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救的？”冰斯好奇地湊上去，“據我所知，那玩意兒本不是個醫療裝置。”

“我們在蠻族王宮地下找到了巫師舉行儀式的地方，那是他們最初用來取神力量的設施。”索婭咬咬脣，似乎在權衡這些事能不能當著神的面直接說出來，但最後還是一咬牙，“我們找到了當年參與過儀式的蠻族黑巫師，讓他們再來一次，把神裡能榨出來的最後一點直接灌注到安提爾的裡。”

“臥了個大槽！！”冰斯差點蹦起來，“你們作死！這人不死也被聖燒死了！”

索婭靜靜地看了冰斯一眼：“但當時醒了過來。”

淺淺迫不及待地蹭上來：“真治好了？”

“不，醒來的並非安提爾，而是神，”索婭一聲長嘆，眼神若有所指地放在阿賴耶上，“已經被神裡寄宿的另外一個靈魂佔據，當蠻子向跑過去的時候，安提爾召喚出一把劍，一劍刺穿了蠻子的膛。”

我覺得剛纔好像不應該順口說神是阿賴耶失的東西，這一軲轆糊弄過去就好了，現在人家還以爲是阿賴耶殘留在神裡的意志控制了安提爾呢。

房間中一陣安靜，誰也沒有說話，最後淺淺按捺不住低聲嘀咕起來：“這是爲什麼呢？”

“如果妾沒猜錯的話，”冰斯著額角分析起來，“並不是神裡寄宿著什麼靈魂，而是安提爾被星域意志控制，在無心無神的狀態下遵循聖指引，將消滅深淵當了任務，就像一個無魂兵那樣。而對蠻子出手的唯一原因，就是後者被深淵染……他親手斬殺了上一代蠻人王，染一定是在那時候發生的。”

“沒錯，”索婭點點頭，“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蠻子也已經被惡魔之影污染，但他用自己的意志抗了下來，可是安提爾在神的控制下仍然把蠻子視作敵人……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憑自己的意志抗深淵，”冰斯嘖嘖有聲，“幸虧那是惰深淵，而且只是一點殘存氣息，否則誰信啊。不過不管怎麼說，那個蠻子也是一代猛人了。讓我猜猜——那個蠻子當時並沒有真死是吧，否則也沒這幾百年一次的黯月戰爭了。”

“嗯，蠻子確實沒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被惡魔之影污染的人生命力會異常頑強，蠻子就這樣活了下來，但我們已經不敢再讓他和安提爾接，只能把他們兩個遠遠地隔離開來。埃德溫薩和莉莉嘗試了很多方法想讓安提爾清醒過來，但這本沒用。失敗數次之後，莉莉得出了結論：安提爾已經和神融爲一，儘管他們沒有接，但前者已經爲後者的延，以凡人的力量斬不斷這種連接，並且即便能斬斷，安提爾也會立刻死去。”

“於是你們乾脆將錯就錯，”我把所有線索都一瞬間串聯起來，“神教終於有了個真正的神——你們讓安提爾去消滅那些深淵……嗯，我是說惡魔之影，你們讓安提爾對付那玩意兒是吧？”

索婭點點頭：“被神控制之後，安提爾已經不似人類，不吃不喝不說話，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和流，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繼續把看朋友，可是我們慢慢發現了該怎麼影響的行：只要附近有惡魔力量，安提爾就會出擊，手中的聖劍是唯一可以真正消滅那些影的東西。於是後面發生的事你們也就能猜到了，埃德溫薩帶著的神妹妹開始滿世界消滅惡魔，這就是神教的崛起。”

這古老的辛總算是真相大白，所有人都忍不住長長地呼了口氣。真是沒想到這個世界的歷史會錯綜複雜到如此地步，索婭曾經歷的這些事如果展開的話或許幾乎可以稱作一部史詩了。

但知道了第一次黯月戰爭的真相之後，我發現還有很多事沒解釋清楚，於是想著乾脆趁這次機會一併問清楚得了：“之後的黯月戰爭是怎麼回事？後來又發生別的事了吧，你們爲什麼要把兩顆星球這樣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