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蘅道：“外祖母給我捎了禮，我還沒瞧過呢？”

起離了藥房。

著的背影，慕容慬斂去笑意，到底還是個孩子，不過是得逞了一次，就歡喜這樣，不過能改變自己，努力地學習，也努力地看清人心，就這點很不容易。

慕容慬從脖子上取出一只銀筒吊墜，有姆指細，長三寸，上頭刻繪三條蛟龍，“亦不知十二衛尋來了否？”

如果有他們在，要助陳蘅一把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今晚，他可以試試，看能否與他們聯絡上。

陳蘅在閨閣裡看自己的禮，一件又一件地搬出來，裡頭還有好幾封書信，有未見過面的表姐、表妹，還有疼的舅母們，滿滿一大箱子的禮，有江南最漂亮的蘇繡春裳，有最上乘的胭脂水，亦有最致的首飾……

林林總總，滿滿都是莫家人對的關心與問候。

*

西府。

陳茉靜靜地坐在案前，無心看書，也無心下棋。

陳蘅是如何知曉這些的：衛陳氏照著陳蘅的嫁妝訂制一批假、衛紫芙有孕、當年毀容真相……

說不清楚了，原本只有幾人知曉的事，陳蘅知曉了，難怪衛紫芙懷疑是說的。

不解釋，是因為解釋不清楚，越解釋越惹人懷疑。

陳蘅什麼時候變聰明了，也學會了用心機手段，聲聲說“不是茉堂姐說的”卻比說“就是茉堂姐說的”更讓人信服。

銀侍擔憂地道：“大娘子，現下怎麼辦？大夫人邊的邱媼聽到了，大夫人也一定知道了？”

陳茉不知道事怎麼變這樣？

抬手輕著臉上的疤痕，那天夜裡，瞧得真真的，毀掉自己容貌的人正是陳蘅，可所有屋裡的人都說不是陳蘅，是惡鬼。

銅侍風風火火地進來，“稟郎，大夫人請左僕過府議事。”

陳茉來不及理出頭緒，快速起，“來人，去見柳老夫人。”

出了這等大事，只能請祖母出面，祖母的話，祖父總會聽得，就算當年毀了陳蘅的容貌，可已經到了懲罰。的臉也毀了，祖父承諾過祖母，說這件事就此揭過。

柳氏與田氏為讓的臉恢複貌，花了重金買回兩瓶玉膏。

盼著臉上的疤痕能更淺些。

柳氏聽罷陳茉所言，驚道：“衛夫人姐妹不信你？”

陳茉道：“們相信了陳蘅。”

“蠢貨，你們才是至親表姐妹，怎不相信你，反而相信仇人的兒。”柳氏怒罵了一句。

不能再等了，東府來人請陳朝剛過去，東府今時不比往時，莫家三老爺來了，若莫家人知曉這事，定不會罷休。

左僕會不會偏向東府？

他可是說過這件事就此作罷，任何人不得再提。

陳茉眼淚汪汪，楚楚憐人地輕喚：“祖母……”

“一切有祖母呢。”柳氏拍了拍陳茉的後肩，“六殿下對你們的事如何說？”

“整個都城都知我與六殿下有，可是……他到底不敢怒德帝。”

“早前世人都說數位皇子裡頭最得寵的莫過於五皇子，可五皇子抗旨拒婚，連劉貴妃都了牽累，五皇子亦失寵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