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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月皇宮沉重的紅大門在衆人後慢慢合攏,歲月讓它的鉸鏈和門軸吱嘎作響,最後伴隨著轟隆一聲,外面的最後一線天也被隔絕在外。
我們面前是一條悠長而寬廣的巖石走廊,熊熊燃燒的火把在走廊兩側的石刻凹槽中,用搖曳昏沉的火照亮了這死氣沉沉的地方,走廊中沒有裝飾也沒有門窗,地上鋪著的沉重厚實的紅地毯就是這裡唯一的彩點綴。沉,昏暗,靜謐,黯月皇宮是一個如此令人不快的地方。
冰斯家的黑曜石神殿也有森的暗影迴廊,但這裡比暗影迴廊還令人難以忍:這裡充斥著一種“死氣”,一種毫覺不到希的,彷彿正在靜待死亡的“死氣”。
我看向兩旁:灰白的牆壁上能看到天然的山巖紋理,毫無疑問,這裡也是直接在巖石基礎上開鑿出來的,這真是一項大工程——起碼對這個世界的人而言是這樣。瑞德穆恩的統治者就長年累月居住在這樣一個堅固而沉的牢房裡,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數百年生死一刀的使命,同時還承著不斷被深淵吞噬、對抗自己心暴一面的巨大力,那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如果是尋常人住在這裡,即便沒有別的因素,這個環境恐怕也能讓人癲狂了。
從進城堡到現在,我們就只看到一個人,便是剛纔開門迎客、現在負責帶路的妖侍,那是一個臉上始終帶著淡淡微笑的孩,看上去弱而普通。一言不發地走在隊伍最前面,領著衆人穿過這條長長的石頭長廊,的每一步都走的循規蹈矩,而且始終將自己保持在索婭側前方一個固定的位置。看起來與正常的、訓練有素彬彬有禮的職業僕沒有任何差別,然而與周圍這詭譎森的環境一對比,這個妖姑娘上的違和可就巨大了。
索婭跟著走了一會,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和焦慮:“城堡裡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出什麼事,只是所有人都離開了而已。”妖僕腳步不停,只是微微偏頭。臉上帶著一不變的淡然微笑,一邊彬彬有禮地說道。
“離開?”索婭卻忍不住楞了一下。“城堡裡果然只有二十多個人?其他人離開了?那些衛兵和僕人都離開了?他們去哪了?”
“是公主下的命令,我只是個下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妖僕還是面帶微笑,“城堡裡確實只有二十二個人,因此大部分房間和走廊都已經封閉,我們直接前往陛下的寢室就好。請這邊來,另外一條走廊已經數年沒有打掃過,不太乾淨——人手不夠,忙不過來。”
這個妖孩的聲音很平靜。聽起來就好像普普通通地在回答客人的問題,然後順談了談日常似的,但冰斯看著的背影卻漸漸皺起眉來,隨後突然輕咳兩聲:“咳咳,你染多久了?”
妖孩臉上的笑容瞬間全部退去,腳步也猛然一頓。但隨後又掛起笑容:“果然是龍王大人帶來的尊貴客人。很厲害呢。不過我沒聽說過四位大人有這樣特殊的朋友,你們知道的事好像……啊,抱歉,說了下人不該說的話。”
在冰斯話音落下的時候我就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妖姑娘上了,此刻終於覺到對方上果然有一種令人不快的怪異,這種怪異就好像面對著一把用幾張紙簡單包起來的利刃,危險而晦。這種覺非常悉:是深淵。只不過這個妖孩上的深淵反應太過微弱。我一開始竟然沒注意。
當然也可能是這整個黯月皇宮中都縈繞著類似的不祥氣氛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你被染了?”索婭也楞了一瞬間,然後才意識到冰斯是什麼意思,立刻下意識去抓那個妖孩的胳膊,但下一秒又電般地把手收了回來,“怎麼回事?城堡裡的人不是三年就換一次的麼!?而且那個蠻子上的封印……”
“城堡裡的其他人確實可以三年換一次,”一個聲音突然從前面不遠傳來,“但蠻子哥哥呢?惡魔的影子在他上盤踞了兩千多年,誰來和他換?”
這是個聽上去非常年輕,甚至年輕到有點稚的聲音,我們幾個循聲去,看到前面不遠的房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孩。對方看起來和淺淺差不多大,材略爲小,穿著件紅底黑邊的哥特長,留著披肩的紅長髮,白皙,容貌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卻有著一種緻、優雅的,的脣很薄而且微微上翹,給人的覺似乎有些玩世不恭,頭上則立著一對尖尖的黑貓耳——這又是一個妖,而且還是貓妖。黯月上的妖好像大部分都是貓妖,這應該是數千年前那次戰爭的後癥:其他妖部族衰落下去至今都沒怎麼恢復過來。
不過這個新出現的妖最讓我在意的卻是的眼睛,那是一雙豎瞳,在昏暗搖曳的燈下閃爍著異樣的熒,因爲線很暗,那對瞳仁中的豎張開了一些,看起來如同杏核。看到那雙風格悉的貓瞳我就忍不住低頭看著旁,果然維斯卡正歪著脖子跟人家對視呢,小丫頭的眼睛不會和正常貓瞳一樣在暗下調節瞳孔,所以覺得對方的貓眼十分有趣,現在也模仿著人家把眼睛裡那道豎微微張開了一些,我忍不住在腦袋上一按,結果“砰”一聲輕響,維斯卡又彈出對貓耳朵來。
這丫頭玩上來之後很多行都是沒法預測的,我判斷現在的心態應該和看到槍戰片便拿著呲水槍到比劃的熊孩子差不多:看到一個和自己擁有同樣眼睛的孩,開始模仿對方了。
“你好,我喵斯卡!”維斯卡自己的耳朵和尾,確認已經完變,便高興地對著前面那個孩子招起手來,平常倒不是會對陌生人表現出熱的格,只不過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眼睛和自己這麼相似的人。有點高興過頭而已。
看到對方的一瞬間我就猜到這個妖的份,爲我們帶路的那個城堡僕一開口便證明了我的猜測:“公主,您的客人已經帶到了。”
果然,出現在衆人面前的這個陌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公主,那個在地上世界被傳的兇神惡煞,但真實份卻與兇殘腥沾不上邊的妖學者。
“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公主對妖僕點點頭。等對方退下之後才轉向這邊,的視線在我們一家子上若有若無地停留了一下,才落在龍索婭上:“好久不見,索婭,剛纔就看到你撞在旁邊的山頭上,想著這時候你也該到了。”
“莉莉,這裡是怎麼回事?”索婭急匆匆地走到公主面前,一把抓住對方胳膊,“城堡裡的人呢?傻蠻子呢?平常這時候不是已經開始爲黯月戰爭做準備……”
“不會有第六次戰爭了。今後也不會再有任何黯月戰爭,”公主搖搖頭,“至於這個世界還有多日子的‘今後’,聽天由命吧。”
“怎……”索婭只來得及說一個字,就把剩下的話生生憋進了肚子裡:似乎是猜到了什麼。公主卻沒有理會正在失神狀態的索婭,慢慢來到我們面前。那雙與維斯卡如出一轍的紅貓瞳好奇地打量著衆人。
我也在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了不起的妖學者。是當年那四人小隊的領導角,從索婭講的故事裡就能看出來,這個公主用自己的謀略和遠見卓識領導著三個不的年輕人一步步將世界從毀滅的懸崖上生生拉了回來,而且讓這個失控的雙星世界在懸崖邊堅持了兩千年之久。也是黯月實際上的統治者:儘管黯月大君是這裡名義上的最高領袖,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個被稱作“蠻子”的君主其實只是擺在檯面上用的,其最大的作用是在暗月戰爭時期去挨神那一刀。真正統治這顆星球的應該是我眼前這個。
看著的模樣和氣度,我驀然就想起四個字來:高貴如貓。
嗯,確實是只貓。維斯卡還在旁邊跟擺手呢:“你好,我喵斯卡!你再不出聲我就要把這地方炸掉了啊!”
我趕一把摁住這個暴躁的貓丫頭,公主卻笑著對維斯卡點點頭:“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們,被你們徹底騙了……現在我完全搞不明白你們的份和來歷了。”
我詫異地看著對方,旁的冰斯則出若有所思的神,不過開口問的卻是另一件事:“聽你的口氣,黯月大君上的深淵,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惡魔力量終究是失控了吧。”
“不知道你們究竟掌握了多東西,也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聽來這些事的,”公主臉上似有一驚訝,不過很快淡然下來,“但既然索婭帶著你們來了,那想必是有原因的。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就跟我來,反正……這也保持不了多久,遲早所有人都會直面它。”
說完就扭頭走向自己剛剛出來的房間,我只能一頭霧水地領著一幫人跟在後面,我們走進了那扇看起來像是國王寢室的華麗大門,然後發現這房間裡的況有些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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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爲這是黯月大君的寢室,至也應該是個住人的地方,結果一進門才發現這竟然是個連窗戶都沒有的石頭屋,寬闊的大屋子中沒有任何傢俱陳設,甚至連個椅子牀鋪都沒有,它就是個單純的石室,與其說是房屋,倒不如說是個雕刻的四四方方的石窟。
如果要說這個“窟”裡有什麼裝飾,那就是地面上刻繪著的複雜法陣,這是一個龐大的符文陣列,甚至延到了牆上,符文陣列中閃爍著淡紫的微,看起來詭異而神,而房間的正中央應該就是法陣的“魔力焦點”,在那裡躺著個人。一個巨人般的人。
看到那個躺在地上的龐然影,我一下子就愣了:“靠,傻大個?!”
“媽蛋,果然這麼發展……之前的預沒錯,老孃是不是也要先知了,”冰斯一掌拍在自己腦門上。隨後擡眼看著公主,“你就是那隻貓吧?現在回憶起來。氣質果然有點像。”
“能記住一隻貓的氣質,你也真不簡單。”公主得地笑了笑,隨後在我驚訝的注視中,的全被一團流的灰霧籠罩起來,這團灰霧扭著慢慢小,當灰霧散去之後,出現在衆人面前的卻已經是一隻悉的黑小貓:綠的眸子,小巧的材,沒有一雜的黑皮。還有那種懶洋洋彷彿誰都欠自己五百塊錢的模樣……正是傻大個邊的通靈神貓小黑!
我:“……”
“對對,就是這氣質,”冰斯點點頭,“苦大仇深而且懶洋洋的模樣。”
小黑貓上再次浮現出那種灰霧,隨後又變形態,眨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衆人:“我藏的很好。不是麼?”
我這時候剛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可能是這幾年經歷的驚訝事兒實在太多,自己這神經也有朝淺淺和冰斯那種缺心肺發展的趨勢,竟然稍稍訝異之後就接了傻大個和小黑的新份:眼前的黑貓就是公主,那目前躺在房間中央,看著跟似的傻大個顯然就是黯月大君了——這除了離奇還有別的形容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