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虎再跟着張家姐弟去錢溪莊的時候,將每個人應得的錢發給了他們,雖然只是幾文錢,但拿到手的人臉上無一不激的手都在抖,摘青梅的時候越加的賣力了。
簡又又讓容璟之趕着騾車,去了縣城,去秦府給秦詔做飯,而則讓陸彩雲留在家裡,向村裡的人家收黃豆,市場價,一斤黃豆是十文,簡又又多加了兩文,十二文向別人家買,而一斤黃豆能生三斤豆芽,豆芽賣的是五十文一斤,陸彩雲雖然沒念過書,但這中間的賺的利潤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讓人乍舌的了。
又又果然有經商的頭腦,這簡直就都趕上商了。
通常大家種了黃豆,也是拿去賣的,留下一小部份自己吃,聽說簡又又比別人多兩文的價格收買,都紛紛拿出了自已家裡的黃豆,不過都不多,今年的黃豆還沒到收割的時候,有黃豆的人家也是留着自個吃的,不過聽到能賣錢,自然是把家裡有的都拿了出來。
不管這些人是啥心思,陸彩雲只負責買黃豆。
牛氏在家裡養了半個月,也養好了,見陸採雲在村裡四宣揚要買黃豆,而且還是收的十二文一斤,眸微微一閃,把家裡一麻袋的黃豆都拿了出來。
陸彩雲此時,正站在簡富仁的家門口,拿了一把稱稱着孫氏拿出來的黃豆,一共五斤,陸彩雲拿出荷包,數着錢。
孫氏看着那鼓鼓囊囊的荷包,眼裡閃過妒忌,該死的,連個非親非幫的陸家都靠着簡又又發達了,若是崔氏那蠢人沒有把簡又又趕出去,爲簡又又的四嬸,怎麼可能沾不上一點的。
“彩雲啊,你咋突然收黃豆了呢?是不是又又想了啥新的賺錢的法子?”
孫氏試探的問道。
陸彩雲擡頭看一眼,眼裡含着一警惕,這孫氏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見看着自己,茫然的搖着頭道:“簡四嬸問這問題也是問錯人了,又又做什麼,一般都不會提前告訴我們,若是簡四嬸想知道,不妨直接去問又又……一共是六十文錢,給。”
孫氏憤憤的接過銅板,細細的數了起來,心裡卻將陸彩雲給罵了個遍,什麼東西,這會竟然敢跟拿喬,這突然簡買這麼多黃豆,總不能是自己吃的吧,前兩天就聽說要給老三家一個賺錢的法子,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一想到此,孫氏更是懊悔的不行,早知道當初應該多求求簡又又纔是,磨的人是崔氏,對不好的也是那老三家,可跟他們家沒任何關係,怎麼說都當了十五年的親戚了,跟老三家斷了關係,可沒說跟他們家也斷了關係吧。
不行,那死丫頭鬼主意這麼多,指不定還有多好點子呢,崔氏一心想要得到那釀酒的方子,簡又又不給,那也不是想,只要有一個兩個別的賺錢的法子也就夠了。
牛氏將一個麻袋放在簡富仁的家門口,着腰頤指氣使的道:“不是說買黃豆嗎?我這一麻袋說也有十斤,你趕稱一稱,好付錢。”
陸彩雲見是牛氏,本想扭頭就走,但想到十斤的黃豆,又又能生好多豆芽,多賺些錢,跟什麼過不去,都不能跟銀子過不去,當初的事又又也是給他們狠狠的教訓,厭惡牛氏一家是一回事,但買黃豆又是另外一回事,牛氏只要不是來找茬的,於是冷着臉問:“把麻袋解開,我看看。”
“這有啥好看的,沒見我這一麻袋都滿的麼,要解開了口子,不得灑地上了,要看你回家看去,直接稱了不就行了。”牛氏瞪着眼,沒好氣的說道。
陸彩雲臉不善,看着牛氏閃爍的眸,心裡微微一沉,牛氏不願意解開口子給看一下里面的黃豆,肯定有貓膩。
“我要不看一下,誰知道你是不是拿別的東西來冒充的,你要賣就賣,不賣就趕走,別耽誤我的時間。”陸彩雲不客氣的說道。
“你給我站住。”牛氏氣得不行,拉了陸彩雲一把,怒道:“你啥意思,憑啥胡說話誣衊人,我咋得就拿別的東西來冒充了,你今天要不買我家的黃豆,我讓你一家都買不了。”
陸彩雲將荷包收着,瞪着牛氏:“要不是你心裡有鬼怎麼就就不肯解開麻袋讓我看一眼,說到胡說話,那不是你方家的特長麼,我今天還就不買你家的黃豆了。”
這老妖婆當好欺負的不,越是這樣,越是有問題。
將問孫氏買的黃豆背在上,看了看周圍等着陸彩雲去家收黃豆的村民,說道:“各位叔伯嬸子,大家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肯收大家的黃豆,實在是方嬸攔着不讓,要說又又給出的價格可是比外面多了兩文錢,若是從別的村買了黃豆回來,那錢可就先給別的村賺去了。”
衆人一聽這話,紛紛怒看向牛氏,譴責。
“就你事最多,趕給彩雲看一眼,稱了好給錢啊,我們家還沒賣呢。”
“可不是,既然是黃豆,那還怕給人看啊。”
“別磨蹭了,咱們村這麼多戶人家呢,今天還收不完,你偏在這裡作。”
陸彩雲是一家一家上門問了收的黃豆,讓他們把黃豆直接拿上門稱更方便,但院子裡如今都堆滿了東西,已經快沒有讓人站的地方了,到時候萬一讓人進來了,着,弄壞了什麼的,再有那心裡險惡之人趁人不注意在他們釀好的酒裡面做些什麼手腳,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還是辛苦一些,多跑幾趟,多收幾天!
而這些人見能賣錢,自然是能早一點拿到錢最好,誰知道過兩天他們是不是還收呢。
牛氏紅着眼瞪着周圍的人,氣得牙齦直疼:“你們跟我嚎什麼,讓趕稱了我的黃豆不就完事了麼。”
突然,有人驚一聲。
“天哪,這些黃豆都是發黴了的,這種東西都拿出來賣,牛氏你也忒缺德了。”
衆人尋聲去,原來是趙順媳婦,錢氏趁牛氏不注意,把腳邊扎麻袋的繩子給解開來了,黃豆一下子涌了出來,上面可不是長了,發黴了麼。
“錢氏你個賤貨,誰讓你我的袋子。”牛氏跳着腳就要追着錢氏打。
錢氏哪裡能隨隨便便就讓打到了,忙躲開了,嗤笑道:“我說怎麼不肯讓彩雲檢查呢,原來藏着這齷齪心思啊,當人家是蠢貨啊。”
“你……”牛氏被錢氏當場揭發,臉上也有些繃不住了,卻不饒的罵道:“要你個老多管閒事,小心沒有兒子送終。”
這話惡毒的狠了,錢氏立即腥紅了眼,一把抓着牛氏的頭髮就打了一個耳刮子:“錢氏你個瘟婆子給我放乾淨一點,你纔沒兒子送終呢,三個兒子都不得好死。”
“你放屁,我跟你拼了。”牛氏向來在村裡跋扈慣了,打架罵人讓全村的人都見之繞道,剛開始是沒有心理準備,這下撲上去跟錢氏打在一起,錢氏哪裡會是的對手。
頭髮散了,臉上被抓了幾條印,比起牛氏,錢氏不是一般的狼狽,錢氏也是發了狠的,就算不如牛氏狠,卻也讓牛氏沒討到什麼好。
周圍的驚愕過後忙將兩人拉開,有好幾個都遭了牛氏的抓,好像誰都跟有仇似的。
陸彩雲舉起手裡的半袋子黃豆,懵頭就砸在了牛氏的背上,牛氏尖一聲,整個人將錢氏給在了下面,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不過手上卻還是趁機狠狠的打了錢氏兩耳。
“賤人,你敢打我。”牛氏扶着腰,扭頭瞪着陸彩雲,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五斤黃豆的重量砸在人的背上力道也不小,陸彩雲又是用了全力,直把牛氏疼的齜牙咧,面部扭屈。
衆人這纔將錢氏給拉了起來,上髒了不說,臉上更是傷痕累累,頭髮都被牛氏扯掉了好幾撮。
陸彩雲擡腳躥了牛氏一腳,惡狠狠的瞪着:“打你怎麼了,以爲我年紀小就好欺負是麼,信不信我在你上再砍幾刀。”什麼尊敬長輩,都是狗屁,牛氏這種人就該被天給收了回去。
如果不看一下確定黃豆的質量的話,牛氏這袋黃豆拿回家發現了問題,再去找牛氏指定會不承認,到時候不得又是一翻鬧騰,以牛氏這子,不訛一筆錢怕是不罷休了。
還有理了?!
“你……小賤人……你……”牛氏氣得直吸冷氣,也沒人扶一下,一個個都拿着興災樂禍的表看着自己,紛紛寫着活該兩字,讓牛氏又是心裡噴着火。
“趙嬸,我扶你去王大夫家上藥吧,都是我連累了你。”陸彩雲對錢氏說道。
錢氏剛要說什麼,大力的扯到了角,疼的直哼哼,只能小聲的道:“這不怪你,是牛氏那個人心思不正,想要以次充好騙錢的,這種人早晚會遭天譴,跟打架也不是因爲你,別往心裡去,你趕去收黃豆吧,我能自己去找王大夫。”
找了另一個比較要好的媳婦扶着去看大夫。
陸彩雲見狀,便去買下一家的黃豆。
牛氏見真的沒人管,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沒去找王大夫,直接回了家。
前一段時間看大夫吃藥,他們家可是花了不銀子了,再花下去,別說大兒子娶不上媳婦,連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
騾子跑的速度快,比以往進縣城了小一半的時間,簡又又這一次沒有直接從正門進,而是繞到了後門,後門進去就是廚房,不用再從前邊進來要繞大半個秦府。
秦府並不是人人都能進,容璟之只能自個在縣城裡逛逛,或者是去哪裡坐着等。
有了上一次方俊豪的惡意抹黑之後,簡又又便決定不在縣城過夜了,反正騾子走的也快,回雲嶺村也不打。
廚房裡打雜的下人一見是簡又又,立即笑着迎了進來:“原來是簡姑娘來了,我們家爺可是天天唸叨着你呢。”
簡又又拿了一個小筐進門,那人見了立即好奇的問:“這裡裝的是啥新吃食麼?”
“我自己生的豆芽,一會煮了大家一起嚐嚐,還有蝦醬。”鹹鹹的,很飯。
“讓奴才幫你拿吧。”下人忙機靈的接了過去,簡又又順勢鬆了手,讓他幫着拿了進去。
廚房的管事是周嬸,圍着一條圍使喚着衆人忙活着,見了簡又又,頓時一臉的驚喜:“唉呀,這來的早真是不如來的巧。”
周嬸過份的熱讓簡又又有種不小心自己跳進餡井裡的覺,再看廚房裡忙碌的衆人跟那一筐筐的菜,猜測道:“周嬸,是不是今個有客人在?”
一提到客人,周嬸表有些僵,隨即扯着角笑道:“可不是來客了麼,聽說是夫人那邊的孃家人,回家醒親,路過這裡,住個一天。”
旁邊有幹活的小丫環立即不滿的咕噥道:“什麼孃家人,不過是個旁親而已,態度也忒囂張了,都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隨意使喚了。”
“閉,主子的事也是你們能議論的,小心陳媽媽聽聽了掌你的。”周嬸瞪了那丫環一眼,警告道:“又又啊,你別聽們說,我正愁做什麼菜呢,怎麼也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們秦府拿不出特別的菜招待他們不是。”
簡又又看了看那閉上認真幹活的小丫環,眸閃了閃,卻沒有多問,這大戶人家的事本來就複雜,不是這種小老百姓能去隨意打聽的,不過看丫環的語氣,似乎秦夫人這所謂的孃家人格並不和善,怕是不好相與,所以周嬸的意思是讓好好做一頓,讓那些人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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