人。你覺得這樣的置合理嗎?”
燕王心裡一個咯噔。
他很悉皇上的脾氣。
此時神不明語氣不定,分明是另有打算。
燕王若無其事神如常地應道:“父皇英明,自有決斷,兒臣不敢妄言。”
皇上扯了扯脣角,似自言自語地嘆道:“朕確實老了,不過,還沒老糊塗。駙馬亡一事,盧泓逃不了罪責,盧平在其中也出了不力吧!”
此言一出,盧泓心裡一,不假思索地磕頭求恩:“求皇上明鑑,此事都是我的錯,和二叔並無關係。”
皇上像沒聽見盧泓的求饒聲一般,意味深長地看向燕王:“這個盧平,平日和燕王府走頗爲切。爲了攀附上昌平,倒也花了不心思。”
燕王心中咯噔一沉。
皇上平日不過問這些瑣事,並不代表就好糊弄。一旦皇上生出疑心,想追究底,盧平私下裡做過的事,本瞞不過皇上。
以燕王的心思來說,他樂見盧泓被置,卻並不願盧平也被牽扯其中。依附於他的員本就心思浮,一個盧平無關要,卻會影響到本就不穩的人心。
不過,皇上既是張了口,他自是不能再保著盧平了!
“沒想到,盧平竟是這種無恥小人!”燕王在瞬間就有了決斷,臉上滿是憤慨之:“朝中有這等小人爲,委實令人無法容忍。還請父皇一併發落!”
看著燕王這般作態,皇上暗暗嘆口氣。
盧平是燕王麾下最忠實的走狗。
他若是置了盧平,原本依附燕王的員,怕是鳥飛魚散了。徐皇后和昌平接連遇禍,燕王此時的境已經十分艱難。
虎毒不食子。他再狠心,也不忍斬斷子所有的羽翼。
皇上淡淡說道:“盧平對子侄管教不力,罰他在府中反省一個月就是了。”這般置,也算是高高舉起輕輕放過了。
盧泓和燕王的心同時落回了原位。
燕王恭敬地應道:“父皇聖明!”
盧泓更是連連磕頭謝恩:“謝過皇上恩典。”
皇上又看向盧泓,冷冷道:“至於你,朕不會殺你,要留著你這條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昌平進了慈雲庵,此生再不會有駙馬。你就陪著昌平,在菩提寺裡落髮爲僧,每日抄寫兩卷佛經,爲死去的駙馬祈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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