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莫氏將陳蘅用百金淘了匹汗寶馬的事講給陳安聽。

陳安當即彈坐起來：“沒弄錯，真是汗寶馬？”

莫氏連道：“聽莫春娘說，阿葳請會識馬的人瞧過，真真是汗寶馬。”

陳安輕歎一聲，“陛下年輕時就想得一匹神駒，而今總算得到一匹。”

莫氏笑道：“陛下正值當年，若邊疆有事，幾個皇子都大了，個個文武兼備，也能替陛下分擔一二。”

陳安想的是汗寶馬。

莫氏歎皇子們長大了。

夫妻二人沒想一件事。

*

翌日，陳蘅還在用晨食，只見陳葳失魂落魄，無打采地進了珠蕊院。

陳蘅了一眼，“二兄這是昨晚在宮中值夜乏了？”

陳葳坐到陳蘅對面，氣哼哼地道：“阿父……他……”

這是哭音，他想大哭一場，有挖自家兒子牆角的爹麼。

慕容慬的眼睛在兄妹二人流了一圈。

陳葳道：“我的烈焰被阿父獻給陛下了！”

“啊——”

陳蘅吃驚不小。

陳葳自習武，就喜好馬，那可是汗寶馬啊，中原之地多年沒出現一匹了，被阿父當奇寶討陛下歡心。

陳葳無力地在桌上，“金吾衛指揮使來接時，正說到我的烈焰。陛下得了寶馬，約了懂馬的大臣去上林苑賞馬呢……”

他就立在不遠，早前有個文臣還說“汗寶馬只在傳說中，是前人杜撰出來的”，晉帝讓二皇子騎寶馬，又讓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騎其他的馬。

第一圈不覺，到第二圈立時就分出高低，汗寶馬跑了一個多時辰，上真出了鮮一樣的汗珠，早前說世間無汗寶馬的文臣立時就啞了。

汗寶馬跑了十二圈，尋常好馬卻只跑了六圈。

上林苑養著的馬，皆是百裡挑一的好馬，連好馬都比不過寶馬，可見這寶馬的腳力有多神速。

晉德帝樂得哈哈大笑。

陳蘅哭笑不得。

“陛下給烈焰取了個新名字，麒麟駒！特意挑了兩個會侍候馬的太監去照顧。”

陳葳還沒來得及顯擺，知道那是匹汗寶馬的人不多，結果還沒養就了陛下的寶馬。

外院，突地傳來一陣嘈雜聲。

莫春娘怒勢洶洶，“南雁，好啊！你真好！拿著大丫頭的月例，幹著二等丫頭的活，這樣還不夠，你盜郡主的寶石鐲子……”

杜鵑面有錯愕。

黃鶯道：“郡主，奴婢去前頭瞧瞧。”

原來，今兒一早，外院的婆子、丫頭在一用晨食，久久不見南雁出門，燕兒喚上另一個二等丫頭去喚南雁，正見在屋子裡鬼鬼祟祟地藏著什麼東西。

燕兒喝了一聲：“南雁姐姐，你在做什麼？”

南雁忙道：“沒什麼，就是起晚了，頭有點昏。”

昨晚，稀裡糊塗的，和睡。一覺醒來，已經到了用晨食的時辰，想了良久，也沒憶起自己是怎麼回事。

南雁剛站起，就聽到“叮當”一聲，上落下一對貴重的寶石鐲子。

燕兒二人一陣尖：“不好了！南雁了郡主的鐲子！”

聲驚了外院的婆子，直接稟到莫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