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娘看著單子，“朱雀，你配藥還要這些？”

陳蘅笑道：“這是他饞了，想吃這些東西。”

慕容慬笑。

南雁咬著下，這哪裡是買來的侍，分明是小祖宗，還要吃好的。

今兒的慕容慬穿著一襲藍黑的男子勁袍，頗有些江湖中人的幹練，一張張臉得一塌糊塗，一看就是人，他的袍服領很高，給人一種神之。

南雁心裡暗道：若是男子生這樣，天下的男子還要不要活？

還好是子，否則瞧著就能陷進去。

許是因慕容慬自弱多病，他上又有三分之氣，越發讓眾人以為：朱雀是個子。

燕兒在邊角門上稟道：“郡主，七娘子求見！”

陳薇帶著兩個侍進邊角門，角噙著笑，戴著前幾日陳蘅送的珠釵、首飾。

陳蘅問道：“用過晨食了？”

“用過了。今兒是長兄納妾的吉日，晌午會在墨蘭苑設宴。”

陳蘅對莫春娘道：“母，巳正記得送兩份賞賜。”

這是賞賜，也是陳蘅給二位侍妾的賀禮。

“郡主，是送料還是首飾？”

“一人送兩料，記得別送重樣的。”陳蘅前世待字閨中時，就被莫氏教過主持中饋贈的事，“你先打聽一下長嫂與母親那兒子如何賞賜，別越過夫人與夫人便好。”

夫人謝氏不會越過莫氏，而陳蘅也不能越過謝氏，這是規矩。

“諾。”

陳蘅又道：“你與夫人那邊說說，往後府裡再有賤賣下人、添置下人的事，且找城西沈記牙行，應了人的事，若不做到，心裡總不踏實。”

是郡主，不就是與沈記牙行合作。

早就想換一家了，委實西府二夫人與城南孫記牙行關系太近，而今得曉南雁是西府安置的耳目，更有換合作牙行的理由。

總怕被西府的人坑一把，弄不好買進來的下人中還有西府的人。

陳薇主僕打量了慕容慬許久，許是這樣異樣的眼神瞧得太多，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陳薇昨兒就聽府裡說：永樂郡主花了五百五十金買了一個漂亮侍回來，這侍說他能調出去疤的藥膏，永樂郡主對信不疑。

再好的藥膏還能好過玉膏？

陳薇來的時候帶著好奇，原想見見“漂亮侍”，委實府裡下人將說得天上有，地上無，直說是頂頂好看的。

慕容慬問道：“南雁是幾時進的珠蕊閣？”

陳蘅答不上，反正來了好些年。

莫春娘答道：“南雁是九歲時進來的，有八年了。”

陳蘅想著，這麼說南雁有十七歲了，記得杜鵑、黃鸝兩個比南雁還長一歲，今年亦有十歲了，男大當婚，大當嫁，杜鵑、黃鸝倆也該嫁人了。

慕容慬問：“家裡人呢？”

“當年，夫人從城南孫家大牙行買來的，父母俱在，還有一個弟弟，家人在莊子上當差。”

“裡另有……”

陳蘅道：“會細查。”

“榮國府換一牙行確實是件大事，天曉得什麼時候西府的人就把他們的耳目進來。”他吃著羹湯，“這種事，還得當家夫人理才好。”

他看著莫春娘。

陳蘅微蹙著眉頭：他莫不是知道讓杜鵑去找二郎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