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歡喜陳茉,這是事實,可他沒想過娶陳茉為嫡妻。
陳茉要家世沒家世,其父更沒有權勢,著實難與陳蘅相比,雖然貌,是萬萬做不得他的正妻。
整個晉國,最不缺的就是人。
即便夏候滔不得寵,但他的親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夏候淳夠得寵,大婚當日在中途拒婚陳蘅,雖讓榮國府出了醜,晉帝更怒其不爭。過了大半月,晉帝的氣惱未消,連帶著怡春宮的劉貴妃也吃了掛落。
後宮人如雲,有失寵的,自然就有得寵的。
謝家為保謝皇後的地位,送了一位謝氏人宮。這位人生得憨可,近來頗是得寵,從才士已升到正二品的昭儀,再升可就是皇妃。
謝皇後因膝下無子,正盼著謝昭儀早添皇子。
前世時,謝昭儀也是在這時節的宮。因陳蘅嫁了夏候滔,劉貴妃不如今生罰得重。謝昭儀宮之後,與劉貴妃平分秋。
夏候滔不敢做主娶妻,晉德帝早已忘了有這麼一個皇子。
如果陳蘅沒發現他與陳茉之間的私,當日登門求娶的事說不得便了。
陳蘅福了福,“六殿下請便,永樂得回家了,告辭!”
驀地走過他的畔。
沒有與榮國府的支持,他今生還能得封郡王?且瞧瞧他會如何爬上儲君之位?
他一個無母族、無親娘的落魄皇子,前世就是因娘家幫扶,又有莫氏說服謝皇後收他為養子,記在謝皇後名下,占了個嫡皇子名頭,這才從不得寵、不得勢的皇子一步步有了後來的地位。
他利用,卻連兒也不放過,甚至剜的心治病。
夏候滔並非崇信佛道之人,他所堅信的是:我命由己不由天。
什麼事,他都想爭上一爭。
夏候滔心下一,追上陳蘅,在將要上馬車之時,手想扶上車。
陳蘅漠然看著他出的手臂,帶著鄙夷與不屑,一轉繞過他的手臂:“六殿下,往後莫對永樂如此殷勤,我不得大堂姐的醋意,更承不起的怒火。我再說一次:我不會去搶自家姐妹的意中人!”
在的眼裡,給他了上“堂姐的男人”標簽。
是為了避免誤會才拒絕他、遠離他。
如果他與陳茉說清楚,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有機會。
此念一閃,夏候滔仿佛看到了希,只要他夠用心,總能娶到陳蘅。
*
馬車,慕容慬挑簾看著出神的夏候滔。
“郡主,六殿下喜歡你。”
似陳述一件極尋常的事實。
“他……真是喜歡?”
前世的夏候滔,刻骨銘心深之人是陳茉。
於夏候滔、陳茉就是一枚最好使的棋子。
一切重來,遠離步步為營、心計深沉的陳茉,也遠離野心,意圖登上皇位的夏候滔。
夏候滔的深是對帝位,誰能扶他上位,他就可以裝出一副深模樣。
“我們走了這麼遠,他還著馬車發呆,這不是喜歡?”
著的馬車發呆就是喜歡?還有可能是在謀算什麼,想得太神罷了。
陳蘅勾苦笑,“他神發呆,可眼睛亮,分明帶著一子算計。”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身為顏殿殺手的她,竟然一覺穿越了。照鏡子,這是什麼尊容?鼻青臉腫,外加啤酒肚。什麼,她已經懷孕六個月,還不受寵?以為她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怎麼可能!不過,要是誰敢惹她,定要讓他們死一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