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本來還在盤算著大戰結束之後，自己又能大賺一筆了呢！這次被迫上戰場，不僅沒危險，還賺了個盆滿鉢滿，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心正好呢！

卻聽李靖說到突厥屠城之事，一瞬臉就變了！

十萬！十萬？什麼概念？面前自己見到的軍隊就有十萬，這麼多？還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全被殺了？大唐版南京大屠殺嗎？

越想越慘，越想越怒，白凡開始惱恨自己的玩世不恭，若是自己再努力一點，興許就不會有這十萬無辜百姓了，想到此，白凡怒火攻心噴出了一大口，眼角流著淚，恨聲道：“王君廓！你，該死！”

李靖沒有想到白凡因爲這個消息竟然吐了，心頭一驚立馬上前扶住，但是被一把推開，白凡角帶，回自背囊裡取出了一大張上好的宣旨，來到自己辦公的書案前，鋪好了跪地提筆開始寫！

炎黃地，多豪傑，以一敵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看我華夏男兒。

男兒，自壯烈，豪氣貫心如鐵。

手提黃金刀，佩白玉玨，飢啖酋頭，飲羅剎。

兒，且拋卻，瀚海志，只今決。

男兒仗劍行千里，千里一路斬胡羯。

……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比鴻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如麻，

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今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

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名不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名。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英雄不殺人?

我輩熱好男兒，卻能今人輸古人?

……

一首殺氣四溢的《男兒行》，被白凡景生之下全部寫了出來，當然其中很多不合時宜的都被他改了！

白凡將滿腔的怒火仇恨，全部傾注進了這一篇雄文之中，看得李靖心中大聲好！我輩男兒當如是！

看著自己侄兒有如此才華，李靖也是老懷大，可是轉念一想，也有些擔憂，此文殺氣四溢，雖然代表著白凡的書法已經更上一層樓，充滿了意境，但是這意境卻不好，他一個年人這麼大殺，未來可別被殺戮迷了心神墮魔道纔好！

有此擔心，李靖開口勸道，“凡兒，此時心中可平息了？”

到伯父的關心和擔憂，白凡心中一暖，“十萬百姓之仇未報，侄兒怒火絕不可消！我要用王君廓的人頭，還有所有突厥人的，親手祭奠這十萬百姓！”

李靖勸道，“你殺王君廓合合理，但是突厥只拿兇手就足夠了，難道你還能把突厥滅族不？不可被殺戮迷了眼睛！”

“伯父不要再勸，此仇不報，孩兒念頭永難通達！突厥？一羣只知殺戮的蠻子罷了，我會讓這個名字永遠消失在世界上的，哼哼！報仇可不止殺戮這一種辦法，有時候一刀殺之卻是太痛快了，不是我的作風，侄兒自有分寸，不會淪爲殺戮機的，請伯父放心！”

那就好！

之後白凡又給李績瞧了瞧病，只是一時急火攻心，一副靜心養氣的藥下去，李績就好轉了過來，李靖已經派出了柴紹和尉遲恭會同程咬金前去收拾雲州了，王君廓搶完便走，盤踞幽州不出，而突厥更是順道從東北方向就回到了定襄老窩。

此次一戰，未能竟全功，雖然打退了突厥，使之幾年之不能南，但是也多了一個王君廓這個幽州大敵，還損失了雲州十萬百姓，幽州的地盤也被王君廓割據出去了，可以說，此次大唐已經不能算是勝仗了，所以李靖等人正在準備請罪陳詞！

三天之後，八百里加急，長安城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清晨響起，一路上逢門便開，見到是北地大軍的八百里急報，城門守將甚至還派出了兩小隊騎士將信使護送到了宮門口！

李二陛下正在梳洗，就被侍打斷，其實他也聽到了一陣清晰而急促的馬蹄聲，還有模糊不清的號子！

“陛下，北地戰場八百里加急來報！”

什麼？速速將來人帶到議政殿，朕這就過去！

“陛下，我軍大勝，斬首四萬，俘虜七萬，突厥頡利率領殘部八萬餘大敗逃回！但是戰場有變，我方雲州城有失，這，是大帥親筆信！”說完，信使就一下子倒下去，旁邊立刻有好幾個軍侍衛扶住，李二下令賞賜一番，就被帶走吃飯休息了！

趕忙打開李靖的書信迅速瀏覽了起來，沒想到李靖開頭第一句話，就是請罪！

心下不解的李二耐心看完，到最後甚至有些難以置信，這是？真的？

再看那落款，李靖、李績、李道宗，三路總管聯名簽字的，必然不會有假，蹬蹬蹬，連退三步，一下子就坐倒在了龍椅之上，回出了牆上掛著的天子劍，一劍將自己的桌案劈斷，李二陛下咬牙切齒道，“王君廓！你這是找死！朕定要把你碎萬段！”

來人，傳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高儉、侯君集、李孝恭前來議政殿，有要事相商！

李二急召集了幾個心腹文武，商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王君廓，現如今幽州被他把持住，誰能去一戰平之，好爲十萬百姓報仇！

但是商議的結果卻很不好，那就是大唐已經無力組織第二次大戰了，現如今只能休養生息，防守爲要！

長孫無忌還報告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豳（bin）州羅藝有些蠢蠢！

李二大怒得將桌案掀翻，厲聲道，“他要做第二個王君廓嗎？大唐危難之時，什麼跳樑小醜都出來蹦躂欺負不？”

杜如晦勸道，“恐怕，還是爲了晉王之事，畢竟，羅藝以前是晉王心腹將！”

李二長嘆一聲，回朝著李淵養老的大安宮走去，心中想著，此事過後，是不是應該時間去看看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