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的講述到此爲止，但我知道，故事遠沒有這麼簡單。

“不滅者”計劃製造出的替傀儡是沒有神智的軀殼，而且在他們的母死亡之前，這些軀殼都會於永恆的休眠狀態，而我遇到的維斯卡不但已經甦醒，還擁有了自己的神智——儘管那個神智已經十分瘋狂——這說明在這個計劃終止之後仍然發生了什麼事，才導致了維斯卡的出現。

潘多拉並沒有讓我的疑持續太久，整理了一下那已經相當久遠而有些調困難的記憶，然後告訴了我這個故事那令人憾的後半部分。

“在計劃被迫中止的五十年後，我所駐紮的民星系遭遇了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深淵侵蝕，數百顆恆星在深淵力量的擾下變了極端危險的臨界星，千上萬的大小行星在天區橫衝直撞，深淵力量甚至侵到了民地的母星，讓原本穩定的星球變得狂躁而瀕臨崩潰，數千萬的希靈使徒參與了那場對抗星球暴走的戰鬥，我們摧毀了幾十顆已經完全失控的恆星，但在消滅一顆巨型臨界星的時候發生了意外，由於臨界星形的劇烈干擾，我們落了深淵的圈套，我帶領的所有部隊都犧牲了在深淵口和宇宙黑的叉能量場之中，只有我一個人僥倖生還……”

我已經被潘多拉講述的宏大戰爭所徹底震撼，這是什麼規模的戰場啊！竟然是和暴走的星球進行戰鬥！

我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著懷中洋娃娃般乖巧的小潘多拉，難以置信這小丫頭竟然領導過如此恐怖的星系毀滅戰，和帝國全盛時期的星球級戰鬥比起來，現在艾澤拉斯世界面臨的危機真的簡直如同戰場上某個步兵的槍械卡殼一樣不值一提，怪不得珊多拉們始終沒有表現出對戰局的擔憂，在那幫早已經見識過終極戰爭的大人眼裡，這點小小的區域真沒什麼可擔心的……

不過還是有一點要注意的，雖然艾澤拉斯世界的危機在珊多拉和潘多拉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們現在掌握的兵力和帝國全盛時期比起來更加沒有任何可比的說……

潘多拉的講述仍然在持續著，這個小冰山的講故事能力確實令人不敢恭維，那完全白開水式的流水賬描述絕對備著空前絕後的催眠魔力，但由於故事容的震撼，我還是被深深地吸引了過去：“……那一次的伏擊戰中，我們損失了絕大部分的高階希靈將領，但幸運的是，由於靈魂保存技，大部分的將領都獲得了重生的機會，可是我這裡卻出現了意外——當時的我了重傷，甚至一度失去和基地之間的神聯繫，在這種況下，‘不滅者’系統被啓了。”

“按照系統的設定，當母死亡之後，會有一個隨機的替傀儡被同時激活，然後我的靈魂數據會被超時空傳送裝置傳送到這個替傀儡中，但是當時我還活著，於是被激活的替傀儡依然保持了靜止狀態，系統因而產生了錯誤判定，認爲第一次激活沒有功，又激活了第二個……就這樣，在短短的時間，我所有的備用都被激活了，而混也在同時產生，因爲在‘不滅者’系統設計之初有這麼一條設定：同一時間段，只能有一個潘多拉保持激活狀態，這原本是爲了防止數個備用同時甦醒而導致我的靈魂無法準確到位，可是由於我的靈魂本沒有上傳，所有的複製都產生了嚴重的系統錯誤，們竟然開始主執行那條最初的設定：同一時間段，只能有一個潘多拉……”

“千上萬的複製開始了瘋狂的廝殺，們沒有神智，但程序讓們將邊的姐妹認定爲了破壞系統規則的bug，們要做的就是消滅眼前看到的每一個帶有潘多拉標誌的副本，直到只剩下最後一個人爲止，當我在基地中醒來並應到自己的複製之間發生的混時，一切都已經晚了，被作爲試驗場的死星已經在複製們的戰鬥中四分五裂，宇宙空間中到飄著零碎的殘骸，被作爲後備的複製們一個都沒剩下……”

“現在看來，還剩下一個……”

我勉力將自己混的心神制下來，然後無奈地搖頭苦笑。

這是一個令人到很抑的故事，我沒有想到潘多拉竟然還經歷過這樣的事，儘管那些複製都是沒有意識的傀儡，但千上萬可以稱之爲自己“姐妹”的複製就這麼在一個程序錯誤之下廝殺殆盡，這樣的事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接的，尤其是當現在得知有一個複製產生了自己人格並且逃了出去的時候，這給自己帶來的心理衝擊絕對不是現在潘多拉表面上的平靜所能掩蓋。

“哥哥，你提到的那個潘多拉複製應該是在廝殺的過程中產生了自己的智能，”潘多拉低著頭，平靜地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擁有比一般使徒更加優秀的先天，就更有可能在日後產生自我意識，對我們希靈使徒而言，進化的最適宜條件自然是戰鬥，千上萬個高級傀儡在激烈的自相殘殺中產生獨立人格的可能是很高的，維斯卡的覺醒應該就是在那場戰鬥中發生的。”

原來是這樣，既然潘多拉這麼分析的話，那麼這件事的真相想必也差不了多，因爲沒有人能比潘多拉更加了解自己的備用，這樣，維斯卡的瘋狂也有了一定的解釋。

在殘酷的自相殘殺中產生的自我意識，這樣的意識本就不可能有多正常，我幾乎不能想象，一個初生的小孩，當懵懵懂懂地張開自己雙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立在橫遍野的修羅場上，而自己的雙手卻沾滿了無數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姐妹”們的鮮時，會到什麼樣的衝擊，當時的維斯卡可能就已經瘋掉了，當逃出了瀕臨崩潰的死星試驗場並且在宇宙間遊了數百萬年後，這種瘋狂只會愈加嚴重，而且現在我也可以確定，在流浪的過程中維斯卡已經被深淵力量所侵蝕，這也使的神志更加混，從說出的那些七八糟的言語中，我也可以推斷，當年那個“只允許存在一個潘多拉”的系統設定並沒有從的思維中消失，反而徹底變了一個致命的死循環，這也是爲什麼已經擁有自我意識的維斯卡卻仍然認爲自己只是一個備用的複製，而唯一的使命就是消滅潘多拉的原因。

但是我心中仍然有一個疑問，這個疑問比任何一個謎團都要令人困。

“維斯卡爲什麼會把我當哥哥？”

這就是我好奇的，而且似乎不只是我，維斯卡還稱淺淺爲“姐姐”，甚至我猜想，除了潘多拉之外，維斯卡將我們所有人都當了自己“原本的”家人，也正是在這個思想之下，纔有了從潘多拉手中“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這樣的想法。

“因爲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共我的記憶。”

潘多拉仰起小臉，雙眼之中充滿了愧疚。

“我以爲所有的複製都已經消失了，所以我一直沒有掃描過自己的思維上傳端口，但維斯卡竟然通過這個端口在我不知道的況下掃描了我的記憶……”

原來是這樣！

一瞬間，很多讓我們困擾的事都變得明晰起來，一直以來我們行蹤的暴終於有了解釋，當時在龍族居地的潘多拉和珊多拉到攻擊也變的很容易理解，所有的，維斯卡通過潘多拉這個跳板竊取到的。

“不是你的錯。”

看到潘多拉自責的表，我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在小傢伙腦袋上了兩下：“你只是被利用了而已，而且你也幫我找到了信息泄的渠道不是嗎？至現在咱們可以避免類似的況繼續發生了——對了，你已經關掉那個什麼上傳端口了吧？”

潘多拉點點頭說道：“剛纔我就已經關掉了，而且我檢查了那個端口的數據記錄，自從哥哥和那個維斯卡見面之後，數據泄就沒有再發生過。”

“那就好，不過即使維斯卡能共你的記憶，也不至於把我當哥哥吧？可是已經瘋掉了……呃，或許瘋掉就是一個不錯的解釋……”

雖然這麼說，但我心中其實有一個可能的解釋，那就是維斯卡雖然瘋狂，但在的心深，或許仍然有著一淨土。

我無法設地地想象自己經歷了維斯卡那樣的經歷之後會變什麼樣，但我知道作爲一個出生意義就是爲別人的靈魂容的可悲孩，維斯卡的心深一定十分孤獨而且迷茫，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爲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將自己的未來寄託給誰，將消滅潘多拉作爲自己的使命不僅僅是因爲程序的鎖定，恐怕更有一種自我催眠的意義在裡面——消滅潘多拉，那就是的意義，那就是能證明自存在的最好手段，只有消滅潘多拉，才能擁有真正的自我——這就是維斯卡催眠自己的方法。

看多了各種小說電影，對這種例子我真是太悉了。

但現在，維斯卡突然共到了潘多拉的記憶，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開始嫉妒，嫉妒潘多拉的幸福，但更多的是嚮往，嚮往潘多拉那樣的幸福生活——對而言，潘多拉所經歷的，已經是遠超想象的幸福了。

於是，在混的思維影響下，把我們當了自己的親人，而把潘多拉當了奪走自己一切的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