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在打戰？”

珊多拉這一句話讓我跟冰斯雙雙愣住，後者忍不住上去珊多拉腦門：“誒，不熱啊？”

“一邊去，我又不是人類，”珊多拉順手把冰斯那作死的爪子拍開，擡頭看著我用認真的表說道，“我沒開玩笑——如果能讓墮落使徒大軍集結都打的熱火朝天，那對面必然得是個戰鬥力極強的超級文明，但在已知的虛空範圍本不存在這麼一個文明。墮落使徒開戰的區域是神族掃描區，那一帶有多世界，神族應該早就查探清楚了。而且據之前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況，我覺得墮落使徒在跟自己開戰的可能真的很大。”

“之前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況？”冰斯一下子來了興趣，呼地撲到珊多拉上，“啥況啥況？說出來讓老孃樂一個……”

珊多拉順勢把冰斯一腳踹開，擡頭跟我說：“你看，發神經的時候是這個癥狀纔對。”

我無可奈何地看著冰斯從地上爬起來：“珊多拉說的是之前一個月邊境掃描站傳回來的幾次報告，你應該也知道一部分。深淵區有頻繁的艦隊調度，有大量世界在短時間消亡，突襲神族前幾天墮落使徒的艦隊活頻率突然下降，深淵區邊境哨站換防減……還有不類似的蛛馬跡，珊多拉覺得那些事都相互關聯。”

冰斯這時候纔算出點嚴肅神，往椅子上一坐，手託下出戰略家的模樣：“嗯，確實都是些可疑況，單獨看又好像沒什麼打……不過珊多拉你說他們戰是不是還牽強了點？”

“一些證據，加上些直覺而已，”珊多拉淡淡地說道，“之前那些頻繁的異常況確實很像戰時舉，艦隊調度可以看做是軍閥之間衝突升級。世界消亡應該是戰爭導致，艦隊活頻率下降說明戰中的一部分軍閥已經被消滅，邊境哨所換防減……應該是墮落使徒的統治中樞已經分乏。如果這麼解釋的話，一切還是能說得通的。”

冰斯看著珊多拉，突然咋咋呼呼起來：“誒，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有這聯想能力呢！？”

我想了想，覺得疑點還是多：“你這確實有點道理。但墮落使徒怎麼可能戰起來呢？他們部確實不怎麼團結，但至都在一個數據總網控制下，深淵希靈對墮落使徒的控制力是絕對的吧。”

這是最大的疑點，也是珊多拉的“戰說”最站不住腳的一點：雖然墮落使徒由於腐化已經失去了那種絕對團結和心無旁騖的本，但他們仍然深淵希靈的絕對管制，那個深淵化的網絡幽靈可以自由鉗制每一個墮落使徒的神節點。所以雖然墮落使徒部矛盾不，他們卻從來沒有分裂之虞。

這是一個雖不團結，但卻誰也無法背叛的“牢籠帝國”——哈蘭當時這麼總結過。

珊多拉當然也能想到這些，慢慢點了點頭：“我知道，單從統治架構上看，深淵希靈對深淵區的控制是絕對的，墮落使徒的部衝突再嚴重也不會上升到互相開戰的地步。如果他們真的發戰，那除非是深淵希靈出了什麼問題……而且你別忘了，有貝拉維拉的例子在先，一個皇帝級的使徒，都差點被人暗算至死，或許深淵希靈的統馭力並沒我們想象的那麼穩固，的統治可能真的存在。”

“好吧，不管是不是戰。總之這算好事吧，”冰斯的心看上去那一個愉悅，在椅子上搖晃的都快出現殘影了，“反正那幫瘋子總算遇上麻煩了，不管他們跟誰開戰都比跟咱們開戰強……你們不想來點主行？父神很快就下令進攻了，這時候你們從旁邊來一下狠的肯定比平常管用。”

我思索起來：之前自己跟父神商量過聯合進軍的節奏，本來計劃中是等一段時間。讓墮落使徒放鬆警惕以爲神族不會打擊報復，這時候再由星域對深淵區發突襲，帝國軍錯後一步在深淵區的另一條邊界上全面進攻，但現在看來計劃趕不上變化。墮落使徒風就已經有點打了帝國軍的節奏，而現在他們又在遠疆開戰，給了神族一個把持不住的進攻窗口——聯合行似乎不得不提前進行了。

但這時候行又不知道能不能取得之前預期的戰果……算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嘛。

“神族那邊準備什麼時候手？”我擡起眼皮看了冰斯一眼。

“沒準，遇上這種大事都是父神親自拿主意的，他有自己的思維步驟和深謀遠慮，別人揣不，反正只要他下令進攻，神族全軍出擊就行了，”冰斯一邊說著，角忍不住再次上翹，“反正神界那邊已經傳來消息，等神族進攻的時候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父神口諭：一切照著老計劃來。”

一切照著老計劃來？

我一愣，轉瞬明白過來：也就是說雖然總行提前了，但神族仍然希帝國軍能錯後一步行。這樣當然不錯，神族在側翼的攻勢越猛，墮落使徒的艦隊就會越多地被吸引到遠疆，深淵區和新帝國界的區域就會愈發防守薄弱，帝國軍進攻當然會變得更容易一些。

“我明白了，那我就在這兒等神族的好消息吧，”我對冰斯點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件事，“誒對了，你說這次你是跟著神族軍隊一塊行啊，還是跟著我們一起走？”

冰斯正在那哼著小曲傻樂呢，聞言頓時懵了：“……我靠，你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妾這次算星域天神還是你的軍吶！？”

珊多拉渾不在意地擺著手：“反正你不是編遠征軍序列了麼？那這次神族進軍肯定沒你的名字，你就跟著我們一起行吧。”

冰斯點點頭，然後低頭合計了一會，突然反過味來：“媽蛋，這麼說妾了雙國籍非但沒有雙倍假期，反而工作量給翻倍了？！這是番出征的節奏？”

我跟珊多拉一塊點頭微笑：“你明白就好……”

冰斯氣急敗壞地看了我跟珊多拉一眼，經驗富的知道自己這時候不是倆夫妻檔的對手，於是只能一甩膀子往二樓走去：“行了行了，妾回去補個覺。順便等神界來通知。”

等待的時間總是無聊的，而且有邊境的事在那懸著，我們也不敢貿然分心去幹別的事，只能默默等進攻的時刻到來。

到目前爲止，在帝國能掃描到的深淵區範圍都是一切太平，誰都想不到神族監控的區段正在發生多大規模的戰爭。我們不知道墮落使徒部到底出了多問題，也不知道他們打算再出多問題。於是只能讓邊境上的各大軍團保持警戒按兵不，隨時準備全面出擊。現在我突然覺得幸好從昨天開始墮落使徒就了那幾次風，讓珊多拉提前把幾個主力軍團調集到了前線，前線部隊準備萬全，只等通知就能開拔，倒省了急員的麻煩。

就這樣一直等到下午。神界才終於傳來消息，第一批由銳戰神和龍神組的攻堅部隊已經在深淵區的遠疆登陸，並且在質位面跟當地駐守的墮落使徒上了火：星域第一次跟墮落使徒在正面戰場上真刀真槍地開戰了。

消息仍然是冰斯轉過來的，而且還帶來了另外一個報。

“可能還真被珊多拉給猜中了，”冰斯坐在沙發上，手撐著茶幾一臉嚴肅，“星域那邊提前派出去大批偵察兵。想查明白到底是誰在跟墮落使徒開戰，結果發現那一區域所有宇宙都在深淵區的輻下，理論上除了墮落使徒自己，是不可能有其他智慧文明存活的。另外父神還下令檢查了以前的歷史資料，也沒發現那一區域有出現過高等文明的記錄……綜合考慮一下，墮落使徒打的熱火朝天很可能真的是在戰。另外已經和敵人上火的前線部隊也傳來了消息，他們在戰場上看到的只有墮落使徒的艦隊，而在一些看上去像是戰後蹟的地方。殘留的也只有那種被污染的深淵飛船殘骸。”

我聽著冰斯報告的況，覺某些不得了的事看來是真的發生了：墮落使徒在戰。

周圍沒有除了墮落使徒之外的智慧文明，戰場上看不到其他文明殘留下來的，再加上之前深淵區的種種異，看樣子深淵希靈果然是出了大問題啊。

既然神族那邊已經手，帝國軍當然也就該開始準備了：雖然說的是錯後一步，但考慮到“超高速戰爭”那以小時計的大軍調撥速度。我跟珊多拉現在就出發奔赴前線可是一點都不早。珊多拉當即下令在影子空間待命的皇家艦隊整裝待發，我則開始把上掛的小傢伙們一個個往下摘……

“笨蛋，這次是要直接去敵人大本營吧？”小人偶主從我肩膀上跳下來，晃晃悠悠地踩著沙發靠背說道。

我一邊把小泡泡按在沙發上不讓跑。一邊擡頭看了人偶小姑娘一眼：“嗯，是場大戰，不過危險應該沒那麼高，墮落使徒部好像正著呢，神族還把大部分敵人給吸引到別的戰線上了。”

“解釋這麼多幹嘛，”小人偶跳到地上，“又不是關心你。”

我看著那個只有92釐米高的小傢伙一臉趾高氣揚地走向樓梯方向，臉上忍不住帶起苦笑：這是真的不在意麼？

“爸，這次我跟你去吧，”旁邊曉雪一開口就把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剛纔就在和林雪嘀嘀咕咕咬耳朵，原來是在商量這事，“我姥爺這陣子要過生日，我媽擔心自己再出去跑回家之後會被吊著打……”

大小姐一掌就拍在林雪腦袋上了：“這死丫頭，用不用說這麼詳細！”

可能是這兩年實在打了太多次仗，家裡連那些熊孩子都有過上戰場的經歷，這已經把所有人都磨練的水火不侵，現在即便是要去衝擊墮落使徒的邊境，我看周圍一家子人的心好像也都淡然的樣子，淺淺甚至還在那沒心沒肺地用韭菜逗那些小小烏們。

再也不像當年，出門搞一次偵查都全家上下如臨大敵，稍有風吹草就能讓人張半天了。

不過姐姐大人這“慈母臨行”的習慣果然還是沒變。我這兒剛把幾個小傢伙安置好並且和安薇娜代好了在家看門的事兒，就聽到姐姐大人在院子裡招呼：“阿俊快出來一下，把路上吃穿帶的東西收拾收拾！”

各位您聽聽，客廳裡都放不下，要到院裡才能把東西鋪出來讓我過去收拾，這得是多大規模！

我抻著脖子往窗戶外面看了看，只看到那個九尾狐貍正在一座如山般的雜堆上興地上躥下跳。就好像在家裡悶了十天終於出門防風的哈士奇一樣，登時眼淚都快下來了：院子裡那東西扔埃塞俄比亞去，說也夠解一方荒了……

最後姐姐大人還是不放心，終於決定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出發。

看著姐姐又把那如山的資收拾到自己的隨空間裡，一副打算跟著弟弟駕親征的模樣，我忍不住想說兩句：“姐。你平常不是對打仗沒興趣麼……而且家裡也要有人看著吧？”

姐姐大人微微一笑：“這事哪能憑著自己的興趣來？怎麼說也是次大行，不跟你一起我心裡放不下。至於家裡……反正有安薇娜看著，林雪也能時常過來照應，出不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