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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一開始真沒想過這個神應該是什麼模樣的，畢竟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連希靈使徒都還沒誕生的那個年代，這時間度已經不是用考古學仨字就能解釋的了——質大概相當於讓淺淺他爸拿著一個晚晴年間的鼻菸壺去推測宇宙大炸的模樣，在這種度面前，任何腦補都是蒼白無力的，如今我們所知的星域萬在那麼久以前肯定是另外一副模樣。

但真看到這個神我還是吃驚……它怎麼是個球呢？換個形狀不行麼？

“費勁拉千辛萬苦最後頂個球，”冰斯一邊在那個金圓球上敲來敲去一邊嘀嘀咕咕，“這老古董的設計風格真奇特，妾第一次見到圓球形的記錄裝置……沒轍了，找不到讀取路徑，表面的符文也是不知道多年前就已經廢棄的格式，咱們先把這玩意兒放一邊吧。”

我擡頭看看公主和傻大個倆人，結果發現他們的表都特別有意思——線條朗的跟石膏模型似的，這是徹底石化了。

“你們……不會連你們也不知道神的作用吧？”公主表特別古怪地看著我，最後視線落在阿賴耶上，“你不是說神是的文盒麼？”

我：“……其實是年代久遠的原因……”

你說當時我爲什麼要賤胡謅了個“文盒”出來！

“這個先不說，”傻大個突然聲氣地開口打斷了衆人談，他一臉焦急地看著冰斯，“那安提爾怎麼辦？你們不是說有辦法把安提爾和神分離開麼？”

“這個你放心，”冰斯很輕鬆地打了個響指，“我們說的神‘讀寫方法’是更高端的東西，和你老婆的狀況應該沒什麼影響。現在先說說那個安提爾的人類小姑娘到底是怎麼跟神融合的——據我觀察這個玩意兒並沒有用特殊空間藏人的功能。安提爾不是被困在某個異空間裡。”

傻大個鬆了口氣，隨後皺著眉撓撓頭髮：“怎麼形容呢……自從被灌注了神的力量，安提爾就變得不再像人了。出現的時候以一道的形式降臨，休息的時候也是以一道的方式消散，但每次都是在神周圍活，所以我們才說和神融在一起。”

“一道？”冰斯很專業地微微低著頭，將手按在太上。跟個老教授似的沉思了一會，“我有點不太好的聯想啊……還是回到剛開始我說過的一句話，人類的理論上是承不了任何神灌注的，安提爾以之軀化爲聖，這已經涉及到質能方程……哦，不談這個。總之既然化爲一道，那麼就有一個可能，的軀……興許已經不在了。要知道，凡人是承不了某些東西的。”

公主和傻大個同時目瞪口呆。

“當然，即使軀不在你們也不用擔心，這都是小問題，”冰斯一揮手。“現在先把那個小姑娘吸引出來。之前那個龍丫頭說過是吧，要把神召喚出來需要兩個條件，足夠強的深淵反應和凡人的信仰力量。深淵反應好說……”

冰斯說著，擡頭看了看眼前那扇描繪在石壁上、正於半實狀態的封印大門：“打開這扇門，深淵反應就有了。至於凡人的信仰這個我不太理解——我們真神是不需要收集這種能量的，所謂信仰力量本不存在，僞神纔會收集神力來當做自己的能量來源。由於一個做虛空階梯的玩意兒，凡人的神和意念不會給真神帶來任何補益。我們建立宗教和信仰的唯一理由是拿它當客服網絡和單向下載的資源點，我們聽取凡人的祈禱來收集客服投訴意見，凡人則通過這個網絡從神那裡得到一些庇護。這就是真神名下的信仰系。我覺得你們說的信仰和我說的肯定不是一種東西。”

傻大個和公主互相看看，後者的耳朵飛快地抖了兩下：“看樣子我們對神的很多理解都是錯的……我們一直以爲是信徒們祈禱中產生的能量喚醒了神。”

“嘁，祈禱產生個的能量，打個投訴電話還製造GDP了，”冰斯嗤笑著一揮手。“你們就說說你們召喚神的過程是怎麼回事吧，我還是沒覺到這個神裡封印著什麼別的東西。”

“就是祈禱儀式，大量信徒持續數天的虔誠祈禱……”公主立刻開始講解神教召喚神時舉行的各種儀式，事無鉅細地把這個複雜流程給講解了一遍。傻大個則在旁邊不時幫腔。這覺真奇怪，也不知道地上人看見這一幕會驚訝啥樣：被他們當惡魔的黯月大君和公主竟然對召喚神的過程如此悉，事實上在兩千多年前還是這兩位幫著制定了召喚神的方法來著……

冰斯耐心地聽對方說完，終於出若有所思的神：“這樣……我大概明白了，你們的祈禱儀式和獻祭的那些貢品其實都沒產生作用，唯一管用的是足夠多的人在同時想一件事：你們把大量的思想活集中在一個地方，然後通過儀式現場的薰香和宗教道來對信徒做淺層催眠，最終結果就是產生了一個巨大的同步思，然後……神是被你們煩醒的。”

公主和傻大個：“……啊？”

“就是被煩醒的，”冰斯非常肯定地點點頭，“因爲我那幫孩子們也幹過類似缺心眼的事，他們以爲組織全星系的人開個空前絕後大禮拜就能討神歡心，那時候新上任的教皇是個愣頭青，那混小子組織了整個星系的信徒，戴上神同步在同一時間喊老孃的名字……媽蛋，現在想想都渾難，打開管理終端的一瞬間耳朵都差點聾了，你們是不知道兩百四十億人同時想一件事能產生多大沖擊，現在我偶爾去神殿看看報告都他孃的有後癥……”

公主和傻大個目瞪口呆。我的表也好不到哪去，原本還以爲只有叮噹手下有一幫逗比大主教呢，結果現在看來冰斯手下的奇葩也一點不：全星系的信徒同一時間拿起聖經給冰斯發短信，你們見過比這更損的擾方式麼！冰姐沒當場洪水滅世已經說明世人了……

“那現在該怎麼弄？”淺淺好奇地看看衆人，“現在就組織全世界人開個集憶苦思甜大會？時間可能來不及吧……”

“不用這麼麻煩。”冰斯笑呵呵地拍了拍那個大金屬球，“足夠強的集思會將神從沉睡中喚醒，這是星域神明的天賦之一。當初父神爲我們加這個天賦的目的是讓它能當個最後預警：在自己的信徒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即使沒有關注現世，神也會立即接到警報。現在看來是當年那個戰死的偵察兵的殘餘神附著在這個神上，讓神也有了接收這個‘終極預警’的能力，又由於神功能有限，它才錯誤地把這個預警轉嫁到安提爾上，並且它也不能分辨發出預警的羣到底是誰。一個失去識別能力的報警。很容易就能激發的。”

隨後便把手按在那個金圓球上，默默和這個大金屬疙瘩流起來。

儘管圓球裡存儲的資料讀不出來，但它的神反應至還是可控的，這種起源自父神的神反應歷經無數年歲月，至今仍然維持著它一開始的頻率。神，這就是神明的基因和種族記憶，不管第一代神族到現在已經經歷了多次演化。父神在他們天賦本能中設置的那個用於保護“孩子們”的報警信號都一如既往。冰斯作爲一個鬼才級別的神專家，很快就破解了這個報警信號。

“打開大門。”冰斯邊縈繞著愈發明亮起來的金聖，同時一指那扇刻畫在石壁上的封印大門高聲說道。

公主早已準備多時，將門扉下面最後幾個用於控制符文陣列的石塊激活，然後拉著傻大個飛快地撤到我們一羣人後——這二位可沒有直面深淵衝擊的打算。

在剛纔的初步激活中，石壁上的封印大門就已經於半實狀態，現在公主將這個古老封印的最後一層限制也解除掉，頓時那門扉上的每一道刻痕中都芒大作起來。在連綿片並不斷遊走的流中，原本只是一副刻浮雕的門逐漸變了實，隨後伴隨著沉重的轟鳴聲慢慢向兩邊開。

淺淺驚奇地看著這神奇一幕，忍不住喃喃自語：“原來是的，可是它底下沒有軌啊？”

公主愣了愣，實在沒憋住：：“……怎麼在注意這個？”

我沉重地點點頭：“時間神看事的角度一般都不怎麼正常，和你們生活在不同次元。”

公主不明覺厲地點點頭：“嗯。神的事果然很深奧。”

隨著那扇分割了虛實界限的封印之門緩緩張開，石壁中的扭曲空間也呈現在衆人眼前，深淵所的地方真是什麼時候都那樣沒創意：大門對面只有黑沉沉一片，在那無盡的黑暗中極力分辨你才能看到大團大團的渾濁雲霧正在門裡瘋狂翻涌。而在那些翻涌的黑霧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掙出來。

開門的靜已經驚了那些被困在封印中的猛和上古亡魂，以及徘徊著打算污染現實世界的深淵力量，我覺一種令人不快的氣息撲面而來，但很快這氣息就被一道潔白的羽翼給擋在面前：阿賴耶終於從持續了大半個小時的神遊天外狀態醒過神來，看到眼前的深淵封印，下意識地把翅膀擋在我面前，一臉認真：“已經給君主哥哥擋住啦！”

我掰著阿賴耶的翅膀讓面朝那扇封印之門：“你就長點心辦點正事吧，待會等安提爾被召喚出來之後你就進去淨化掉這個地方。作要快，靜不要太大。”

之所以臨時把這個任務給阿賴耶，是因爲我發現冰斯似乎騰不出手來：流氓正忙著分析神的預警接口，而且待會如果把安提爾召喚出來的話還要幫忙進行靈魂和神的分離，所以我覺得還是讓阿賴耶幫忙淨化那扇門裡的東西比較好。自己倒不是沒想過讓潘多拉和維斯卡進去，倆的幽能轟炸效果絕對不比阿賴耶的聖差，但那倆一米二的靜實在太大，我擔心們會順便把這顆星球的地心給炸掉……以那倆炸B黨黨魁的格。這事兒們一準幹得出來。

正在這時，冰斯那邊突然吹了聲口哨：“搞定！”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不同於阿賴耶和冰斯、來自第三方的聖突然從神附近的空氣中凝結出來，並迅速匯聚、增強、實化，短短幾秒鐘，這憑空出現的聖便已經呈現出模模糊糊的形象。我則同時一拍阿賴耶的後背：“決定就是你了！呆貓！”

隨後我就到旁一陣勁風呼嘯而過，天使妹妹跟繮……似的衝向了那扇黑沉沉的封印之門。大門中翻滾涌的黑霧和正不斷浮現出來的怪影本來已經推推搡搡地快要突破石壁上的龍語符文，這時候被阿賴耶強悍洶涌的聖迎面照，竟然一腦地後撤起來：即便是沒有神智的怪，也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