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媳婦又跳河了!
葉清清頭痛裂,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議論聲。
“這都第三次了吧?”
“是啊,嫁進沈家三天,跳了三次河。老沈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娶了進門。”
“哎,也不怪尋死覓活的。嫁了個快死的殘廢,剛進門就得守寡,婆婆又潑辣,這日子怎麼過?”
……
陳氏匆匆趕過來,看見躺在河邊渾淋淋半死不活的葉清清,周圍還聚著不看熱鬧的村民,頓時怒火中燒。
三步并作兩步,快速走到葉清清邊,沖著地上的葉清清就是一腳,“丟人現眼的東西,快給我起來,別在這裝死!”
這一腳使足了力氣,踹在了肋骨,把葉清清剩余的那點迷糊全踹沒了,疼的徹底清醒過來。
眼前站著一三十多歲的婦人,容貌倒是周正,只是吊著一雙眼睛,略顯刻薄,眼中滿是嫌棄。
婦人穿著打了好幾補丁的布服,一把上前拽住葉清清的手臂,生生把從地上拽起來,半拖著人走了。
葉清清頭暈腦脹,屁火辣辣的疼。婦人做慣了農活,力氣出奇大,葉清清掙扎幾次,一點用都沒。
陳氏拖著葉清清走過大半個村子,像丟破爛似的把人丟在了自家的兩間小土屋前。
小兒沈如月早就在門前等著了,見葉清清凄慘的模樣嚇了一跳,“娘,大嫂怎麼了?”
陳氏沒回答,徑自走進了屋子里。
沈如月艱難的把葉清清扶進去,讓坐在缺了一條的板凳上,心的倒了碗涼開水給。
葉清清接過碗,激一笑。
沈如月嚇的退后兩步,這兩天作天作地,看著們就沒好臉的大嫂居然對笑了?
陳氏走到床邊,細心的給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作輕無比。轉過頭,再對上葉清清時,目卻又冰寒刺骨。
“你看不上我們沈家,我也不勉強。等會宋金花來,把水田退回來,你就跟回去吧。”陳氏冷漠道。
葉清清這會兒的功夫已經弄清楚發生什麼了。
一現代中醫圣手,不知何故穿越到了這同名同姓的小姑娘上。
或許是小說看多了,葉清清接的很快,心深還帶著點興。
就是穿越的對象比較慘。
小姑娘今年十六歲,家住北橋村,親娘生時難產而亡。隔了兩年,親爹葉大海給娶了個后娘,宋金花。
俗話說,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一點都沒錯。
宋金花不喜歡元配留下來的這個兒,對百般苛待。頭兩年,葉大海還幫著說兩句,后來枕頭風吹多了,宋金花又給他生了一雙兒。小姑娘就淪為多余的那個人,爹不疼娘不的。
家里重活累活都是在做。就這,宋金花還視為眼中釘中刺,前幾天,終于把人嫁出去了。
陳氏用了兩畝上等水田為聘禮,娶了小姑娘回來,給重病在床的兒子沈從安沖喜。
沈家在南橋村,與北橋村比鄰而居,有一橋之隔。陳氏夫君早逝,一人含辛茹苦的拉扯著三個孩子,為人刻薄明又潑辣。
大兒子沈從安,自小有殘疾,不能走路,整天躺在床上。前些天不知怎麼,發起高燒來,吃了好多藥都沒用,大夫也搖頭說不行了。
眼看著大兒子日漸消瘦,油盡燈枯。陳氏走投無路之下,想到了沖喜。
沖喜啊,但凡疼孩子的人家,就沒人舍得。可不就落在了沒人疼的小姑娘頭上。
兩畝上等水田,陳氏多年來辛苦攢下來的唯一依靠,能值十幾兩。宋金花二話沒說,喜滋滋就把人打包送來了。
葉清清想,陳氏要退貨,估計是不的。宋金花跟只貔貅似的,只進不出,到了手里的東西,想要回去,別說門,窗戶都給你焊死。
葉清清也不想回葉家去。雖說沈家是個火坑,但葉家同樣好不到哪里去。真回去,宋金花指不定再給找個七八十歲的老漢。
對比起來,還是沈家好一點。沈從安不是快死了?當個小寡婦好。
“娘,我既然嫁進了沈家,就是沈家的媳婦,哪里都不會去的。”葉清清啞聲道。
陳氏狐疑看過來,葉清清一臉堅定,眼神真誠。奈何原主留下的印象太差,陳氏毫不留罵道:“你個喪門星,又憋了什麼壞屁?差點克死我的安兒,早點滾!滾的越遠越好!”
宋金花被找來,剛進門就聽到這句話,眼珠子轉了轉,突然一掌朝葉清清扇了過去,“你這死蹄子,又怎麼惹你婆婆生氣了?”
葉清清還虛著呢,不期然來這一下,被打了個結結實實,半邊小臉上立時浮現出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宋金花打打慣了,順手又要來一掌,葉清清彎腰躲了過去。宋金花怒道:“你個小賤貨還敢躲?”
葉清清捂著臉,心頭火大,可不是原主面團似的,任人欺負。瞄到桌上那碗水,順手潑過去,澆的宋金花一個心涼。
宋金花呆了。反應過來后尖道:“喪盡天良的狗東西,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竟然敢潑我?”
葉清清冷笑,“我娘早死了,你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不?”
“小賤人,你敢咒我?!”宋金花兩眼圓瞪。小姑娘個怯弱,向來是任打任罵的。這輩子做過最任的事,估計就是跳了三次河。
瞄到墻角的掃帚,宋金花拿起來就要打葉清清。陳氏額頭青筋直跳,怒喝道:“要打回你葉家打!”
宋金花狠瞪了葉清清一眼,訕笑著放下掃帚,“親家母,你先消消氣,咱們好好說。”
陳氏冷著臉,“沒什麼好說的,這樣的媳婦我沈家要不起。宋金花,你把水田退給我,人領回去。”
宋金花跟被踩了尾的貓似的,一下子就炸了,“想退水田那是不可能的。”
“人已經嫁到了你們沈家,和你家兒子拜了堂。便宜你家占了,如今想我把人帶回去,做夢呢吧。就是死也得死在你們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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