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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斷迫近的不連續帶給人帶來很大力，雖然我還是覺得它要起碼三百年纔會抵達深淵之門，看上去時間貌似也充裕的樣子，可這三百年在珊多拉和冰斯等人眼裡也就是眨眼之間的事：這些已經活了好幾個宇宙週期的猛人們現在就忙忙活活地開始準備迎接可能到來的衝擊了。

我們有個從未來回來的曉雪，可惜這熊孩子關鍵時刻果然還是指不上：對“不連續帶”一無所知。這可能意味著不連續帶最終確實沒引發什麼後果，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導致它沒有被記錄在未來的課本里。反正不能因爲曉雪的態度而麻痹大意，珊多拉說的對，跟深淵沾邊的東西不可能有好，不管什麼時候都把它當個天大的威脅肯定不過分。

我陪著珊多拉把深潛計劃的其他況都瞭解了下，要是往常，林雪這時候早就無聊回家了，但今天不知怎的工作熱好像特別高漲，竟然跟著我和珊多拉一起在這裡聽了半天報告，等塔維爾把下一次深潛的方案都詳細彙報過之後才晃過來：“塔維爾，你不是還有個跟我有關的東西要報告麼？”

我頓時一愣：“林丫頭，你又跟塔維爾商量什麼東西了？”

“沒，”林雪擺擺手，“早起我就知道今天有事彙報了，而且剛纔還憋著想給我個驚喜來著。塔維爾啊，心意我領了，真難爲你也有這麼人『』化的時候，可惜我這輩子肯定是跟驚喜無緣的。”

塔維爾被林雪幾句話說的一愣一愣的。最後頗有點尷尬地推著眼睛：“額，屬下確實有事彙報……看來要和先知繞圈子難度確實很大。兩位陛下，還有主母大人，屬下很高興地向你們展示一項新技——另外這個新技的主要研發者不是屬下，而是奧蕾莉亞大人。”

我一聽這個頓時來神了：咱雖然不懂技。但咱好湊熱鬧嘛，我突然有點後悔沒讓淺淺留下，那丫頭更喜歡湊熱鬧……不過還是算了，本就是個巨大的熱鬧，新產品發佈會上有個淺淺，崩臺的機率簡直太高了。

塔維爾在前面帶路。我跟珊多拉以及林雪仨人在後面跟著，一行四人很快就來到了研究所的傳送小站：像這種傳送點在帝國各個設施裡都很常見，它們用於把人員和小宗貨直接從一個部門運送到另一個部門，傳送距離可能就在影子城，也可能遠在兩三個世界之外，你可以把它們想象一種超級電梯。這些傳送站小巧簡潔。很多時候甚至簡潔到連獨立艙室都沒有，就像研究中心每層樓的站點，其實就是走廊盡頭的一塊空地，旁邊牆壁上鑲嵌著控制面板，地面則用藍『』脈描繪出一個圓形區域，圓環中間的地面上懸浮著一行字：人員及貨傳送，不限重量。請勿出圈，設定即走，中途不停，嚴把口香糖粘在控制下面。

這就是用於設施間傳送的小站，跟外面街頭的民用傳送站規模差不多，只不過走的是特殊“線路”。另外剛纔那段提示詞的最後一句是曉雪來這兒之後才被我忍無可忍加上的。

“還要走傳送站？去其他空間？”看到塔維爾在那設定傳送目標，我頓時驚訝：據面板顯示，傳送目標點甚至不在影子城，已經到異空間了。

“我們去奧蕾莉亞建立的第二研究中心，”塔維爾神神地說道。“神系的科研部門。”

就在我還想說點啥的時候傳送站啓了，短暫的炫從眼前一閃而過，等眼前的影漸漸穩定下來之後，我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個異常開闊的白『』大廳。

這白『』大廳和塔維爾的研究所有著顯著不同的風格，塔維爾的研究所被鋼鐵和冷『』調覆蓋。那朗簡潔的整氛圍讓人很容易就能聯想到高科技的未來基地，都現著“準，效率，統一”的三原則，而眼前這個白『』大廳卻更像是某種……宗教場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氛圍了，這是一個足有兩三個足球場般大小的地方，大致呈橢圓形，地面是一層『』調較暗的灰白『』材質，帶著介於金屬和巖石之間的質地澤，四周的牆壁則一片瑩白，淡淡的暈從牆壁裡向外瀰漫，給人的覺就好像周圍所有牆面都是半明的一樣。大廳有著高挑的弧形穹頂，以穹頂中心向外輻『』著一道道彷彿鳥類骨骼一般的流線型支撐樑，其形態和質都給人一種輕盈優雅的印象。大廳裡的裝飾其實並不多，僅有穹頂和牆面連接的地方有一圈淡金『』紋路，且在穹頂上那些流線型支撐樑部能看到類似天使羽翼一般的雕飾，對一個規模如此宏大的白『』大廳而言，只有這兩樣裝飾簡直可以說是素雅到極限：這裡秉承著希靈使徒一貫的“簡裝飾，重實用”原則，但由於整『』調的搭配和大廳形狀各的弧線造型，這裡仍然給人一種輕盈又優雅的。

這正是帝國最近才重建並興盛起來的神系建築的一貫風格，這風格優雅和，甚至令人聯想到天國殿堂，第一次接的人很難相信這就是那些鐵冷酷的希靈使徒建造起來的設施，但它還真就來源於希靈使徒的建築藝，而且天界都市裡還有比這更優雅的天使之牆呢，那裡住了一大羣滿腦子只有帝國萬歲和戰爭就是正義的天使——說到底希靈使徒果然還是希靈使徒，他們腦袋裡有多硝化甘油貌似跟他們蓋的房子有多漂亮無關。

這裡必然就是塔維爾提到的“神側的研究設施”，真沒想到才這麼點時間過去，奧蕾莉亞不但已經重啓了天界都市的大部分基礎工業，甚至還把研究團隊都重新正規化了：希靈使徒這文明重建能力果然讓人無法直視。

大廳裡有很多工作人員在忙碌穿行，其中相當一部分是如阿賴耶一般背生雙翼的天使。他們有著獨特『』的銀髮金瞳，這一特點將其和星域神族區分開，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正是前不久從天使之牆上“孵化”出來的希靈天使。看來並不是所有希靈天使都投了戰鬥序列，其中一部分應該是跟奧蕾莉亞一樣比較專研發項目的。除了這些希靈天使之外大廳裡還有很多看起來和普通使徒差不多的工作人員，他們穿類似塔維爾上的那種白袍。但外顯得更長一些，領上鑲有金『』紋路（塔維爾名下團隊的研究員制服是藍『』徽記或紋路），同時在其他細節上，他們的服樣式似乎也有一些特殊：這應該就是神側研究員的標準裝了。

這裡的每一個人看著倒都是文質彬彬學者氣息十足的模樣，但我估計這裡的研究員也跟塔維爾手下那幫戰場狂人一樣，屬於隨時能從兜裡掏出七八十種炸的瘋狂科學家……

“哦哦。這裡看著不錯吶。”我環視一圈，忍不住嘖嘖稱讚起來，雖然沒看明白怎麼回事但這地方敞亮的，嗯，就這麼個意思。

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珊多拉環視四周之後做出的評價就專業多了：“這地方敞亮的。”

我：“……”

好像也不怎麼專業……好吧。反正珊多拉本也不是科研單位出。

正在我們對這個寬敞又漂亮的地方嘖嘖稱讚的時候，一個渾籠罩在聖中的優雅影突然從上方飄然降下，風箏天使奧蕾莉亞帶著笑意出現在衆人面前：“兩位陛下，還有主母大人，我剛聽到塔維爾傳來的消息，你們是來視察‘先兆’系統的麼？”

“先兆？”聽到這個名字我下意識就看了林雪一眼，心想這東西聽名字就知道和林雪有關了。隨後搖搖頭，“我們還不知道來這兒看什麼呢，塔維爾神神什麼都沒說。”

“請隨我來，”奧蕾莉亞優雅地張開羽翼向後倒退著飄起來，“這是一個用途廣泛的泛用『』系統，您一定會滿意它的效果。”

這時候又是一道聖潔白憑空而降，阿賴耶的影慢慢浮現在白中：天使妹妹覺到周圍悉的氣氛，自從冬眠狀態甦醒過來了，『』著眼睛看看四周，發現四周皆是自己悉的景象。頓時有點發呆，隨後看到前面飄著的奧蕾莉亞才反應過來：“奧蕾莉亞？你把知識聖堂重建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在神側對“研究中心”的法是“知識聖堂”，兩邊的文化還是有區別的。

“我們在混沌邊界找到了知識聖堂的殘片，於是提前開始了重建，”奧蕾莉亞對阿賴耶恭恭敬敬地說道。“聖堂殘片有一些數據庫還能用，而且超限實驗室大多保存完整，重建過程比想象的還順利。現在這裡唯一的問題是缺乏人員，不過學者型使徒是急不來的，只能慢慢培養了。”

“哦，”天使妹妹帶著那種獨有的稀裡糊塗的表點點頭，說話卻一點都不糊塗，“是按照聖堂舊址修補的還是又重新設計了一下？我記著當年的聖堂有個擴建計劃來著，虛界實驗室的數量不夠，不過還沒來得及擴建就出事了。”

“無須擔心，擴建已經完，”奧蕾莉亞的聲音略有些嘆，“是按照當年未能實現的那個擴建計劃重建的，雖然遲了七萬年，這地方的擴建總算還是按設計圖完了。”

阿賴耶臉上『』出呆呆的笑容，慢慢笑著，語氣非常欣：“好啊，又完一件任務。”

知識聖堂的結構和科技側的研究中心大不相同，這整個建築似乎全都是依靠空間拓展還有其他神奇的空間畸變技建造起來的，它部充滿廣闊的大空間，而且不空間本不符合現實的幾何結構，舉個例子就是你在一面牆上看到一扇扇挨著的門，但不管打開哪一扇門進去，都會看到一個異常廣闊的全新房間，就好像所有的門都通向異空間似的，你會在牆上或者地上看到突兀的樓梯和走廊。但在牆的另一面本沒有容納這些東西的空間，這座建築在正常的空間結構上不應該立，但它就是這麼造起來了，這種建築方式讓我忍不住想起鬼打牆來……

你說我這是怎麼聯想的！

奧蕾莉亞帶著我們穿過幾扇大門，這幾扇大門無一遵循正常的空間結構。所以我猜測自己應該已經進了類似摺疊空間實驗室那樣的場所，隨後我們終於來到一間稍小些的圓形大廳，這就是實驗室了。這地方跟科技側的實驗室看起來也大不相同，所有設備設施看起來都有著流線型的纖雅外觀，並且基本上我都看不出用途——當然在科技側的實驗室裡我也看不出那些東西的用途。這裡的大型設備很，漂浮在半空中的符文和虛態“裝置”卻很多。我看到有一些工作人員在通過空中的符文或者直接在半空中“書寫”一串串紋路來影響周圍的設備或試驗檯上的東西，這新奇的『』作方式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不過看了一圈我都沒發現那個“先兆”設備在什麼地方，這裡倒是有很多類似無重力平臺的『』作臺，可是那些『』作臺上懸浮的東西五花八門，本看不出哪個是被重點分析的。

“‘先兆’並不是一個的裝置，而是一個可以嵌各種設備裡的泛用型系統。”奧蕾莉亞聽到我的疑問立刻解釋。“您在這裡看到的所有設備都嵌了試用型的‘先兆’模塊，從武到護盾，再到靈魂上傳裝置，我們正在驗證它的廣譜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