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茉指責陳朝剛，麻嫗便又訓回去。

“陳家乃是都城的大世家，柳氏不過是山野小縣城鄉紳之後，親娘是庶，出嫁之時，只得幾十兩銀子的嫁妝。親娘早逝，父親再娶，是被家族丟棄之！哪家的名門主母會讓一個無任何嫁妝，寄人籬下，無才無德更無賢惠的子做嫡兒婦？”

柳氏癡心妄想，讓為妾就是抬舉，卻想幫嫡妻。

陳朝剛娶了公主為妻，就吃味，說陳留太主搶了的嫡妻位。

是誰想為妻，是陳留太主；而陳朝剛的父母，從來就沒同意他們二人的婚事，柳氏卻因此獨獨恨上陳留太主母子。

“茉郎，你的份比柳氏尊貴罷？以你庶子之的份，能嫁王家、謝家、崔家這樣的一等大世家為嫡婦？你能嗎？”

若不能，份懸殊不配。當年的柳氏與陳朝剛也是如此。

麻嫗厲喝：“你比柳氏尊貴，尚不許嫁王謝這樣的門第為嫡婦，何況是柳氏？寧娶大戶侍，莫娶小戶千金，的份連大戶人家的婢都比不過，讓為妾，是老家主、老夫人抬舉？”

這麼多年了，柳氏不就是仗著陳朝剛失諾於，步步。

柳氏野心，當年老夫人說過，不能掌勢，一旦得勢，就會將整個陳家帶萬劫不複之地。

可柳氏呢，卻因沒能為嫡妻，心中怨恨梁氏。

若非老太夫人梁氏，柳氏豈有這幾十年的風、安穩日子？

“柳氏癡心妄想，明知不能，卻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良緣。當年太夫人在世，與相了一個七品縣令為嫡妻。竟嫌棄那人是寒門子弟。既放棄做嫡妻，選擇了做陳僕大人的侍妾，就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一切後果。”

“是太夫人做侍妾的？是僕大人的？當年太夫人都已允諾，若嫁給縣令為嫡妻，替預備三千兩銀子的嫁妝，就連僕大人也說，他會再添二千兩，將當庶妹嫁出府……”

“你說僕大人虧欠了？欠了什麼？若不是太夫人收留，早被的親父嫁給陶商賈的傻兒子做嫡妻，九歲就得嫁人！”

難道柳氏當年不遠千裡來投奔，是窮途末路，被的親父給賣了。

“陳家是柳氏的恩人，是陳家將養大，讓錦華服、三珍海味地養，就算以相報，那也是應當的，沒有陳家收留，早就做了傻子的人，人欺淩。陳家對的數年養育之恩，數年的衫、吃食，得買多個比更貌的丫頭……”

麻嫗沒有半分留，罵得起勁。

慕容慬微微擰眉，低聲道：“這老婦人似恨極柳氏？”

麻嫗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大實話。

陳葳答道：“當年原是祖父的侍寢婢，本可以留下來做祖父的侍妾，就在要被抬為侍妾的前兩天，府中婆子發現與一個管事兒子睡到一起。曾祖母知曉此事，將許配給管事兒子為妻。”

算計麻嫗的，很可能是柳氏。

麻嫗與陳朝剛也算是青梅竹馬，眼瞧著將要修正果，卻折在謀算計上。

陳蘅從未聽過這事，低聲道：“我怎沒聽說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