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平靜,維持了一個月。
這段時間公司的事忙,他連讀幾天加班,到周六才出一點時間去看。
家裡來客人了。
他看到停在花園裡的車了,一輛黑的比亞迪。
季予南的眉頭重重的跳了跳,心裡突然湧上來一陣暴戾的怒氣,視線凜然的盯著那輛車。
這一個月,他都快佛了,很再有這麼緒激的時候。
比亞迪。
他對這款車型有影。
不只是對車,還對開車的人。
他心裡突然竄上來的暴戾,更多的是對已知事的恐慌。
時笙要走了。
他們這種不正常的平靜,即將被打破。
這個念頭,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的跳了出來。
季予南沒有立刻熄火下車,而是靠在椅背上,點了支煙,盯著眼前這棟二層高的小別墅。
這是他當時存了放時笙走的心思時,連夜讓人買下的,裡面重新布置過了,考慮是時笙獨住,家居用品也是按人的喜好來選的。
季予南靠著椅背,點了支煙,靜靜的。
他這段時間煙癮明顯比之前大了。
一支煙吸完,季予南的表慢慢變得漠然,推開車門下車。
別墅的門沒關,他看見不遠傭人正在扔垃圾,估計是出來的時候忘記了。
還沒走近就聽到裡面傳出的談聲。
是時笙的聲音……
季予南半闔了一下眸,心裡一陣荒涼的空落,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聽到時笙這麼輕鬆愉快的和人談話。
但他知道,這些都怨不得,是他的父母做的孽。
他剛走到門口手機響了,悅耳的音樂聲打斷了裡面的談,沙發上坐著的兩人回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時笙臉上的笑僵住,然後漸漸抿。
而艾倫,則是翹著二郎,慵懶的靠著沙發的椅背,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眸子里青春的氣息濃烈。
似挑釁,但又不是。
那是一種無畏的勇敢。
這是季予南上沒有的,的、積極的、屬於年輕人的朝氣。
這種氣質,是很多人都喜歡的。
沒有人會喜歡他這種,晴不定、脾氣暴躁、又言寡語的類型。
凱文說,人要哄,沒人喜歡。
而他和時笙,似乎一路到底,沒什麼甜甜的回憶。
季予南從來沒覺得他的手機鈴聲這麼好聽過。
他拿出包里的手機,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
是傭人的手機號。
他側,看向垃圾桶邊上,背對著他的人,「喂。」
「先生,今天有位先生來找太太,我聽太太他艾倫。」
季予南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摁下打火機點燃了一煙,背對著門,讓那麼煙霧別飄進客廳里。
他半倚著門框,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握著電話,瞇著眼睛吞雲吐霧。
被煙霧籠罩的背影出些寂寥和孤單。
「你讓他進門了嗎?」他低啞模糊的淡聲問道。
「進……進了,」傭人一聽這話,張的聲音都哆嗦了,以為自己闖了禍,忙道:「是不能讓他進門嗎?那我現在去將他……出去。」
本想說『攆』,但想到畢竟是太太的朋友,不能太直接,就換了個委婉的詞。
季予南吸煙吸的很猛,幾句話的時間,一支煙已經燃到了盡頭。
「不用了,我來理,你就在外面站一會兒吧。」
說完,他掛了電話。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掐滅煙頭,轉頭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關上門。
他走進去。
因為他的出現,客廳里的氣氛變的僵古怪起來。
季予南自顧的去了廚房,拿了瓶冰凍礦泉水,擰開,一口氣喝了大半,順便還給艾倫帶了瓶出來。
他走到沙發前,順勢在時笙側坐下,長筆直隨意的擱著,出煙盒扔了支煙過去。
艾倫接住了。
含在間,摁亮打火機,低頭,湊過去點。
煙霧從薄和的鼻樑下方噴出來,他抬眼,弔兒郎當的問:「季總,我和時笙在談事,你這樣杵著,失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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