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的角一直沒落下，頭稍稍偏轉，就讓他親了個結實。

　“喝酒了。”

　“一點點。”蘇音抬起手臂，比出了一個一點點的姿勢。

　雙目閉，嗅著他上清冽的味道，酒意就消了大半。

　兩人安安靜靜地抱了一會兒，直到蘇音被他親得渾燥熱，才手將他推開了些。

　低頭看著宣紙上筆走龍蛇，墨跡尚未干的字，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練字了？”

　“今日新得了一本帖子，拿回來與裴先生看過，竟是幾朝之前大書法家的親筆，所以迫不及待想試一試。”

　凌晏把臨帖拿給看，蘇音隨意翻了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然后沖他笑。

　字確實很好，極有風骨。

　只是蘇音對此不甚興趣，所以很快就還給了凌晏。

　凌晏知志不在此，索放下字帖，只環抱著，將下擱在肩窩，“今日去將軍府玩得可開心？”

　“還不錯，”蘇音笑了笑，“對了，有個東西給你看一下。”

　“嗯？”

　雙頰相，凌晏低頭看著從袖中掏出一枚銀子，翻出底下的銀給他看。

　凌晏的手沒從腰間挪開，臉卻嚴肅了些，“謝將軍……？”

　“不是，是王家二小姐王思給我的。”

　凌晏稍微回憶了一下，才想起這個人，“不是說這位二小姐基本足不出戶，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說是撿到的，不過很巧，就在自家府中。”

　凌晏手接過，手指挲著上面的紋路，“王褚……有意思。”

　他之前不是沒有過猜想，卻從未找到指向王家的證據，如今看來，王褚反倒了藏得最深的那個。

　“就這麼給你了？”

　“有條件的。”

　蘇音將今日兩人的對話一一道來，有關尤家的也未曾錯過。

　只是省了自己欺負人的那段。

　凌晏聽完后，沉默片刻，問道，“你覺得，會是陷阱嗎？”

　“應該不是，”蘇音搖頭，“但保險起見，殿下可以先去查查，反正也不損失什麼。”

　“好。”

　蘇音在他懷里轉了個，正對著他，勾住他的脖子，近，“如果要幫王思離開，需要借殿下的人，殿下允許嗎？”

　凌晏眉一挑，“我敢不允許嗎？”

　熱氣噴灑在臉上，有些，逗得蘇音笑了兩聲。

　“最近我要帶長風出去，七留給你差遣吧。”

　“多謝殿下。”

　凌晏笑著把往懷里，“我還有一行字沒寫，陪我一會兒？”

　“嗯。”

　蘇音乖乖點頭，配合著他的作。

　……

　星落日升，一切都有條不紊地推進。

　京城人來人往，小范圍流傳著一件事——

　王家喜事將近，王家主母為王二小姐擇了一門好親事，嫁給城北李家。

　李家以布帛發家，在京中有好幾家布莊，雖無職在，卻也是實打實的富商。

　白鷺將這些說與蘇音聽的時候，還不忘補充道，“聽說雙方都滿意的。”

　“是嗎……”

　蘇音但笑不語，輕輕捻著杯蓋，撇掉最上層的浮沫。