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挾持兩個孩子威脅蕭枕,這一驚變,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事的嚴重。
有老臣已對著柳破口大罵,罵他卑鄙無恥狼子野心,罵他拿兩個稚子威脅陛下不是君子所為,罵他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若是罵能把柳罵臊,那他就不會挾持兩個稚子前來城門口威脅人了。
所以,柳臉都沒變,隻看著蕭枕,等他表態,“陛下,您還不知道吧?老臣本就是碧雲山的人,為助我家主一臂之力,死不足惜,但這兩個孩子,您可想好了,他們可是淩掌舵使的侄子。”
蕭枕袖中的拳頭攥,額頭冒出青筋,張口想說“朕答應你”,但有老臣已“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上,“陛下,兩個稚兒的確無辜,但若是開城門將外麵的臣賊子放進來,咱們所有人都得搭進去啊,文武百,多家眷府邸,多稚子啊。”
蕭枕又閉了。
孫相沒開口,淩畫對蕭枕十年扶持,別人不清楚,但因為孫巧的關係,孫相如今已是最清楚不過,這是淩家滿門傾覆時留下的唯二兩個孩子,淩畫雖然常年忙碌,但對兩個侄子卻看護的如珠似寶,淩雲深和淩雲揚這些年必有一個在家照看孩子,三個大人將兩個孩子看顧的不風,若非今日京城無兵,城門大,京城各府拉拉雜雜把看門的人都派來守城,淩家也不會無護衛把守而讓柳鑽了這個空子。
所以,這兩個孩子若是出事兒,真是要了淩家人的命,淩畫、淩雲深、淩雲揚三人怕是一輩子都無法心安。
事不發生在自己的上,誰都做不到同,所以,孫相如今十分能會蕭枕心髒如被撕裂的艱難選擇,他閉口不語,不會在這時迫陛下。
淩雲深已站出列,紅著眼睛道:“柳,放下兩個孩子,我替他們死。”
柳不買賬,“淩三公子,對不住了,你的命沒有這兩個稚子的命值錢。你的命,本不要。”
蕭青玉已忍不住破口大罵,“無恥之輩,你也說了兩個稚子,你還要不要你這張老臉了?”
柳不屑一顧,“自古以來,王敗寇,各憑本事,本就算死了,又有何懼?隻要我家主能極登頂,本便不負碧雲山。”
蕭青玉罵,“碧雲山的走狗都如此殘害無辜稚子,可見你家主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柳能忍別人罵他,但不能忍別人罵寧葉,頓時目出兇狠,“陛下,您若是不答應,老臣就摔死他們,讓他們腦漿迸裂,碎一灘。”
蕭青玉不敢再罵,頓時白著臉住了。
蕭枕盯著柳,終於開口,“開城門!”
他此言一出,老臣們爬上前,抱著蕭枕大大呼不行,一連十幾個老臣,都堅決反對,“陛下不要啊。”
孫相依舊沒出聲。
孫巧鬆開攥的手,上前一步,一腳踢開抱著蕭枕大最近的一名老臣,怒喝道:“今日就算是你們家的稚子,陛下也會救,倚老賣老,要點兒臉行不行?”
踢完了人,擋在蕭枕麵前,氣勢淩厲,“柳,陛下若是答應開城門,你放不放這兩個孩子?”
“放!”柳出笑容,“本說話算數。”
“用你家主的命起誓。”孫巧擺明了不相信柳,“你這種人,不能讓人信任,隻有你拿你家主的命起誓,陛下才會答應開城門。”
柳臉一變。
“你的目的不是要開城門,放外麵的叛軍反賊進來嗎?”孫巧盯準他,“怎麽?難道你想出爾反爾,隻是為了殺兩個孩子?”
柳的目的的確是放叛軍進來,他咬牙,“好,我以我家主命起誓,城門一開,便會放了這兩個孩子,否則我柳不得好死。”
“不,否則你家主不得好死。”
柳咬牙,“否則我家主不得好死。”
孫巧待柳發完誓,點頭,對城門口厲聲喝道:“開城門!”
老臣們有的大呼“陛下”,有的大呼“孫相”,有的罵孫巧是後梁罪人,一時間,都哀呼完了。
守城的士兵得令,緩緩打開城門。
孫巧和冷月等一眾暗衛一起,在城門開的那一刻,衝上前奪孩子,柳念著用寧葉命立過的誓,自然輕易便讓他們奪下了淩晗和淩致兩個孩子。孫巧和冷月孩子一得手,便一個塞給蕭枕,一個塞給淩雲深,然後孫巧出一名護衛的劍,直取柳麵門,同時甩袖,金針飛出,柳邊的護衛高手們雖有準備,但還是倒下了數人,孫巧的金針實在是太厲害了,本人的劍亦不惶多讓,所以,哪怕在一眾護衛中,柳的人也不敵孫巧和蕭枕的一眾暗衛,終究在外麵的士兵們衝進城門的那一刻,柳被孫巧一劍殺了。
殺了柳,雖然大快人心,但是外麵的士兵已然放進了城,孫巧轉頭對冷月說:“你帶著人保護陛下走皇宮道,撤出京城。我來擋住這些人。”
冷月也知道城門一開,京城便守不住了,當即轉,到了蕭枕麵前,“陛下,四小姐說撤,他來擋,屬下帶著人護著您從皇宮道走。”
“朕不走。”蕭枕拔出出宮時腰間帶的劍。
“陛下,走!”孫相這時終於開口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有您走了,才有宴小侯爺和淩掌舵使打回京城的那一日,否則宴小侯爺和淩掌舵使若是解了幽州安危,安然無恙,您卻出事兒了,那才是可悲。”
蕭枕閉了閉眼,這一刻,他終於會到了做帝王的悲哀,哪怕他武功並不弱,尚且稱得上還算不錯,但是他為帝王,無數人盯著他的安危,他不能上前去與人手廝殺,他隻能為了保全自己而撤走。
他嚐到了間的腥味,目落在孫巧的上,啞著嗓子喊,“孫巧。”
孫巧回頭瞅了一眼,手下的殺招卻不停。
蕭枕知道聽見了,咬牙道:“朕……”,他想說“朕等你。”,話到邊,變了,“你好好的,朕娶你!”
孫巧毫不領,殺了一人後,頭也不回地嗤笑,“誰要嫁給你,快滾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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