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馬車在國子監和毓秀院的叉路口停下了。
「小鯉,你真要走過去?」
小鯉半路上嚷嚷著要自己去國子監。
「小鯉已經是大孩子了,每回春柳都要送我過去,那個討厭的東方錦看到了就嘲笑我。」
小鯉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河豚。
再說了,小錦哥哥都是自己去上學的,也要向小錦哥哥學習。
白泠已經知道,小鯉和小錦了好朋友,這是樂於見到的。
看著兒背著箱籠搖搖擺擺像只小鴨子朝著國子監走去,白泠滿臉的笑意。
馬車將白泠送到了毓秀院外,院門口,有個小小的影正對著牆,面壁呢。
「小錦,這個時辰,你怎麼跑這裏來了?」
白泠見獨孤小錦一個人孤零零杵在那,奇道。
獨孤小錦是來找白泠的,可是來早了,他長得好看,像個瓷娃娃,來上學的毓秀院的們見了都盯著他,恐癥的他被看的渾不自在,索就對著牆發獃。
聽到白泠的聲音,獨孤小錦獃滯的表一變,帥氣的小臉上有了笑容。
他在懷裏出了一張皺的銀票,一臉期待,遞給白泠。
那是張一千兩的銀票,落款是聚寶齋。
「給你,買服和首飾。」
獨孤小錦把小瓷豬里所有的錢都押在白泠上,賺了足足一千兩。
父王說他可以置這筆錢,他毫不遲疑就來找白泠。
每回順親王府的眷們找父王要錢時,都是哭沒首飾沒服了,獨孤小錦就給記住了,人永遠是缺服和首飾的。
「歹竹出好筍啊!」
白泠激得差點流出老母親的眼淚。
他爹就知道扣的錢!
「小錦,錢我先替你收下了,我會把它投在藥行里,每年我會給你分紅。」
白泠不願意拂了獨孤小錦的好意,收下了銀票。
這孩子,是真心讓人想心疼。
「你該去國子監上課了。」
白泠獨孤小錦的小腦袋。
獨孤小錦猶豫了下,他最近其實並不想去上學,自從他在宮裏凝聚了武極印后,東方錦對他的態度更加惡劣了。
昨天,他甚至還抱了一隻番貓過來,看到番貓的眼睛,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失控。
「小錦,若是遇到了有人欺負你,你又覺得很生氣,就記住我的話,要吃藥,控制緒,暴力不是萬能的。」
白泠察覺到獨孤小錦心的抗拒。
「另外,你的眼睛一點都不可怕,它很好看,就像是你父王的眼睛。」
白泠輕的聲音,讓獨孤小錦心裏的不安散開了。
他是父王的孩子,普天之下,只有他和父王有那樣的眼睛。
如果有一無形的力量,注獨孤小錦的,讓他目炯炯,恍若新生。
他用力點了點頭,沖著白泠揮揮手,就朝著國子監方向跑。
毓秀院裏,今年剛招收進來的學生們都齊聚在春園裏,包括考核進來的十一名平民學生,三十名推薦學的貴族學生都已經來齊了。
和其他平民學生一樣,白泠發到手兩套天青的院服,還有刻有自己名字的名牌。
毓秀院院風還是很自由的,貴族學生們平日大多不喜穿院服,平民學生卻因為家境以及其他緣故,平日只穿院服的。
所以一眼看過去,換了院服的那就是平民學生,爭妍鬥豔,各種首飾叮咚作響的,那就是貴族學生們。
雖說都是新學生,貴族學生們卻三五一群和平民學生保持著一大段距離,彷彿和們挨在一起都會被拉低了份。
其中一名剛換好院服的清秀學生走了過來,剛走幾步,前,一隻腳了出來,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
「你眼瞎啊,踩到我的新繡鞋了,這可是我爹從大冶國的皇商手中買到,一雙鞋子就要五十兩,你個窮鬼竟然把它弄髒了,快賠錢。」
貴族學生中,一名貌出聲來。
著了翠廣袖長,襟上是花團錦簇的白海棠,眉目緻,一雙明的眼裏著嫌棄,腳上是一雙緻的繡鞋。
摔倒在地的學生臉都嚇白了,瑟瑟發抖如小白兔,出手要給翠學生鞋。
「我……我給你……」
「拿開你的臟手。」
翠學生一腳踢開了平民學生的手。
恰好這時,白泠和歐沉沉走了進來。
歐沉沉正抱怨院服太了,都快被勒斷腰了。
看到這一幕,耿直脾氣的歐沉沉嚯的上前,將那名平民學生拽了起來。
「踩你怎麼了?這虧了是,換我,就敢把你的踩斷了。再說了,你這鞋子值五十兩?」
歐沉沉看了眼學生腳上的鞋。
「大冶國的踏雪鞋,五十兩,如假包換,踩髒了,就要賠錢。」
翠學生趾高氣揚道。
踏雪鞋在大楚並不常見,只有皇家的公主和皇后妃嬪們才有機會穿。
得了一雙,一直捨不得穿,今日毓秀院開學,才第一次穿。
「踏雪鞋上,只綉蘭花和梅花兩種花,三線夾雜一金線綉,你這上面的花樣是桃花,也沒有金線,分明就是假貨。」
歐沉沉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把人絆倒,還用假貨讓人賠錢。
「你信口雌黃,你們這些賤民,哪裏見過真正的踏雪。沒錢就別到毓秀院來,簡直是拉低了毓秀院的水準。我要去告訴副院長,把你們趕出去。」
翠學生怒紅著臉,指著歐沉沉和那名平民學生罵道。
「我沒錢……」
平民學生眼眶都紅了,本拿不出五十兩。
可也很懼怕這些貴族學生們,眼前這名貴族學生是副院長的弟子,們惹不起。
「副院長了不起啊,我師父還是院長呢。我腳上的才是如假包換的踏雪出品,看到了沒,上面還有朱漆拓印,遇水遇火都不會褪,你那雙破鞋,一兩銀子我都嫌貴。」
歐沉沉抬起自己的大腳丫,鞋底,果然有個拓印。
翠學生的臉頓時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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