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先生的話,讓納蘭湮兒很是用。
不過開業第三天,醉仙居的生意就基本已經恢復到了之前的水準,甚至有趕超的趨勢。
反觀街尾的醉仙居,這兩日它門口羅雀,連乞丐都懶得去那要飯了。
「看樣子這鮮醬果然好用,幸好我們搶先一步,把那些貝都搶到了手。」
納蘭湮兒出了得意之。
「不過,太子妃,聽劉大廚說,這鮮醬用起來極快,廚房裏明日就沒有鮮醬用了。要是味道不對了,客人們怕是會不滿意。」
楚月樓的掌柜擔憂道。
「無傷,鮮醬的熬制怎麼樣了?」
納蘭湮兒滿臉期盼,看向花無傷。
楚月樓里所有的大廚都試過了,都沒法子熬制出一模一樣的鮮醬。
要麼是火候不對,要麼是味道稍差一些。
「差不多了,只是有些許行為,我加了一些姜,勉強蓋住了它的氣味。不過……醉仙居那邊,沒有任何反應?」
花無傷更加好奇白泠的反應。
新歧村時,白泠倒打一耙的能力讓花無傷印象深刻。
可這一次,白泠好像是毫無靜。
「我讓人盯著醉仙居,昨日下午,那個冥頑不靈的漁民來找了。白泠知道后,就帶著他出了城,看樣子,應該是去找貝了。不過,那是白費心思。漁村的村民們都說了,海灘塗附近的貝都被他們採了,別說是大的可以熬醬的貝,就是小的貝都找不到了。」
納蘭湮兒冷笑道。
就不信,白泠能有啥逆天的法子,能弄到貝。
「小的貝也被採集了?胡鬧!漁民蠢,你也跟著一起蠢不?把貝苗都採了,我們下一批鮮醬怎麼製作?」
花無傷聽罷,俊逸的臉上浮起了一層慍。
這不是殺取卵嘛!
納蘭湮兒愕然,出生太師府,琴棋詩畫是樣樣通,可是這些民間常識哪裏懂。
「我們可以去其他漁村或者其他皇朝買?我也是為了永絕後患,免得白泠得了那些貝。」
納蘭湮兒小聲嘀咕道。
「如此一來,價格就要翻好幾倍。明日開始,讓膳房控制鮮醬的使用。」
花無傷一陣頭疼。
納蘭湮兒沒敢作聲,掌柜和賬房先生退了出去。
「無傷,這些日子也是辛苦你了,又是鴻臚寺卿,又是楚月樓。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祖父死後的日子我該怎麼扛過去。」
納蘭湮兒雙眼微微發紅,靠在花無傷的前,輕聲啜泣著。
上濃郁的脂的香氣,讓花無傷皺了皺眉。
「太子妃,言重了。明日就是陳國公府的夏荷宴了,我也邀了。」
花無傷不聲,推開納蘭湮兒,
「你是鴻臚寺卿,理應在場,只是明日那場合併不好應付,你可要小心些。」
納蘭湮兒了眼角的淚水,上說著關切之意,可眼底卻有些發冷。
「有你在,我何須擔心。」
花無傷倒不是恭維納蘭湮兒。
納蘭湮兒還在閨中時,就是各種楚都宴席上的常客。
不僅能安好各府的眷,其他皇子王爺們都對也是禮讓的很。
「蕭君賜是貴賓,他那人無法無天,怕是會為難你。」
納蘭湮兒擔憂的正是蕭君賜。
「蕭君賜雖然不好對付,不過,據我說知,明日鶩王也會蒞臨夏荷宴。」
花無傷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利芒。
蕭君賜和獨孤鶩是天生的對手,有他們倆在,旁的對手還不在他們眼中。
聽說獨孤鶩也會去,納蘭湮兒又是歡喜又是擔憂。
喜的是,自從祖父去世后,獨孤鶩對的態度更加冷漠了。
納蘭湮兒懷疑,白泠一定說了什麼。
絕不能讓白泠再這般得意下去,白泠就是永業帝安在獨孤鶩旁,為了取旨的細作,只要獨孤鶩知道這件事,絕不會原諒。
「時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太子府。這幾日,小綉子一直不見好。」
東方綉自從被取了一碗后,就虛弱了許多,這幾日一直咳嗽。
納蘭湮兒越是心疼,越是痛恨白泠,若不是,綉兒就不用這種苦了。
太子府的朱馬車駛了夜中。
花無傷臨街而立,城門方向,有一輛牛車噠噠噠行來。
牛車上,坐著個眼的影,夜風中,子戴在臉上的紗巾迎風飛舞,正和馬車夫攀談著。
雖然看不清的臉,可那雙會說話的眸子裏流閃閃,看上去分外醒目。
「村民們很高興……多種地……」
花無傷聽到了斷斷續續的一些話。
聽們的對話,毫覺不到,在為了醉仙居的事煩惱。
也不像是納蘭湮兒那幫貴,見了低賤的平民就流出鄙夷的神來。
似是覺察到了什麼,白泠抬起頭來,看到花無傷時,白泠忽的豎起了大拇指。
花無傷微微一怔,還未明白白泠的意思,就見白泠緩緩把大拇指朝著反方向轉。
倒過來的大拇指?
花無傷這下子可算是看明白了。
那一定不是什麼好手勢,應該是表達憤怒的一種?
牛車加快了速度,從醉仙居面前飛馳而過。
花無傷啞然失笑,這……很白泠。
到了郡主府外,白泠給了馬車夫一錢銀子,再讓侍衛把米扛了進去。
白天累的夠嗆,想著去膳房讓人燒點水,泡個靈泉澡。
去膳房時,剛好路過了東園。
晚風吹來,白泠在風中嗅到一花香。
那花香乍一聞到,很好聞,甚至會讓人不知不覺中駐足。
可就在花香飄來的一瞬,白泠的第七識活躍了起來。
這種活躍,並非是什麼好事。
而是一種,遇到了危機時,本能的活躍。
第七識活躍之後,那花香的氣味就隨之變化了。
香甜的花香,變了。
一近似於腐的味道,在空氣里瀰漫開,味道越來越濃郁,幾乎讓人窒息。
白泠到一陣反胃。
眸微微一變,快步朝著東園走去,一日夜沒回來,難道東園裏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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